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嫣嫣姐痛好痛!” 少年嘶喃着,那种感觉又来了,动之丝毫全身上下便传来剧烈的撕痛。 “不不要!”少年想挣扎,想睁眼,想嘶吼出声!他要抓住这石壁,他要朝上头大喊一声我没事,他不要掉入这漆黑的深渊。 “不!”崩溃的声音宛如镜子碎裂,少年意识猛然直冲上大脑,他猛然睁开双眼! 这是哪?四周有点黑,只有丝丝蓝光充当灯泡点缀,少年闭眼,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在努力回想事情,是了!自己和寒羽打架没打过,被他给轰得摔入了峡谷,欧阳扯破他一袖,嫣姐扯破他整个上衣,这些都没用,自己最后还是坠入峡底,可好像?好像故事最后的最后,有一背凝粉翼之人抱住了自己,然后然后,思绪于此断去。 少年此时的状态同他第一次来这方世界的状态有些相像,除了不能动以外什么都能干,人静下心来是最好思考问题的状态,首先不能确定的就是嫣姐和欧阳的安危,一想到着这他就有点崩溃,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现今没死,可嫣姐和欧阳不!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欧阳可是大昭文相之子,他一定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危,他一定可以护住嫣姐的,他们绝对不敢动手! 谢子天觉得自己好不争气,为何又想哭,哭,哭你吗,哭没用的啊!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为什么每次自己都是这样,每次都要等到事情发生后才去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好好修炼,我是个没用的谢子天 少年在脑海里一遍一遍过着逃亡的画面,呵呵,自己为何不御剑而飞?自己为何迟迟不出屠龙刀?自己又为何不去拔剑化魔了?他骤然发现自己在意的好多,这些东西例同一条条锁链将他死死锁住。 自己的身份?对未知的忌惮?内心的懦弱?都是,这些都是!就该亮出剑令,就该展露宝刀,就该立地入魔,哈哈,可惜我谢子天总喜欢事后说事,可惜我谢子天永远活在自己所遐想的世界里 胡思乱想一大遭,默默哭了一阵,少年睁开布满红细丝的眼,他看着漆黑顶,上头有些像钟乳石笋的玩意,现在该干什么?谢子天下瞟去自己的身躯,上头缠了些白色绷带,指尖传来的触觉让他相信这不是幻觉更不是自己的错觉,如此说来的话,自己是又被人给救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可能就过去一会,少年觉得时间走了很长,动静出得突然,背负刀剑不知所踪,救人者是男是女是好是坏还是说这一切只是一个真实的梦,深呼吸几口,他反倒平静下去。 “主人,喝药。”这是来人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对方隐藏在钟离衣下,听这冷漠的声音是个女子,谢子天有些人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少年紧抿着唇,这导致近嘴的药自两侧全流向至颈脖,“无脸人”静静看着他,他感觉她下一步会痛下杀手掐死自己,显然他的顾虑是多余的,她并没有生气,而是举起碗,单手上撩那遮掩容颜的透明之布,露出的是她那精致有型且洁白无瑕的下颚,这微红的嘴唇总感觉在哪见过,他不禁吐舌舔了舔嘴唇,糟糕!不过见她小饮一口碗中药后这药倒是挺甜。 谢子天算是放下负担,自己心思大可不必如此歹毒,他张嘴喝下她喂的第一口药,比璃梦那丫头温柔多了,他想到她,不过此时想丫头着实有点对不起眼前神秘女子,药喝得很快,最后一口入喉,她还贴心地用布帮他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渣,女子起身不知所踪。 少年觉得自己不该享受这种待遇,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在上面战斗,可是这样说肯定又有人会说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害少年闭眼,沉下心神来,肉体无大碍,骨头筋脉啥的都好好的,自己不能动弹的原因所在是龙旋,此时的龙旋转得极其艰难,不对是几乎没转,与寒羽交手两次,前次炸三分之一,后次炸三分之二,也难怪没气的龙旋怎么会转? 