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魔族恶魔祭坛区域,蓝炎联盟的众人刚到达此地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暗红色的空间中,地表分布着许多大型的血池,里面鲜红的血液好似已经达到沸点,不停地在内翻滚,散发着浓浓邪恶。 地面上全是半透明的灵魂在无脑游荡,各种种族的都有,包罗万象。 天空中,长着恶心肉翅的魔族遮天蔽日,时不时的俯冲而下,抓住一个灵魂投入到血池中。 掉入血池的灵魂发出痛苦的哀嚎,带着不甘和仇恨的目光不停地挣扎几下后就被血水湮灭了。 吸收了新的灵魂,血池那鲜红的血液显得更加妖艳,冒出一道暗红色的流光,飞速向远处划去。仔细观察,流光所行进的轨迹,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所有人脸色凝重的望着眼前的场景,手中的武器更握紧了一分。 “我们这是来到了地狱吗?”有个颤抖的声音响起。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大家都在努力适应着此处。虽然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但人的感情还是存在的,看到这样的场景,所有人怒气值瞬间爆满。 方火火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所有人注意,那些流光飞逝的方向就是恶魔祭坛,越靠近祭坛,怪物等级就会越强大,最里面的怪物等级会达到60级。 盾御给的情报中说了,我们暂时只能在外围清理这些恶心玩意儿,地面上的灵魂不会攻击我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颤抖的话语换来的是一片沉默,不过所有人的战斗意志从未如此的高昂。 方火火感受到团队的状态,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加好状态,让我们清理掉这些杂碎!!!” 和蓝炎一团所处的无间地狱相比,张长弓现在所在的位置简直可以说是天堂。 这是一片宁静的山谷,虽在高处,但山谷内花草树木长势极为喜人,小型的飞禽正欢快的在林间穿梭嬉戏。永恒族虽然行事作风让人仇恨,可要说到生活质量这一块,从来都是精益求精。 双月谷底是位于两座缺月山峰连结的中间地带,也是永恒圣战结束后,防护结界形成时,未来得及撤离的永恒炮灰聚集地,这些未来得及撤退的低阶的永恒族,就是张长弓此行所猎杀的目标。 相对于那些高阶的永恒强者,张长弓更痛恨这些低阶永恒残兵。 他们之前都是魔族和兽人,或者是人族的投降分子,经过秘法改造而来的。还都具有以前的种族的特征,只不过皮囊之下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器官,代替的是一个永恒能量核心,外表还散发着丝丝令人恶心的光辉。永恒能量核心只要不被破坏,就能主动吸收外界的各种能量,让他们不死不灭。 炮灰们因为没有飞行能力,在双月峰形成的那一刻,就被永久的困在了上面,这一呆就是300年。 张长弓看向远处还算精致的石头垒砌的房子,再看看那些丢失了灵魂的躯壳,眼神不带意思怜悯,心道:“反叛者永远比侵略者更加可恶。” 杀戮马上开始。 干掉三个有着魔族外表的永恒炮灰,运气不错,捡到了一个永恒能量碎片,这个碎片就是他来此地的目的。 (天启知识杂篇永恒能量碎片击杀被改造的低阶永恒族有较低的几率获取,100个碎片可以合成为永恒精粹,是开启永恒族傀儡秘境的钥匙。) 看着倒地的那些炮灰脸上露出解脱的神情,张长弓发现貌似自己还算帮了他们一把,心中的不爽又涌现,继续提剑向前。 宁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时间悄悄来到了第三天。大四本就课业不重,张长弓上午上完一节大课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他需要详细的规划下天启未来的道路怎么走,现在的等级已经达到了46级,距离翻越高山所需的最低等级只有14级了。三个月内,他应该就会走到山的那一边,直面永恒。 张长弓前世有个好习惯,就是什么事都记录在纸上,这世也一样。现在他已经冥思苦想了许久,正想动笔记录的时候通讯器响了。 被打断了思路,他有点不高兴的拿起看了一眼:方火火。 火妖精今天联系他干嘛,上次见面都10多天了,还是在方家,方方方……,我靠,方家,今天方老爷子过寿!这两天在双月峰上杀得那叫一个高兴,前天火妖精在游戏中也就随口提了一次,这事他早就抛在脑后了。 听着还在响个不停的催命符,张长弓努力让自己平静,颤颤巍巍的接通,正欲来个友好的开场白,对面传出声音:“烂盾牌,我在你楼下,给你10分钟的时间,10分钟不下来,我上楼请你。” 张长弓正想说自己不在家,对面已经挂断。 被火妖精那霸道的话吓了一跳,手中的玩意儿都差点没拿稳! “跑?”这是张长弓第一反应,上次在方家的经历脑中还清晰无比。