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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 好像没有和声了

  “你笑什么?”  “我没笑!”  “你笑了。”  “我笑……”陈舒想了下,“笑你的室友竟然想保护你!”  “是吗?”  “当然!不然呢?”  “……”  “嘿嘿……”  陈舒又笑了两声,立马转移话题:“我带了一样神奇的东西……”  宁清看着他往屋里跑去,再跑出来时手上已拿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一头有着许多铁丝,每根铁丝的末端有着米粒大小的黑色触头,他两根手指捏着它不断旋转。  “你猜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首先排除打鸡蛋。”  “傻子都看得出来。”  “……”宁清瞄着他手上的东西,又抬眼瞄了一眼他,神情平静的说,“其次排除自行车。”  “……”  “所以到底是什么?”  “灵!魂!提!取!器!”陈舒一字一顿的说道。  “怎么提取?”  “你过来试一下。”陈舒把清清拉到身边来,然后展示给她看,“就这样,把它往你脑袋上一插,你就会有一种灵魂出窍一般的感觉。”  “按摩器?”  “嗯。”  陈舒已经按摩器放在了清清的头上,校准位置,往下一插。  宁清很平静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桃子直立而起,翘首看着他们。  “嗯?”  陈舒很意外的看着清清,又把灵魂提取器拉起来,再次插进去,看见清清依然面色如常,不由问道:  “你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  清清微微一偏头,不解的反问道:  “要有什么反应吗?”  “你没有感觉吗?”  “有。”  “什么感觉?你说说!”  “感觉你把这个东西放在了我的头上,然后它的触头插进了我的头发里。”宁清任由他站在自己背后,很冷静客观的瞄准着此时的感觉,“这个东西现在还留在我的头发里。”  “不舒服吗?”  “一般。”  “就一般?”  “不然呢?”  “你以前试过类似的?”  “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不敏感!”陈舒纳闷道,“别的人第一次都会反应很大呢,会叫出声来,灵魂出窍。”  “可能是天人血脉的缘故吧。”宁清反手把这个东西从自己头上取了下来,很理智的分析道,“在受到微弱的刺激时天人会比智人更敏锐的察觉到,但天人感官的临界值很低,感受到的刺激上限远远不如智人,同时天人也不会像智人一样针对某些刺激做出强烈的肢体、语言反应。”  “所以你痛的时候不会喊?”  “是。”  “舒服的时候也不会喊?”陈舒好像发现了重点。  “……”宁清看着他,双眼平静如水,轻而易举的看破了这个人肮脏的内心,“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去开始准备午饭了,我想吃泡椒鸡杂炒饭。”  “不要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是为你好。”  “现在的重点是……”陈舒认真思索,“我以后和你打扑克牌的时候岂不是少了一段和声?”  “……”  宁清紧抿着嘴不说话,看着陈舒,几秒后才开口,声音依然很轻很淡:“我想吃泡椒鸡杂,如果我今天中午可以顺利吃到这道菜,我可以把水倒掉一半。”  “你想屁吃!”  陈舒想都没想就说道。  头顶两只雀子被吓得飞了起来。  陈舒抬头瞄了眼,并不在意,继续对宁清说:“做那个我还得去买鸡杂,超市那么远,回来都中午了。而且我刚喝了你带的腊八粥,现在还饱着呢。”  “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这么冷,我才懒得走。”  “我们一起。”  “我给你点个外卖好了……”  陈舒坐在原地不动,把灵魂提取器放在自己头上,不断的来回抽插。  “很好。”  宁清平静的看着他。  “?”  陈舒觉得有点不对,手依然抓着放在头上的灵魂提取器,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刚想问宁清,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一下子落在了自己头顶的手背上。  啪哒一声。  拿下来一看——  一坨鸟屎!  “!!”  这特么能忍?  陈舒瞬间站了起来,仰头盯着天上打闹的两只鸟,灵力提起,立马就想把它们做掉,但就在激发之际,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蓄势,转而走到旁边,用院子里的水龙头把这东西冲掉。  一边冲一边暗自生气——  这沙雕警戒术有毛线的用?还叫绝对灵觉呢,你也配碰瓷灵觉?  人家灵觉比你牛逼多了!  洗完一扭头,清清还站在原地,面色平静的注视着他,她脚下那只长毛白猫也跟着注视着他。  对哦!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  “好啊你!竟然陷害我!”  “不关我的事。”  “还不关你的事!”  “不关。”宁清毫不为他的怒气所动,耐心解释,“是你拒绝我拒绝得太大声,才把它们惊得飞起,之后我连续两次想要请你离开你坐的位置,你只需要答应其中一次,就可以避开它,但你一次也没答应。”  “还怪我了?”  “是的。”  宁清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随即她终于动了,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陈舒懵逼的问:“你又想做什么?”  “出去。”  “出去干什么?”  “买鸡杂。”  “……你能不能别这样?”  “?”  “你这样我完全没办法拒绝啊。”  “哦。”  