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国,玄野,大军。 “报玄主!大军集结完毕!” “报玄主!粮草储备充足!” “报玄主!车马整顿完毕!” …… 战争准备繁琐,通报无比重要,大帐之内,“通知诸军,原地待命,随时听候指令。”话落,玄元朝众信使挥手示意退却。 “圣昀,稳扎稳打,还是以闪击剿灭?” “看这。”圣昀指向桌上地图某处,“此乃离国离谷关,攻入离国之必经路。” “情报说此有五万兵甲防守,不知真假。” “离国现今大肆聚兵于离都之上的安城,目的不明,但若我猜得不错,离国之主八成也是个同行,且那虚影女子同你所说之话语,说不定也同他说过,所以说…” “称霸大陆,先下手为强,对方的目标只会是龙都!”玄元说出其未说之话语,圣昀点头,“玄国同离国兵马相差甚大,夜袭离谷关,随之进攻邺城。”男子伸手指向地处玄国北边境之外的离谷关左上某地。 玄元疑惑,伸手于地图上比划出一条路线,“攻破离关后,为何不右驱直入离都?” “不可,离国兵甲四十余万,除去驻扎离谷关的五万,以及离国境内大大小小城池的守军,不说离都驻扎兵甲,若其要出其不意攻打坐拥四十五万兵甲的龙都,那么此时安城所聚之兵定不少于二十万,而我们破开离谷关直袭离都的话,攻城时间会很紧张,一定时日若拿不下,至时粮草供应被拖长,离军再杀个回马枪,我们…结果很难说,且南方的两个庞然大物至现今都无任何动向。” “你的意思是,闪击破离关,稳打灭邺城,后以邺城为据点,朝周围慢慢进军,吞并离国半壁江山后再进攻离都,与其决一死战?” “不错,玄国兵弱,出其不意用得一次却难用二次,这是我面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玄元摸着下巴思考,“她可对你说过,游戏时限只有百日。”话语突然,“你说什么?百日?”圣昀有着些许震惊,“无妨,还是以之前猜想来断局势,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练气修体不同行军打仗,我相信此前没有几人手中掌握过如此大的权力,所以局势不会一直僵持的,他们兵强马壮自不敢贸然行动,而我们不同,虽兵不强马不壮的,但我们可以当这打开局势的一柄利刃,只要局势一开,诸国是不会坐以待毙。” “那他呢?”圣昀自是知道玄元所指之人为谁,“虽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但他之身份暂不可确定,且其身为玄军统帅,杀之只会自乱阵脚,将之先安排在后方吧。” “都城留军五万护粮,这样虽是大材小用,但也不可不防,你说得对,玄国兵弱,失足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来人!迎暴鸳将军入帐!” 玄元大呼,侍卫离去,圣昀又是与他说上些话语,半响未至,来人入帐,是暴鸳也是亓官北,时隔不久又是来此,游戏好玩得很,大军集结,他已经开始期待冷血的战争了。 “玄主。”礼仪要做到,他抱拳前拱算是行礼,玄元笑笑,“暴将军不必多礼,召将军前来只为商量计策,将军对此次进攻可有良谋?” 亓官北傻掉,北营智囊向来是圣昀,他不怎么思考问题的,毕竟北营不比国家,且以实力为大,修为之高倒是让他变得越来越喜欢以暴力解决问题。 “额,这个,我的意见就是打,打就好了。”听此回答,二人笑得意味深长,“那将军总要给出个打的策略吧,如此冲过去岂不是让将士们白白丧命?” “打要何策略,二十多万人奇袭冲上不就轻易拿下了?”玄元诧异,总感觉这简单粗暴的方法很是熟悉,“既然将军没有好法子,那不妨听听我的法子。” “玄主请说。”当下玄元便将两人所商告之,亓官北瞬间愣住,“让我这么个大将军守家,玄主确定?”玄元点头,“为什么,玄军无我统帅那还叫玄军?” 圣昀摇头,“将军可知此任的重要?军无粮不成军,城无守不成城,南有七十万大军之荒朝,西南有百万大军之天朝,总军在外,家里不得不防,还望将军见谅。” 模棱两可的话语让亓官北有着些许不妙,这俩老小子怎么像是在针对自己一般,好玩是吧,那我就跟你俩好好玩玩。 “行,可以,我守家。”爽快的回答应该是十分出乎某人意料的,不管他是本人还是外人,身作堂堂大将军,被安排至后方,任谁者都会不爽,何况他已经可以肯定确定他之身份,且这场游戏每个人应该都是有着自己的任务,比如他的便是辅佐玄元夺下大陆霸主之位,说不定他的便是颠覆玄元这玄国国主之位呢。 