他内心深处不反对两位老爷子的安排的,两姊妹反正配他绰绰有余,有时候也会暗自傻笑。 可对面佳人有两位,自己就一个,这事就让他难办了,加上方老爷子那咄咄逼人的势头。 纠结了一会儿,死就死吧,随便洗了个脸就出了门。 张长弓内心紧张,方火火其实也心跳得很快,别看她现在处于高姿态,其实那是色厉内荏的表现。刚挂断通讯,不停地轻轻喘气,脸色也变得微红。刚才说要亲自上门请,那是吓唬这个小男人的。 看了看时间,10分钟快要到了,还好这个烂盾牌没让自己难看,正挪走小碎步缓缓靠近她的车。 “早啊!”张长弓来到车前,说出了令人喷饭的一句问候。 “啊,烂盾牌,早啊!”方火火回了一句,突然觉得不对劲,连忙用怒气掩饰自己的慌张:“早你个头,现在都大中午了,还不快点。”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张长弓老老实实的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心中还在嘀咕:“这跑车怎么就两个座位,哪个脑残设计的?” 方火火平复一下情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你就穿这个去?” “怎么了?我平时都这么穿啊。” 方火火气结,今天爷爷的大寿虽然没有大肆操办,可来祝寿的人绝对不少,小男人就穿一身运动装,脚踏一双运动鞋去赴宴,这也太不当回事了吧。 “你就没有别的好行头了?”继续试探 “啥好行头?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前几天刚买的,才洗过一次呢!”张长弓表示不解。 看了看时间,宴席马上要开始了,方火火只觉得脑门疼,白了他一眼,一脚油门大力踩下。 “哎,哎,你慢点,别开这么快。” 和榆木脑袋脑袋沟通确实有很大的障碍,方火火把一肚子气都撒在车上,也不管发动机能否承受,一路狂飙。 今天爷爷大寿,来的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烂盾牌竟然都没有为她特意装扮一番,你说气不气!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这个德行,非一脚把他踹下车不可。 本来1个小时的车程,方火火硬是提速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打开车门,气冲冲的下了车,随后又转过身看着还坐在车里的烂盾牌,方火火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是要我扶着你还是抱着你下车?” “不用,不用,我马上下来,你刚才开得太快了,我有点没适应。” 方家祖宅今天很是热闹,各种豪车已经把这块地方停得有点交通堵塞,张长弓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方火火后面进了大门。 随便瞟了一眼,大门内的院落内已经被布置成一个小型的宴会场所,形形色色的各种上流精英穿梭集中,都端着红酒杯低声相互交谈着什么。 两人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方火火一身大红色的连衣裙,精致的脸庞,凹凸有致的身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至于张长弓嘛,一身运动服,一双运动鞋,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简直就是另类中的另类。 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个小伙子是谁,怎么在方老爷子的寿宴上,这么不注意着装,不怕家中的长辈责骂吗? 张长弓此时也终于明白火妖精刚才问他有没有更好行头了。 方火火停住脚步,看向低头慢行的烂盾牌,没好气的来了一句:“地上有钱捡?还不快点,爷爷在等我们。” 张长弓显然没有意识到方火火已经停下,心思全在数清那些青砖的数量上。 “砰”轻微的一声响起,其他人就看到两人的脑袋撞在了一起,然后方家小姐向后倒去,嘴里同时发出尖叫声,手中毫无章法的挥舞。 说巧不巧竟然一把抓到了那个小伙子的短袖衣领,伴随着撕拉一声,两人叠罗汉似的一起倒在了地上。 小伙子此时还是表现得很男人,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双手抱住方家小姐,转了个向,拿自己当肉垫,先行接触到坚硬的地面。 这还不是最戏剧性的,方岩山今天过寿心情很不错,看着自己的寿宴要开始了,便在方青蓝的搀扶下,从内堂走到院子准备说几句。 刚踏入院子,就见到了刚才的那幕,本来还有点声响的院子,现在彻底安静了。 张长弓现在有2个感觉:一:后背很疼,方家的这些青砖真的硬。2:前胸很暖和,好似被不知名的物体完全覆盖。 倒吸了一口凉气,张长弓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就看到了方火火那大红苹果似的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火妖精。 