姜家老夫人邀了那么家姑娘,名义上是去赏花,可多数人都知道老太太的意思,这邀约里,可不止是各家的嫡妻,更多的却是她们周身的姑娘。 比如,宋云柔收到的这个却是提到了魏林氏的小女儿魏若雪。 魏若雪是魏林氏的小女儿,她生了两男一女,自然也对这个小女儿多加宠爱,只是魏若雪性格较安静,不太爱出院子,所以一直都很低调。 宋云柔也见得甚少,只是在记忆中,那女孩长相秀气,有一股书卷气,两个眼睛甚是清亮,看着是一个通透的女孩。 不过,对方是当真不太爱说话,见了她也只会脸红的叫嫂嫂,倒也是可爱。 不过,带着小姑子去做客的事,她还是要去请示魏林氏。 然而,魏林氏看到那请帖后,就变了脸色摇头道:“不妥,到时便你一人去吧,姜老夫人若是问起,你便道若雪身体不适。” 虽然宋云柔猜到对方可能不会让这百般疼爱的女儿过去,但也没想到她会一口回绝,但仔细想想,就也能明白了。 若论姜府,那可是京城名门望族,更甚至姜夫人的儿子姜绍,与当今圣上曾经是同窗好友,如今又镇守边疆,屡战屡胜,是这王朝的国之栋梁,亦是当今圣上不可缺少的助手。 这样的大将军,京城的女子没有不想嫁的,而且姜绍母亲走的早,父亲风流多情,家里唯一主事的就是姜老夫人,但姜老夫人年事已高,若是女子嫁过去,就直接把管家之权交予出去了。 只是,却因为一件事,使得那些疼爱女儿的人家,不敢轻易把视线放在姜绍身上了。 姜绍曾经有个未婚妻,只是那未婚妻体弱多病,在姜绍去边疆打仗的时候,就直接去世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说姜绍杀戮太多,报应落在了他未婚妻的身上,所以才使得他那未婚妻体弱多病,甚至连过门嫁给他的命都没有。 虽然这件事没传多久,就被当今圣上知道了,立刻处理了几个人以儆效尤,也止住了那些流言蜚语。 但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到底还是落了那些人的耳朵里。 而且,传言姜绍因为自己的未婚妻去世,悲痛了许久,甚至说不再娶妻,为她一个人守一世。 当然这些都是说书的那些编的,但偏巧还有人写了话本,倒是感动了不少深闺的女子。 姜绍打仗那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姜老夫人如何能够不急,于是就有了这次的宴会。 因为魏林氏的一口回绝,宋云柔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应下了。 魏若雪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宋云柔当日带着香兰过去时,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迎面遇到了秦家的人。 秦夫人倒是一脸笑意盈盈地打了招呼,可她身边的那个女儿,却是斜眼看着宋云柔,便冷哼略过她朝前走了。 秦夫人佯装生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便说道:“泠玉被我宠的不成样子,魏夫人莫要见怪。” 宋云柔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就摇了摇头,温声道:“无妨。” 秦泠玉,若是按现代话来说,她就是魏元修的迷妹,各种崇拜想办法接触对方,甚至还想当他的妻子。 当然,所有人都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宋云柔。 抛开别的不说,魏元修的那张脸的确很有欺骗性,只可惜内里,着实的不堪。 “魏夫人一个人来的?”进去后,一个宋云柔并不认识的女子,突然高声道。 宋云柔暗暗的猜测对方的身份,一边低声温温柔柔道:“若雪染了风寒,便只我一人前来了。” “呵,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却来了,”秦泠玉看着宋云柔,语气莫名,但眼睛里却带着酸意。 这个女人何德何能,与她的魏哥哥在一起! 宋云柔像是没听到一样,只冲她浅浅一笑,然后随口说道:“本来元修要送我前来,只是他要上朝,太过麻烦,我便没让。” 秦泠玉听到这话,气的鼻子都歪了,她手指着宋云柔,半天说不出来话。 宋云柔看到那小姑娘的反应,直接笑开了,这小姑娘太不禁逗了。 屏风相隔的地方,有着不少公子们,自然也把前厅的那些话给听到了。 明明是自家妹子吃了亏,秦衡也没生气,反而隔着屏风想要望那女子,他倒觉得有趣。 然后一边用胳膊肘撞了撞姜绍道:“都说这魏元修娶的妻子是个孤女,可我却看她一点也不像,反而胆大的厉害,我妹妹的那张嘴,我都怕,可她却是一点也不在意。” 姜绍听到这话并没有表态,只是视线落到了那一处屏风上,朦朦胧胧之中,他却好像看到了那日在寺中,女子倚在窗前,出尘幽兰的样子…… 前厅里,周围的夫人那么多,自然不会让她们闹起来,于是,就有夫人岔开了话题,秦夫人拉着自家女儿,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泠玉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了。 宋云柔只浅浅笑了笑,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年轻的姑娘和公子们来的多,各家长辈也都在,男女之防倒也没有太严,后面由着几位夫人,便带着姑娘去赏花,正巧遇到了那些个公子。 都是长辈在的情况下,一起赏花说上几句话,也是可以的。 宋云柔倒是注意到了今日请帖中的主角姜绍。 她自觉看人尚可,姜绍长相端正俊朗,皮肤虽然不如那些公子哥们白净,可却是给他多添了一丝肃穆,而且他周身气势极盛,眼睛如雄鹰一般,看人时,让人莫名的心里发紧。 比如此时,宋云柔只是多看了对方两眼,便被对方盯住了,她倒没什么尴尬之意,甚至冲对方温笑了下。 谁知那人一愣,就飞快的转头不再看她了。 宋云柔只觉莫名,但也没有多想。 姜绍对人的视线极其敏感,当他察觉到时,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起来,然而当看清人时,却是心中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