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璃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已经八点了,她心中咯噔一下,很是内疚。 “坏了,不知道遗体告别仪式晚不晚,我竟然直接睡过头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一边自责,一边快速整理着装,重点戴了一个护额,遮挡住额头的那颗竖眼。 出门后,陈宝璃狠了狠心,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太阳广场。 等陈宝璃抵达太阳广场,已经是八点半了,太阳斜挂在东方,温暖的阳光洒下,让她的眼角有些迷离。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死了,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的声音,被司机听到,司机回头对陈宝璃说道:“你也是赶去吊唁齐平先生的吗?那这次我只收你油钱,不收服务费了。我曾经有幸见过齐平先生一次,本来以为他早晚会光芒万丈,没想到意外来的如此突然。” 陈宝璃看着阳光,眼泪在双眸打转,两行清泪忍不住流下:“我,我,我想再看看他,对他说一声谢谢。” 陈宝璃不太擅长与人说话,司机虽然平时很健谈,但此刻也不太想说话,两人默默无语,抵达了太阳广场。 这里已经再次变得人山人海,整个太阳广场,被黑压压的一片人围住,这里有男女老少,人人都面色哀伤,大多数人胸口都佩戴了一朵白色的胸花。 陈宝璃走入人群,很快就拿到了一朵白色胸花,别在自己的胸口。 她踮着脚尖,想看看齐平的遗体,但是只能看到人头攒动。 姜知英漂浮在半空之中,指挥着知英教派的人,将巨大的全息屏幕折射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了静静躺在钢化玻璃棺中的齐平。 陈宝璃看着齐平这个样子,更是心如刀绞,对未来更觉迷茫。 她曾经与齐平一起,见过李英俊一面,直觉告诉她,应该不会是李英俊,这个女人不像是那样的人。 在兴阳市的郊区,一座别墅的地下室之中,徐如玉在古铜鬼面人的陪同下,正观看齐平遗体告别仪式的直播。 他抿了一口红酒,对鬼面人说道:“鬼面啊,你现在确认齐平死了吗?这家伙邪性的很,心脏被打穿不死,在仿真虚境掉了脑袋也不死,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 鬼面人微微鞠躬,朗声道:“大人,我们已经派遣灰鹰用衰竭之剑刺杀他,如果衰竭之剑真的能命中齐平,那他此刻自然必死无疑。单说,灰鹰此刻联系不到,我们也不知道他行动有没有成功,因此只能拭目以待。” 徐如玉对这种回答显然不满意,但他对鬼面人似乎有所忌惮,没有动不动就打骂,只是不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可不是你糊弄糊弄我就行。我爷爷可是盯着这件事的,如果他老人家震怒,我这孙子无非挨顿打骂,你可就不一定了。” 鬼面人依旧保持微微鞠躬,沉声道:“请公子放心,我有完整的一套计划,这齐平就算不死,我们下一步也可以让他陷入不得不死的境地!这次启动灰鹰,我并不赞同,只是您一定要启动,我不能拒绝。” 鬼面人话里有话,让徐如玉脸色大变,厉声道:“鬼面,你不是那时候当公子近侍的时候了,现在胆敢和我公然叫板了?” 鬼面人把腰一揖到底,仿佛惶恐,但仔细听又很沉着:“我只是陈述事实,即使在长寿大人面前,我也问心无愧。” 徐如玉听闻此言,脸几乎涨成猪肝色,他愤然起身,用了的踹、打鬼面人,鬼面人没有反抗,竟就这样让他打。 等徐如玉打完之后,鬼面人站起身,冷声道:“既然公子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先行告退。” 说罢,不等徐如玉说话,就直接离开。 徐如玉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恨声道:“该死的狗奴隶,你本来只是公子我身边取乐的一条狗,现在攀上了爷爷这个高枝,又在诸多传奇默许下经营【纯白之掌】,现在竟猖狂到这程度,必须想办法把纯白之掌从他手里夺走,这样的利刃要由我掌握才对!” 郊区发生的一切,太阳广场的姜知英、齐平等人自然不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大概第一念头是想办法利用这种冲突和分裂,从而各个击破。 广场中,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姜知英看着聚集来的四五万人,颇为感慨,没想到不知不觉间,齐平竟然已经有如此大的号召力,如果他学会利用这种力量,化为自己的根基,那传奇之路就已经明了。 她缓缓降落在高台,开始主持遗体告别仪式,在进行了沉痛哀悼后,她环视所有人,开始自己的演讲:“齐平并非意外死亡,他是被人谋杀的!” 此言一出,坐实了诸多传言,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群情激奋。 姜知英继续说道:“但是,并不像各大媒体报道的那样,凶手不是李英俊,经过连夜的调查审讯,韩风、刘宝两人狼狈为奸,韩风直接害死了齐平,刘宝则试图充当保护伞,将罪名按在李英俊的头上。” 说道这里,姜知英停了下来,在场的吊唁齐平的民众愤怒了,高声怒骂着这两人。 至于陈医生,姜知英没有提及,因为陈医生所作所为,是暗算李英俊,但与本次的事情无关,不用解释,直接将他送去审判庭接受审判就行。 在群情激奋的境况下,刘宝和韩风二人如拖死狗一般拖了上来。 他们面如死灰,心智已经被击破,此刻茫然的看着四周,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迎来悲惨的命运。 韩风悲从中来,当场屎尿屁具来,嚎啕大哭。 刘宝见状,呸了一声,高声道:“死就死了,好歹是个汉子,你弄成这个样子,我都羞与你为伍,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就是刘宝,我是打算充当保护伞害李英俊,但是我还没有实施,就已经终止,我是无罪的!我无罪!” 韩风听了他的话,眼睛闪过一丝疯狂,要死一起死,怎么可能自己下地狱,而刘宝能脱罪,他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我检举,我揭发,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刘宝指使和诱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