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2章 所求
刘怀义顿时尬住,支支吾吾道:“我怎么知道。” 鄙视地看着他:“是不是吓得快尿裤子了。” 刘怀义不好意思一笑:“真有那么一点。”目光望去,大师兄正盯着阿吉,眼含思索,叫他心中叹息不尽。 “我就不怕,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在!”田晋中心有余悸的扫了阿吉一眼。 “太夸张了,劈个柴都能这么厉害,我也来劈一劈。”说罢小心翼翼靠近阿吉,从柴房寻了把斧子出来。 见他有样学样,似乎也打算劈出个高手来,两人不禁莞尔。 岂会有那么容易学,三刀之中尽是骨血! 异人较于常人,不谈其他,光是炁的存在,就是天壤之别,即便不懂运用,拿捏常人亦如捏泥。 刘怀义的实力,在年青一代,已然可圈可点。 纵然未用全力,方才电光石火,若无外力干预,真个饮恨在此。 一介常人,一把破刀,劈碎金光三尺,直取异人性命,简直匪夷所思! 田晋中拿起斧子,想要举起,涨红了脸,感觉有点小丢人,眼珠一转,催动丹田之炁。 斧子高举头顶,吐气开声,将一截圆木劈成两半。 他叉腰看着自己的杰作,殊不知阿吉也在看着他。 木然触动,呆若木鸡。 李无眠见此,若有所思。 张之维轻声道:“大师兄,他若是得炁,如虎添翼,如鱼化龙。” “资质低劣,难如登天。” 刘怀义心中微叹,这阿吉若是得炁,成为异人,怕是一刀就能将他连光带人劈成两截。 即令两位师兄,都未必是对手。 惶急的声音传来:“几位师兄,怎么到这来了,阿吉这愣头青,没有惹得师兄们不快吧。” 少阳子匆匆而至,那阿吉身子陡震,一下窜上前,攥住他的手。 三人自是不解,少阳子也无奈:“放开!” 阿吉又岂会放开,如铁箍一般,少阳子又惊又怒,抡起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响彻,阿吉木讷。 田晋中扔了斧子道:“你干什么打人!” 少阳子换上笑容:“师兄有所不知,这阿吉就是个贱骨头,不打不行,不然说不得惹麻烦。” 又低声道:“还不放开!” 田晋中过来,抿嘴道:“你是不是拿他东西了,不然怎么攥着不放手。” 少阳子头大如斗,讪讪一笑:“师兄莫怒。” 说罢凑近过去,在其耳边细语。 阿吉这才放开了手,少阳子转动手腕,就要拳打脚踢,勉强按捺下来:“脾气怪得,若非收留,早没命了。” 田晋中哼哼道:“是他不和你一般见识,不然你早没命了。” 少阳子连连称是,心中不以为然,一个臭劈柴的,要不是有用处,哪会长留观中。 刘怀义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让他好好劈柴,晚上给改善伙食,几位师兄有所不知,阿吉这人又贱又懒,莫要多可怜他,以免得寸进尺。” 李无眠沉吟,方才少阳子声音虽轻,他自是听得三言两语。 田晋中不悦道:“你说话很过分,什么又贱又懒?” “师兄,我说的可是实话,你们是不知道,全赖紫云观收留,他才有今天,给了个劈柴的活计,三年前刚来观里,那是干劲十足,一天能劈一千多条柴,现在倒好,劈个几十条就不动了,可不是偷懒么?” 少阳子一脸委屈,这事上倒没说谎。 初来时。 日挥三五千刀,能劈一千多柴。 保持年许,三千、千五、八百。 待如今。 日挥不足一百,便已精疲力尽。 以往三刀一条,而今一刀一条。 效率大幅提高,却又怎比从前? 可叫紫云观丢了一份细水长流的收入,偏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挂着得不到的事物,令少阳子不无厌烦。 田晋中看他理所当然,正要为阿吉打抱不平,一声唱喏:“武潭镇王有德,特来拜会紫阳道长。” …… “武潭镇王居士,善赠血燕一副,银元两封,请。”道士唱罢,推开大门。 王有德着急忙慌入内,足尖踢到门槛,身子一个踉跄,还是身后道士眼疾手快,令其免受面目全非之苦。 紫阳道长讶异道:“王居士,如此形状,是为何事?” 王有德神色不定,勉强行礼:“血燕道蕴不足,家中原有贵物,奈何走了空,添银元两封,望道长海涵。” 话毕,也恢复几分镇定,投来探寻目光。 紫阳道长面色如常,颔首道:“无妨,且细细说来。” 疑惑顿消,泣声道:“我那长儿,遭贼人掳了去,许以天价,万请道长看在往日情分上,拉他一把。” 紫阳道长小吃一惊:“黑云贼子么?会劫你王家?不是我说,那些个亡命徒,该打点…” 王有德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道:“黑云还好说,此番是外省歹人,凶恶得紧,这些天来,害了十余条人命,我那大儿约人观秋,出了武潭镇,落在那贼人手里,扬言要我王家一半家财。” “好大的口气。”紫阳道长倒吸一口凉气。 王家作为武潭乡绅,世代钻营,一半家财,也敢提出! 沉吟片刻:“不知是哪省凶人。” “据传是闹过革命的逃兵,极其不好对付。”王有德拱手道:“烦请道长出面,有德必有善赠。” 紫阳道长拂袖道:“好说,我倒要看看,哪来的逃凶,如斯肥胆。” 王有德顿时心安,知请紫阳道长相救,怕也要刮去几层皮,但总比伤筋动骨强得多。 这方圆二百里,有石门、武潭、青关三大镇,下有近百村落,其中三股势力,垄断前后。 首当其冲,自然是驻扎青关,统辖三镇的营长,其次则是黑龙山上黑云匪,再次便是这紫云观紫阳道长。 虽说此事,寻黑云匪为上佳,然他也得顾忌名声,哪里敢上黑龙山。 屋内两人一时沉默,一个心中盘算,拿捏几分;一个大儿被劫,多是不安。 寂然之中,他留在院门口的下人慌张奔来:“老爷!老爷,坏事了,公子脑袋送回来了!” 王有德身躯狂震,紫阳道长目露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