三人做上许久交流,话题终结的那一刻起,我想便是此场游戏局势逐渐打开之始。 …… 离国,离都,乡野。 此方时节应是春来不久,旭日高升,田土间有着几个小儿在此嬉戏打闹,黄土伴随着某些不知名的绿物于空中飞舞,几人玩得很是欢快。 田间有条小路,田上还有树木,人躺树下,锄伴其身,小儿们的欢声笑语似是打搅到此人的歇息,黝黑色的右手微掀起盖住其面庞的斗笠,他瞄上几眼,见此情景倒也没说什么。 小孩子花样多,玩着玩着无聊了就开始玩土之大战,捡起田间的土块便是朝伙伴们身上招呼去,总有不小心之刻,一个算得上是大的土块像长出眼睛般径直狠狠砸在他的斗笠之上。 依旧玩耍的小儿们似是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孩子嘛,总归不要太过计较,想法刚落,拳头松开,砰的一下又是一土块砸来,这次不算准,砸在身上,拳头紧握,忍得了? 话说事不过三,还是…砰,“一群小崽子,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当你爷爷是病猫啊!”斗笠在空中玩滑翔运动,树下已无人影,小孩们四散跑之。 一个踉跄加不稳,人没抓到还差点吃上几口黄土,男子艰难爬起感叹着自己真是开始变得老了,弯腰将被刨出的黄豆拾起重新丢入土坑,这是个漫长的工作。 当他再次回到树下之时,其面前已而多出一个人影,情绪有之浮动,转即回归平静,甚有不少冷漠,“稀客,稀客,真是稀客。”看上好半响,他才是开口说话。 乌征不知该如何回复,得罪他的是他又不是他,红颜祸水害将军,这游戏就真实,他当的这货竟是个大昏君,这怎么搞? 要想复活兄弟就必须称霸大陆,无人可用还称霸个鸟,能到现在还没被人灭国就不算错的,沉浸在记忆里找来找去,唯有那名龙甲之人在这段插足的记忆中最为之深刻。 没办法,只能亲自动身前来,望真诚可感世间万物吧,“龙老,许久不见,过得可还好。”他亲切的问候他,“离主无事就走吧,老头子我歇息后还要去种地,这年头,吃上口饭都是难事。”龙甲老人挥手算是示意其离去。 “龙老,您看您这说的,我…” “离主有话直说,可千万别憋在心里,要是那女子想要我这老头子的性命,那就来吧,反正老头子我也无几年可活的。”话语看似随意,实则更像是认命,当年之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年轻人嘛,很正常,只是做法总归有些极端。 “龙老,其实我是来认错的。” “认错?一国之主可不能说自己有错。” “对不起龙老,小子当年确是不该为离烟如此对待龙老一家的。”乌征抱拳低头行礼,老人久久不语,乌征久久不起。 “离主,其实…您父亲将您托付给我,他最大的遗愿便是希望由我辅助由您率领,两人齐齐让得离国走上强盛之路,我做到了,您也做到了,从最初的区区几千兵甲至如今的四十万大军,开国后我便有解甲归田的打算,不过却是看到你沉沦于醉生梦死之景,臣不敢走,只是没想到一个女子的手段能如此狠辣,香儿对容颜挺在意的,是我对不住她,没能保护好她,也许最初我就不该答应娶她,桃李年华,于花般的年纪中失去容颜该是有多么绝望,我能感受到。 我父母走得早,你父母也是,我龙甲曾说过,生为离国之人,死为离国之魂,殿下当年之做法让老臣心死,所以老臣选择离开,可现今…心虽仍死,意却还在,说说看,外头局势动荡,我看我这把老骨头在临死之际还能不能为离国做出点贡献。” 乌征挺直身躯,老人所说这些对他来说是废话的,不过他听得很认真,不能感同身受却能感受到话语间的人之情绪。 “龙老,归国吧,离国需要你,长时间的荒废让离国朝政,变得真的很混乱,我控制不住局面,好在四十万兵甲养得不错,相信这些年来您的消息也不差,离疆不愿交出离符,他不断收买着军中人心,我能掌控的不多,留给我的是个大大的烂摊子,南之玄国更是隐隐有着北上攻国之势,内有狼蛰伏,外有虎觊觎,离国的天在不久的将来,怕是会变。” 乌征忽觉着这游戏可笑,他的权力全在这小小离都之内,全在女人身上,他像是被圈养着随时可杀之物,不过… 老人带上半路拾起一直拿于手心的斗笠,他静静看着他,气氛…沉默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