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真的不想嫁给景家那个私生子,好歹我也是你们的亲孩子啊,那年鸢不过是一个寄养在我们家的孩子而已,让她替我去嫁吧。” “好不好嘛,求您了~” 年家客厅里年绵蹲下身子给老人捶起腿撒起娇来。 “就是啊,妈,咱们绵绵还小,而且现在还有学业在身,我和建安也商量了,不想孩子这么小就嫁出去,况且那个景家的还是个私生子,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儿。” “妈您就应了吧,我问过了,他们也没说非要绵绵,咱们养了年鸢这么多年,总该让她为家里付出些什么了吧。” “她又无父无母,早点把她托付出去我也算对得起她爸妈那点遗产...” 坐在一旁的年建安也开了口。 “行吧行吧,就这么说定了,这两天你们就张罗婚事吧,管家,去看看年鸢回来没!” 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白发鹤容,眼里精光闪烁,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 “绵绵谢谢奶奶!我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了,爱您~” “你呀!从小到大都这样,不喜欢的全都施加给别人,这是有年鸢呢,等她嫁出去呢,你还能靠谁!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不然小心奶奶不饶你!”假装嗔怒。 “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年绵眉眼弯弯,嬉皮笑脸答应下来。 哼,自己处处不如年鸢出色,她这20年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年鸢离开自己家,等她嫁出去了自然不会再针对。 管家应下后便出了门,拐角处遇到了提着包的年鸢。 “年小姐,老夫人找您,在客厅,对了,小姐和先生夫人也都在。” 恭恭敬敬的摆出一副绅士模样,管家其实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老太婆子好这口,家里的佣人大多是年轻样貌出色之辈,他能这么年轻就坐到管家的位置上,自然也是不简单。 “知道了。” 应下,年鸢勾了勾唇角,人还挺齐。深吸了口气,踩着细高跟大步走了进去。 只是她不知道,管家看着年鸢精致的面容某个地方竟起了反应,不过碍于有燕尾服遮盖着看不出来。 “叔叔阿姨奶奶晚上好,集团事情有点多,回来的晚了些,管家说有事找我,我来了,您说。” 年鸢身材高挑,身着黑色西装裙,衣服下包裹着姣好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细眉凤眼,右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平添妩媚。精雕细琢的脸配上大波浪,面容上就甩了年绵五条街。 “来啦?快坐奶奶身边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主座上的人招了招手。 宋丹婷抓起年鸢的手轻轻拍了拍,垂下眼皮。“鸢鸢啊,长的真是越来越像你母亲了,集团一切都还好吧,这些年,苦了你啦。” “奶奶年纪大了,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死前能看着你出嫁,景家小儿子如今缺个媳妇,要不,你替绵绵嫁过去吧,就当是报了年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扑通!膝盖落地。 “奶奶给你跪下,你答应奶奶,只要不是过分的条件我们都答应,只要你肯嫁。” “妈!!”年建安拍座而起,情绪好不激动。 这一跪属实是给客厅里的几人整懵了,宋丹婷是谁?那可是曾经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如今就这么卑微跪在一个小辈面前。 年绵攥紧拳头,咬紧贝齿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年鸢,心里滋生出恨意。 “闭嘴你个蠢货!你懂什么!”她今天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老了啊,儿子媳妇不顶用,眼看着公司一年接一年衰败,年鸢如今的势力想弄死她们家是轻而易举,就算她求她,嫁出去以后放自己家一条生路。 “奶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答应,嫁去景家。”眯了眯眼,真是老狐狸,可悲啊,这么大年纪还得为废物儿子想后路。 “聘礼到时候送到我公司就好了。” 