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男孩出现在眼前,路明非却没有太过惊奇,他早已发现有人窥视,唯二让他有些好奇的便是这个小鬼如此年龄当日如何能躲过他的锁定,以及那种无缘由的熟悉感。 无论怎样检索自己的记忆,都没有这个男孩的身影,那么,这种操蛋的熟悉感究竟是来源于何处?! “哥哥,其实你没必要专门来这里一趟的,对于你,我向来是随叫随到,无论哪里我都能回应你。”男孩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很好奇,哥哥你一觉醒来就从小白兔变成雄狮,不,应该是哥斯拉啊。怎么做到的,能满足一下无知弟弟的好奇心吗?” 路明非没有搭理他,他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停在半空中的麻雀,不再下沉的沙砾,沉声道:“你是怎么进入我的大脑的?” 男孩扬了扬手中的手杖:“第一印像不应该觉得是时间暂停吗,怎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撇了撇嘴,“我还想跟你玩一下呢,哥哥。” “撇脚的戏法我已经腻了,愚蠢的东西,睁开眼睛仔细瞧瞧吧!” 男孩环视四周,发现周围之前还静止不动的人影竟然都不见踪影了。他砸了咂舌:“哥哥,如果他们是真人,难道你就这么将他们打杀了吗?” 路明非摇头,“连生命磁场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人。此处地域,独独你我有着磁场,我自然无需思索。” 而且,就算是人,又如何? 他在意的事又多了一件,要知道,如他这般的磁场强者,周围早被自身磁场所保护,而大脑更是重要覆盖区域,除非实力远超于他,又或者他过于虚弱。否则,绝不可能被入侵大脑啊! 有一个可以肆意侵入他脑域的存在,是否意味着他的生命被这个存在所把控? 怎么可以?绝对不行呀! 在不明眼前之人是否有着掌握自己生命的实力前,路明非打算忍耐自己的愤怒;对于自己此刻弱小的愤怒,对于这个东西肆意侵入他大脑的愤怒! 男孩好像看出了路明非的不愉,笑道:“哥哥,你我同根同源,我怎么会伤害你,也绝对无法伤害你啦。” “是吗?” “当然。”男孩亲切答道。 下一刻,无与伦比的伟力朝他砸来,似川流、似波涛,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寰宇杀法·百川!!! 空中的鸟雀,地上的爬虫,道上的车辆,挺立的松柏,店内的模特......一瞬间。支离破碎! 十倍、百倍于核爆的能量在狭隘的街道里爆发,向着四周传递,蔓延。 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匹力量的寰宇杀法重现了路圣王巅峰时期的伟力。 不大的心象世界瞬间被这无穷伟力碾为齑粉。 良久,轰鸣之声才渐渐平复。 路明非冷冷凝视着前方。 为什么?我刚刚确实打中了。 黑暗中,男孩完好无损的浮在空中,他小脸泛白,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状。 “投降了......我投降了,别再家庭暴力你脆弱的弟弟啦。” 他下颚微抬,点了点男孩,“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您想知道什么呢,我亲爱的哥哥。要不,就先从龙讲起吧......” ...... “差点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路鸣泽,是您的弟弟兼职忠实马仔。那么,我便先告辞了,哥哥。”语罢,名为路鸣泽的男孩便如泡影般消失了。 黑暗重归死寂。 路明非仍旧站在马路边,嘈杂之音填补了方才轰鸣后的宁静,“路鸣泽。”路明非咀嚼着男孩自我介绍时所提的名字。 他在消化着从路鸣泽口中得知的信息,龙、混血种......竟是这些非人兽类暗中统治着此方世界吗。 何等荒唐! 必须尽快提升力量,将体内的野兽之血彻底抹去! 他又想到路鸣泽,相比于同吃同住十余年的那头一无是处的肥猪,这位能直接侵入自己大脑的路鸣泽可能才是自己真正的兄弟。 “呼哈。” 路明非不屑一笑,无论真相如何,在拥有绝对力量的自己面前都不再重要。 他转身,迈向山林。 ...... 古巴,某套田园别墅。 “咚!“ 身着白衣的男子一声闷哼,从躺椅上翻了下来。 酒德麻衣跺步上前将男子扶起,“老板,怎么回事,不要紧吧?”焦急之色浮于脸上。 男子口鼻渗出鲜血,不断咳嗽,带着大量带血的泡沫。他摆了摆手,示意酒德麻衣退下。 怎么可能没事啊,那一拳,他可是死了整整七次! 权与力本是平衡的,但是当力过于强大,权力的失衡会带来什么? 男子咽下抵达喉舌的鲜血,放肆大笑。 “‘国王’跳下了棋盘,摇身一变成了最大的棋手!哈哈!哈哈哈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胡开局,怎么输! “对了,麻衣,跟她们说从今天开始,撤除对目标的保护。”随后,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北西伯利亚。 ‘避难所’内,研究人员安全撤离。大会议桌前,看不全面容的众人开始了会议。 “祂刚刚失控了。”首座的男子双手合拢,抵住下颚。 “什么宿主可以带来连祂也无法忍受的刺激?要知道15年了,祂还是第一次失控。” “可能是路麟城的儿子。”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黑天鹅里逃走的那个雷娜塔。” ...... “雷娜塔行踪不明,优先监视路明非,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如果确定是他引起的零号异动该如何处理?” “强制带回。” 最后的盖棺提议宣告着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