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盛长槐还是第一次来,即便是如此,盛长槐还是觉得处处诡异。 首先,顾廷烨好歹是个侯府嫡次子,但好像家里的下人们说话并无半分尊重,这就很让人耐人寻味,虽然听说宁远侯是对顾廷烨严厉了些,盛长柏也听顾廷烨说过,他那继母对顾廷烨犹如亲生,处处维护,这家里的下人难道就如此不智,不怕得罪侯爵娘子吗?这并非是门房一人,一路上碰到的顾家下人,听门房说是来找顾廷烨的,都窃窃私语,盛长槐耳朵尖,听的清清楚楚,都和门房是一个模样。 第二,还是刚才常嬷嬷的话,常嬷嬷此人盛长槐虽然在扬州就见了一次,现在想起来,这个嬷嬷对顾廷烨是个忠心耿耿的,盛长柏在路上也说常嬷嬷和顾廷烨犹如长辈和晚辈一般,还说那常嬷嬷是个很好的人,盛长柏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一点盛长槐深信不疑,虽然那常嬷嬷长了一副电视剧里面刻薄母亲的脸。 第三,那门房带路带到一半,到了顾廷烨的院子门口,竟然不敢进去,说明家里的下人是害怕见顾廷烨,既然害怕顾廷烨,背后又肆无忌惮,不怕别人给顾廷烨告状吗,这些下人这么有恃无恐,怎么都不合理。 最后,进了顾廷烨的院子,令人惊讶的是,院子的厢房竟然都是封起来的,若不是看到了顾廷烨身边的那个石头,谁能想到,这竟是侯府嫡次子的院子,难怪顾廷烨要在外边养个外宅过日子,这哪是家啊,分明就是个囚牢。 盛长柏好像对着一点也不奇怪,直接对着石头喊道。 “石头,赶紧把你家公子喊出来,出大事了。” 只见那石头一脸的为难,看了看盛长柏,小声说道。 “我家公子正在侯爷那里,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昨晚去千金阁眠花宿柳,留的是我家公子的名讳,还没付钱,被老鸨子派人要账要到家里来了。盛公子来的正好,给我家公子做个证,他昨天高兴,和您吃饭的时候喝的不省人事,还是您和我把他送到常嬷嬷那边休息的,今天一大早才醒来,哪里会去什么千金阁。” 石头在一脸的愤愤不平,他刚被顾廷烨赶出来,就是怕他这样说,让宁远侯以为他替顾廷烨隐瞒,以前有过这种案例。 “盛公子,您来的正好,侯爷对您还是信任的,您过去帮我家公子做个证,别让我家公子又被冤枉了。” 盛长槐虽然没去过这些地方,但是郭威是常客,给盛长槐讲过这些,汴京的青楼不少,广云台无疑是最好的,官办的,没个有身份的人带,还真进不去,倚云楼次之,最差的是一些暗门子, 像千金楼这种地方,都是被人牙子过了一手,捡那好看的卖进去,也就比暗门子好一点,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去那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懂的都懂。 但凡自持身份的都不会去,盛长槐虽然对顾廷烨不怎么了解,但那种傲气之人,身份足够,又不缺银子,哪里会去那种俗气的地方降低自己的身份。 盛长柏当然不会看着好友蒙受不白之冤,当即就让石头带路,盛长槐一个人留着也不妥,索性就跟过去看看。 “你还有完没完,我还以为你能主动去余家求亲,是有了悔改之意,余家是什么门第,清流人家,能把姑娘许配给你已经是祖宗积德,人家姑娘还不介意你那个外室,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好事情,你可倒好,亲事还没定,当天晚上又去青楼鬼混,还让人要账都要到家里来了。”谷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应该是宁远侯正在骂顾廷烨。 “我就纳了闷了,我们家好歹是个侯爵,满汴京竟无一家人,敢把闺女嫁给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不知道收敛,顾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石头听到宁远侯越说越生气,担心自家公子,给盛长柏两人示意稍等一下,他进去通传一声,一进院门,就大声喊着。 “侯爷,你冤枉公子了,正好盛公子来咱们家找二公子,我的话您不信,盛家公子的话你总该信吧。” 院内的呵斥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石头才一脸郁闷的出来,应该是被宁远侯骂了。 “两位公子,我家侯爷有请。” 盛长柏和盛长槐这才跟着石头进了主院,走到厅堂门口,看到顾廷烨一脸无所谓的在椅子上坐着,宁远侯一脸色不好,好似强忍着怒气,一个相貌猥琐,下人打扮的中年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盛长柏知道宁远侯这会正在气头上,不敢耽搁,连忙行了个礼。 “侯爷,昨日仲怀心中高兴,拉我喝了一下午酒,喝的不省人事,临近傍晚的时候我才从他那边出来,我可以给他作证,就他那烂醉如泥的样子,别说逛青楼了,下床估计都难。” 盛长柏这话一出,旁边那个中年人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吧唧就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顾廷烨这才冷冷的一笑,对着宁远侯说道。 “父亲,石头的话你不信,则城的话你不会也不会吧,海学正看中的姑爷,总不至于给我作假证吧,您还是好好审一审这个刁奴,是谁给他的胆子,来侯府骗钱的,又到底是谁,三番五次的陷害我。” 本来宁远侯听盛长柏作证,对盛长柏的为人他还是认可的,脸色稍微缓和,但听顾廷烨这说话的口气,脸上又漏出一丝怒气。 “陷害你,谁敢陷害侯府嫡子,感情你之前做的那些个混账事,都是别人陷害你的,你那个外室,总不是别人陷害你的吧,你说你的兄长陷害你,余家知道你有个外室,总不是你大哥跑到余太师那里说了一嘴吧。” 这又让盛长槐奇怪了,顾廷烨对宁远侯说话的语气,带着颇大的怨气,难怪宁远侯反过头去又骂他,谁家的孩子对自己说话是这个态度,都不会高兴到哪去,若是之前刚回盛家那会,盛长槐这样对盛紘说话,马上就是家法处置,可能老太太也不会纵容盛长槐这样忤逆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