年鸢扶起宋丹婷,笑眼弯弯看着面前的人,亏本买卖她才不做。 “你放屁!凭什么!那是我们养你这么多年该得的报酬!” 宋丹婷:“哎呀!逆子给我闭嘴!” 咚咚咚!拿着拐杖敲了敲地。 年建安听不下去破口大骂,四十多岁的人一点没有公司总裁该有的样子,活像个小丑。 “别急别急,听我给您捋一捋,我爸妈死后的遗产被你们拿走的少说也有五个亿,景家给的聘礼才多少啊,这点钱你们也要,多少有点小气了是不是。” “上市公司的总裁格局可不能这么小,对吧,年叔叔。” 说着便笑眯眯比了一个格局打开的手势,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年建安心里突突,她这个臭丫头片子怎么会算的这么清楚,不!那钱本来就是他应得的! “我不跟各位计较这些就很宽宏大量了,如今要我替嫁,奶奶您是个明白人,应当能做主吧。”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爸爸妈妈怎么说也养了你这么多年,更是从来没有苛待过你,你怎么能这样,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年绵眼里含着泪花,演起了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诶!慢着慢着,是你爸妈,不是我爸妈,拿了我的钱,还要立牌坊?苛待不苛待的,想必没人比你这个乖宝宝清楚,大可不必这样,说出去怪不好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年绵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 年鸢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转身坦然拖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包一放,往椅背一靠,十指交叉双腿交叠,看起来雍容矜贵,红唇白齿,眼神冷冽,一下气场全开。 “这就不行了?说两句就哭?你以为我是圣母?我还要牺牲自己满足你?整天你你你的,我怎么说也长你几岁,你的家教让狗吃了?” 年绵:“我…我……” 咚咚咚咚咚! “都别说话了!绵绵你也闭嘴!” “鸢姑娘啊,奶奶答应,这个主,我做了!只是从今以后希望你高抬贵手,你年叔叔不行,你放过我们家,从此以后我们家和你,再无关系!” “好啊,爽快!就等您这句话呢。” 握了握宋丹婷的手。 哎呦!真不巧,我这电话响了,先走一步,先走一步了! 年鸢拎着包包起身离开,手机铃声啥的都是扯淡,主要是家里狗子饿了,她着急回去! 背如芒刺,不用想,三双眼睛紧盯着自己,怕不是要被恨死咯。 不过问题不大。 …… 修狗狗啊!妈妈回来了! 跑进自己的别墅,恨天高一甩包包一扔,倒好狗粮,一把抱起地上摇着尾巴的小金毛。 “诶呀,六六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蹂躏了一把狗头,六六像是表示抗议奶里奶气的汪了两声。 “行了行了吃饭去吧,洗澡去了,很累,还要赚钱养你。” 年鸢走进卧室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合照,一瞬间有些失神,上面是爸妈和一岁多的自己,照片的背景是一大片龙沙宝石月季,可惜早就死掉了,就和...人一样。 甩了甩头发,疲惫的进了浴缸,也许是水温太过合适,眼睛一闭没几分钟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嗡~嗡~嗡~~手机在浴缸架上不停振动,吵醒了年鸢。 擦干手拿起手机上面已经显示五个未接来电,接通。 “年鸢救命!酒吧!合作方这边出问题了!我在去的路上,你速来!地址发手机上了!”电话里的人语气火急火燎,听着好像还堵车,年鸢挂了电话来不及换正装,擦干身体随便套了件睡衣。 咚咚咚跑下楼,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五个月大的小金毛叫了两声,叼起牵引绳颠颠颠的也跟着年鸢跑,兴奋的很。 别墅区太大,车都停在车库,好巧不巧,年鸢瞅着年绵的车也在,车里晃晃荡荡的,时不时还传出来几声销魂的女音。 “啧,年轻人玩的真野,原来你是这样的年绵,姐姐果然没看错你!” “唔~汪!”狗子冲着停下不动的年鸢叫了一声,声音不小。 本来没想暴露,这下完了,抱起狗子噌一下窜进车里关上车门,心脏怦怦跳,第一次撞见人做这事就暴露了!你个坑狗! 没空想太多,闺蜜亲自给自己打电话那就说明事情肯定不小,车子启动,一路飞驰。 而车库里被狗叫吓到的两人均是一哆嗦。 年绵看着驶出去车的车牌号,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年鸢,又是你! “谁家狗这么该死!