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滑冰场出来,张思稳的心情好得出奇。“我今天牵手了,牵着那温软的小手真叫人放心。”他回忆着今晚和尤俪一块儿溜冰的情景。他听黄晓皮曾说过,和女生适当的肢体接触可以增进感情。此时他幸福得快要笑出声来。当他路过四号栋和五号栋学生公寓之间的水泥过道,返回宿舍时,有一栋楼停电了,有人冷不丁从高处扔下一个热水瓶,只听见砰的一声,那热水瓶就在花坛的草地上分崩离析,溅起的碎片差点砸到他。“是谁啊?”他冲着高处的阳台怒吼道,没有得到回应。“挨千刀的,要是这时候给谁祸害了,那就太可惜了。”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加快步子。 他第一个回到宿舍,他没有去洗漱,这时候头脑清新,毫无睡意。没有她,他感到那么心神不安,那么难以忍受地希望明天早点到来。他看了一下课表,这个星期没有马原课了。他害怕他要单独度过这几天,像害怕死亡一样。为了不要自己一个人待着,为了消磨光阴,他觉得自己非和一个随便什么人待在一起谈点什么不可。 张思稳来到走廊的阳台上,不停地从一个角落走到另一个角落。他把今天的情景重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有时他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走廊的感应灯随之一亮,他会神经质地颤栗一下。 室友们从食堂买来什么宵夜,一伙人正往五楼上来,他忽然害怕他们会恶作剧跑过来吓他。他停下脚步,转身紧紧握住栏杆,他觉得手指和脚趾都在痉挛,喉咙里有样东西哽住,喘不过气来,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在往下沉,整个阳台仿佛要垮掉。 室友们上来了。殿后的是韩宇。张思稳刚一转身,他就出现在走廊上。 “还在回味心上人的笑脸啊。今天都说你变痴汉了。”韩宇迎面走向阳台打趣说。今天他觉得他们有共同语言。 “连你也取笑我。你和你那老乡的关系我看也挺好的。” “打住,需要补充说明一下,准确的说,她是我高中时代隔壁班的。” “哦,旧相识,隔壁小柳。” “唉,那就不只是旧相识这么简单啊。我写情书向她表白,她现在却不回避我,你说这代表什么。”由于虚荣心作祟,韩宇脱口而出。现在,他认为今晚柳月和金磊一起学溜冰不过是出于社交上的礼貌和应酬。不过马上,他意识到,张思稳和金磊常穿一条裤子,他说漏了嘴,恐怕会招来孤立,就转身回到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