陈舒表情难受的被她拉着出了门。  早晓得刚才就该答应她的,现在属于是被那两只雀子白轰炸了一下。  ……  次日下午。  陈舒从最后一科的考场出来,感觉浑身轻松。  这场考试他只带了一支笔,出来后把笔往裤兜里一揣,便走向了校门口——孟春秋已在这里等他了,这家伙穿着一身素雅的传统服装,衣袂飘飘,腰带系着双耳结,长发束在脑后,俨然一个古装美人。  甚至有男生鼓起勇气上前搭讪他。  但孟春秋一开口,便是温柔的男声,本身人家上前搭讪就鼓足了勇气,这么一吓,怕是整个大学期间都不会再有搭讪任何一个女生的勇气了。  陈舒走上前去,满脸调侃:  “孟兄好魅力啊!”  “……”孟春秋窘迫的看了看陈舒,随即故作大方的笑了笑,掩饰尴尬,“陈兄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如何得知?”  “陈兄你心情好的时候叫我孟兄,心情不好叫我孟春秋。”  “哈哈……走吧!”  今天他们约好了去看姜来挨打。  姜来连胜好几场之后,终于稳定下来,现在给他分配的对手基本是和他相差不多的,有输有赢,有时候实力差距甚至小到了输赢要看当日状态和运气的地步。  今天这位对手据说很强。  陈舒和孟春秋又刚好在今下午考完,于是约好来欣赏一下室友狼狈的模样。  两个小时之后。  陈舒和孟春秋坐在后排。  擂台上两人正在相互搏斗。  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满身凶狠的符文纹身,朝姜来发动着凶狠凌厉的进攻,如狂风暴雨般。  姜来则是被迫防守。  相比起对手的体型,他显得有些过于瘦弱,且看起来也很稚嫩。  一条黑色短裤衩,精壮的身体上只有后背有一小片符文——最开始他的支持者们看见这片符文,既欣喜于这个小伙子终于舍得镌刻符文了,实力必然有所提升,又觉得这片符文看起来实在简陋,一点也不霸气,很难想象这片冲水马桶按钮能够爆发出多强的性能。  在对决之前、观众们喜闻乐见的对峙环节中,甚至有对手用这片符文嘲笑过姜来,之后结果显而易见。  这几天姜来和他背上这组符文的表现让很多人惊掉了下巴。  姜来也确实卖力的为陈舒推销着。  这是个好孩子。  已经有不少人联系到了陈舒,包括职业擂台武者、玩票但有钱的业余人士,专门镌刻符文的工作室,甚至还包括姜来签约的这家地下擂台背后的老板。  有的想要请他帮忙设计符文,有的想要拿到姜来身上那套符文的通用版使用授权,有的想长期合作。  只是因为前些天一直在考试……  好吧这是借口。  主要是陈舒一想到这些东西就觉得麻烦得很。  各有各的麻烦。  心累。  加上刚刚炒股赚了不少轻松钱,暂时就没了赚钱的动力,尤其是赚这种麻烦钱。所以他就给每个人都说自己这段时间要专心备战期末测试、暂时无心操心这些,事实上这几天要么摊在沙发上耍小视频,要么打游戏,要么逗清清和清清的室友,总之复习的事是一点没碰。  现在考试完了……  没事,马上又要过年了。  等什么时候缺钱了,再把他们捡起来。  这时身边传来了孟春秋骚气的声音:“陈兄,为何场馆中总屡屡有人看我?”  “你漂亮嘛。”  “这倒也是。”孟春秋捋了捋头发,指着前方,“陈兄你看,姜兄的支持者也很多啊,不比对方少,并且铁杆支持者的比例很高,他每次挨打他们都很心痛!”  “他的妈妈粉好像很多。”  “妈妈粉,这个词好。”孟春秋很欣喜的样子,随即又关心道,“你说谁能赢?”  “不知道。”  “姜兄被打得好惨……”  “是啊。”  陈舒这才明白为什么姜来每次都满身是伤的回来——他的风格就很偏向防守,一直挨揍,但他很抗揍,哪怕没有防御符文也能挡住对方的攻击,哪怕头破血流,仿佛也不影响状态。  这样的身体素质在武者里算是非常难得的了吧?都快比得上专修防御的武修了,比如佛门之类的。  “姜兄每次都被打得这么惨吗?”  “是啊。”  “真是血腥野蛮啊。”  “让孟兄看这些,确实有些污了眼了。”  “这倒不至于,我大益以武立国,陈兄你别看我风华绝代,好像神仙下凡一样,但如果哪天打起仗了,说不定作为孟益子孙的我也得率先参军卫国。”  “神仙下凡……”陈舒沉默了下,迅速转移了话题,“孟兄你知道这家擂台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当然知道!”  “真知道?”  “玉京哪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讲讲。”  “上次来过一次,然后我就查过了。”孟春秋暂时收敛了一点骚气,“这家擂台的老板姓李,是现在民间比较少见的六段武者,军队退役下来的,以前是我一个叔叔的手下带出来的兵,因伤退役。有着这层关系,还有几个一等二等的军功护体,不做得过分的话,基本不会被查,比其它擂台稳当得多。”  “难怪生意做这么大……”  “加上他参过军,又有背景,也就等于有约束,所以行事比较规矩,知道分寸、也知道上头的底线。所以他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打得血腥一点,但严重违法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这样啊……”  陈舒又看向了擂台上。  室友被打得更惨了。  终于,对方攻势渐颓。  姜来开始反击了。  背后月形符文陡然激活,姜来从下往上一拳打出,巨大的冲击波像是爆炸波一样,瞬间冲出。  “嘭!”  震耳的闷响。  对方直接被撞上了天。  比之前看的那一次、四段对五段的比赛中,那位五段武者打出的冲击还要可怕。  随即日字符文被激活。  姜来双脚一曲,往上跃起时,冲向脚下的巨大的冲击给了他极强的反推力,擂台地面瞬间严重变形,他像是一颗人形炮弹一样射向天空,撞向对手。  而这时他的对手正在下落,一个粗鄙的武者在空中是很难借力的。  毫无反抗之力,甚至无可躲闪。  “嘭!”  双方先后落在地面。  攻守已然易位。  强弱也瞬间调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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