好看,是真的好看,好看得他这个文学修养一般的人找不出什么形容词去表达。 僵持了一会儿,方火火先反应过来,羞怒道:“你还不放手!” 原来张长弓为了防止她受伤,下意思的抱住了她转身后,到现在双手还搂着她的腰部紧紧不放。 榆木脑袋也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慌张的挪开双手,方火火连忙起身,站在一旁整理衣服。 感受到胸前柔软的消失,张长弓内心有点小小失落。微风拂过,怎么胸前有点凉呢? 靠,这个丑出大了,短袖可能质量不好,被方火火刚才下意识的一扯,现在已经完全中路大开。 慌张的站起来,连忙把撕开的衣服重新拉紧,双手抱胸,脸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方老爷子此时也已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表示关怀:“张家小子,伤着没有?” 一只蚊子飞过:“没伤着” 看了看二人现在的状况,老爷子开了个玩笑:“那就好,你们这小年轻现在相处的方式还真是另类,走个路都能抱一块儿。” “我……”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人未到,声先至: “方老狐狸,今天是你长尾巴吧?竟然都不给我递个请帖,那么我就不请自来了,还特地来看看你变成九尾狐没有?” 院子里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都在思索:“这是谁啊,胆子这么大?竟然喊岳州首富家族的家主叫老狐狸,还调侃是不是变成了九尾狐,不怕老寿星生气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老寿星身上。 怎么回事,老寿星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笑得很是灿烂,难道人老了,脾气也变得古怪了? “臭石头,你还说我老狐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方老爷子乐呵呵的隔空大声回复。 张守岳,张长弓的爷爷此时拄着拐棍,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后面跟着两个保镖走进了院内。 两位老人谢绝了身边人的搀扶,走到一块儿,面对面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出拳砸在对方的胸口,随后都哈哈一笑。 “怎么,方家现在财大气粗了,你这个老狐狸不认我这个岳哥了。” “哪有,我那不是……”方重山没把话说完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这杯水酒我能不能喝,你的尾巴我能不能看?” “酒管够,尾巴没得看” “哈哈,你要真长了尾巴,那不变成老妖怪了,老头子我跑都来不及,哪里敢看。”张守岳说完,扫视了院子里的所有人,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孙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站在那,不解的问:“喂,老狐狸,又把我张家的独苗喊上门干嘛。” 方重山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你我是没胆子请,我请下我未来孙女婿应该不过分吧” “倒也是”张老爷子点点头,随后大喊:“臭小子,还不过来,爷爷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张长弓硬着头皮,双手抓住胸口衣服的破碎处,走了过去。 老爷子看了面前孙子的那怪样,大声训斥:“你干啥呢,怀里揣着宝贝还是啥的,走路都没个正经样子,给我把手放下来。” “爷爷,不能放”张长弓弱弱的回复 “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说完,张老爷子就用拐棍打了一下他的双手。 吃痛下,张长弓松开了手,然后只见没有双手束缚的T恤从中间散开,变成了一整块烂布条不停地摇晃。 张守岳看到这样的情景,嘴巴张得老大,有点不敢相信的问:“谁把你衣服撕这样的?” 张长弓没有搭话,向方老爷子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方爷爷,救救我!” 领会到这棵独苗的意思后,方重山开口:“臭石头,一场意外,他的衣服是我家火丫头不小心弄的,刚才……” 没等老狐狸把话说完,张老爷子眼神一亮,对着孙子笑骂:“真是的,猴急也不看看时辰!” 嘎嘎嘎……,院子上空一群乌鸦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