气,通过修炼摄取不太可能,肉体不知因何原因而休克,严格来说是短暂休克,他能动手动脚,靠丹药,玉佩里还有大哥留的几颗二品丹药,里头有复气的,可玉佩认的是自己的灵魂之力,别人想打开要么强行抹除要么暴力打开,就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 女子不知何时所归,她静静盘坐一旁,少年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哑着的喉咙让他每次出声都只能发出一个字的调调,“玉玉玉”幸得这女子聪慧,她俯身倾耳细听,“玉玉佩。”谢子天万幸自己吐词清晰了不少,女子显然会意,她从钟离衣里的衣裳腰处取下玉佩拿出,少年有些激动这让他痛上一阵,毕竟是实打实地打在肉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动了怎能不痛? 少年忍着剧痛想要抬起右胳膊,欲取丹药先需玉佩在手,女子倒是神奇地好似知道他的想法,她径直把玉佩放至他的手心,这救人的绷带反倒成害人的阻碍,手指被环绕缠住只能动指尖不能动指头,她没了动静,可能她也看不懂他的操作。 手是手心朝上放的,玉佩躺在其中,少年只能靠挪来让指尖触碰到它,终于,某刻,成功,那丹药自其中冒了出来,他好像听见一丝嬉笑,女子此时没有理由看不懂他的操作,她拿起那丹药喂他服下,有气的感觉真好。 丹药的味道说不上妙也说不上差,有软有硬有苦有涩有甜有辣有粉有嫩总之嗑这玩意和吃糖果一样,味道多变多样,此丹名搅气(请别读谐音),效果偏激,以气搅动气来达到生气的功效,龙旋碰此摩擦出的火花堪称绝妙,起初是一丝气流转于龙旋内,慢慢地是两三丝气气于底呈顺时针盘旋,龙旋内渐渐生出一细小龙卷,气继生数丝,小龙卷变大龙卷唤龙旋,它终是开始缓缓旋转起来,龙旋给的反馈不错,气经里而出,先是涌满整个胸口,其后涌向四肢,最后达全身各处,这种感觉很舒服,可为什么还是动不了? 少年偏头望向盘坐之人,她会是谁?凡是看过几本玄幻武侠小说的都知道,拜剑山庄这名一听就知道是个玩剑很厉害的庄子,自己出自这里,想来专门练剑的,身后绝不会少剑侍,剑侍既是陪练者也是保驾护航者,难不成她会是?如果是,那她为何当时不出手反要等到他坠峡后来救他,实力不够吗?不应该,剑侍比剑主境界应该要高上几倍才对,她能凝聚气翼却没有脚踏虚空若不是,那她又该是谁?最关键她为什么要叫自己主人? 寒羽这厮,自己可以赢他,若决剑出鞘或屠龙现身,他保证可以将之击杀,龙旋之气虽比普通之气强上不少,可气府之气终比气丹之气要强,自己不过一个异化气旋,怎能比?气府之气尚且如此,那生有属性的品阶气 谢子天还是感叹这具肉身的强大,给他用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惜,他他莫名烦躁,自己现在该干嘛?他只要一静下来,满脑子浮现的就是嫣姐欧阳小青的身影,很矛盾的心理,像得了病而又没有什么病。 “啊”他张开嘴扯开喉咙大声吼,可在女子听来,主人是口渴的意思?她起身为他去接了些许天然水,自先尝过后喂他喝下,少年被她这一手安排得翻着白眼要气晕过去,又只能睡吗?好像又只能睡,只能睡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谢子天睡了,每每遇到此种的情况,一般来说睡一觉就好了,少年能怎样?少年只能照做,所以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意识昏昏沉沉中暗藏丝丝缕缕的清醒,他猜的不错,身体的控制权正在开始回归到自己的手上,身躯各处被剑留下很多伤口,他感受到这些口子很痒,妈妈说过:“伤口痒是新肉在生长。” 身上留下这么多疤会很难看吧,谢子天该被人给笑话了,哈哈,听他们口中的谢子天,江淼说他像根万年老冰棍,欧阳说他没有丝毫人性,大哥说他是个好兄弟,嫣姐说他是个有趣的人,真想和他见上一面,跟他好好吐槽吐槽这个世界,向他发发牢骚,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对他来上句:“谢子天你真混蛋,我想回家。”可惜的是两人根本见不着面。 念着想着,那千丝万缕的清醒在不知不觉中成片成片散去,意识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昏暗之中,死,不死,死,不死,死,不死,到底是死还是不死,自己虽不死,但怎么总感觉自己和“死了”一样,也许死了会更好些吧。 “无脸人”依旧静静看着地上少年,将脑袋藏在“袋子”里有些闷,她将透明遮布彻底后掀,她那娇小的鼻子吐吸出几口白气,她那双妖魅的狐狸眼实在是太过摄人心魄。 两人在个小石洞里,这个小石洞位在一片不大不小的山脉中,脉上树像成精般朝外射着淡蓝色的光彩,脉象走势如同一条弯曲的巨龙或巨蛇,从天俯瞰,有角有脚,是龙不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