宝贝,别管了我们继续!”男人一副受里受气欲求不满的样子,推着年绵又想进行下一次。如果年鸢此时看到这个人的长相一定会大吃一惊。 “续续续,续尼玛!我回家了!” 年绵整理好衣服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出车库,只有车内残存的旖旎气息和面色红润的男子能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着年绵一拐一拐的背影走远,车内的男子一改受气,斜起嘴角露出阴柔的样子。 而狂驰的年鸢也跟着导航到了地方,路上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给六六套好牵引绳牵着狗不顾阻拦冲进了斐灵澜酒吧。 自家员工为了拿下这单生意被合作方老总的咸猪手骚扰,奶奶的,这她要是不管她还当个屁了的总裁。 年鸢准确找到包厢踹开门就看到在角落里哭花了妆瑟瑟发抖的两个年轻女孩,合作方那群秃顶老头子个个怀里抱着美人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神情好不享受。 突然被踹开的门让座位上的人皆被吓了一跳,一看门口的年鸢长的好看还穿着毛茸茸的猫耳连帽睡衣一下子就恼了,以为她是谁叫来的陪酒妹子。 “谁让你闯进来的!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惹恼了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过来伺候伺候我,实话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把我伺候开心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看着那俩了没,哼,不听话,就是那个下场。” 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口黄牙还在自信发言,旁边还有人跟着笑,年鸢气血上涌,撒开牵引绳,小六六对准目标一下子就冲上去死咬住了男人的腿。 “啊老子的腿!撒开撒开给我撒开!你们都他妈来帮忙啊!” 怀里的女人被一把推开倒地,险些走光,疼的眼里含泪,被咬的人使劲甩着,六六还小又是换牙期被这么一甩牙断了两颗,血从嘴巴里流出来染红了毛毛,吃痛撒嘴,嗷嗷惨叫起来。 “我不认识你,但你敢不认识我就是你的错!把你上头的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能带出这样的老总,真是开了眼了。” 年鸢拎起一旁的烟灰缸哐一下砸到老秃驴的头上。 “md!老子他妈的今天不neng死你我他妈跟你姓!你们上啊!弄死这小娘们,妈的,还挺狠!不过老子就喜欢干你这样的!” 烟灰缸碎成几瓣,男人脑子被砸的有些发懵,头上还扎着点玻璃碴子,血哗哗流下来,扬起手来就要打人。享受的几人此时终于知道面前的人是来闹事的,挺着大肚子纷纷站起来,陪酒女人的尖叫声还有被砸男人的惨叫乱作一团。 嗡嗡~手机有消息过来只不过年鸢没顾得上看。 洛季赶过来看到的就是年鸢要被打的一幕,角落里的两个女孩看到洛季眼里瞬间充满了希望。 洛季:“慢着!我tm看谁敢动她!陈国道你他妈的瞎了眼了谁都敢动!”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面前的是谁!总裁是个活阎王,你很勇,我很佩服!希望明天还能在陈氏集团见到你。” “洛总?!这合同的事好说,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被砸的人叫作陈国道,看到洛季惊呼一声捂着头谄媚的跑过去套近乎。 洛季:“别,这里我做小,别找我,这是我的老大。刚刚可是看到你要动手。”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呢,集团一向尊重女性,你个垃圾玩意儿谁的人都敢碰。” “让我想想,是倾家荡产赔呢,还是倾家荡产赔呢?要不让你进ICU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砰,肥硕的身躯倒地,肉还一颤一颤的,陈国道昏死过去,完了,踢铁板了。 隔壁包厢的人看着隐形摄像头拍出来的画面不禁勾了勾唇角,邪魅的面容净是幸灾乐祸。 可真是多谢年老板了,省了自己不少事。 “愣着干啥啊,打120啊,等着我打呢?把你们总裁叫过来,咱们算算账。” 年鸢抱起六六拍了个照,看到十几分钟前有人给自己传过来一段视频,点开看了看,正是咸猪手猥亵员工的证据。 笑了笑,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啊。 何以笙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