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龙主,安城之后,位列左右。” “兵甲如何?” “报龙主,兵甲左观破三万数,右观破六万数。” “三万,六万,城内余破二十万数。”和尚低喃,转即看向身旁二人,“保重。”过去半刻,圆海缓缓道。 “哈哈,龙主保重。”李龙声音压低却仍笑得豪爽,“你也保重。”其看向另一人说道,“通知下去,让右列跟我走。”老将拍拍老将肩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廉尚喊住离人,那人满脸疑惑地回头,“怎么?”这边刚想开口,那边神色恍然,面上却又忽现些许嬉笑,“嘿嘿,我知道,这不担心你守不住嘛,所以,我来,军情紧张,先行一步。”老将抱拳行礼,话语打断话语,脸色经俏皮骤转严肃。 “保重。”廉尚话语艰难,脸色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舍?老将点头后离去,“等你回来大摆筵席,喝酒吃肉!”像是觉着不够,老将朝之背影低吼了句,李龙挥了挥手,兵甲随其并行而后消失于夜幕之中。 “龙主,如此,老臣也是该上路了,保重。”廉尚起身抱拳,李龙所说不错,军情紧张,不可耽搁。 “廉老将军,按计划行事,玄离营军若回防,务必将之拦下,给城内争取时间;若龙军大败城内玄离,他们选择逃跑,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之阻拦。” “嗯。”老将点头,“保重。”圆海起身拍了拍老将肩,廉尚带队被那无边无际之夜色所吞噬。 “报,龙主,城上守军如您所言。” 和尚点头,“钱将军,此门便交给你了。” “末将定不负龙主所托。”钱塘抱拳,随即带那云梯部队离去大军,朝向安城。 落雨声滴嗒滴滴,和尚心情沉重且激动,龙军此战必定袭杀成功,白日战役双方皆大疲,玄离就算能料到夜晚龙军会前来突袭,那也是来不及做出反应,毕竟此时天黑才多久?不过三三钟头,休息又有多久?依旧不过二三钟头,雨让得玄离在外的火把火堆不好使,无照明物的玄离墙上守军就是瞎子,雨下得真好,加之晚食与疲惫,墙上守军那就必定是以时间段为准执行替换巡逻方案,天大机会,就是城墙有三会麻烦点。 …… “兄弟,喂,兄弟醒醒,下去吃口饭,换身干衣裳,该是我们来巡逻了。”那离将拍打着那个靠墙边睡着的玄兵,士兵惊醒,“饭?吃饭了!”他的双眼明显有精光放出,“你们将军呢?”离将问。 玄兵愣住会才道:“将军?将军应是在城头闸楼。” 什么叫应是,那离将估摸着挺无语的,“去告知你们将军,现由我部前来接替巡逻,你部可以撤了。”士兵哦了声,随即拿上武器,走出正楼,朝向闸楼去。 城墙面上远看当然是为堵开了门的墙,四堵开门墙方方正正围起便是成座城,近看上头就很复杂,先是里外竟设有几层,后是军事设备贼多,啥闸楼、箭楼、正楼、角楼的,垛口、敌台、水槽、马道、卡房啥的,真就挺配固若金汤这四字。 “玄军真乃是群乌合之众,此都什么时候了,竟是还有心思躲这楼里睡觉。”见那玄兵身影消失,立马便是有着离兵大骂起来。 “说的不错,这两日同龙军厮杀,观之皆是我离国将士冲在最前头拼死苦战,反观玄军,个个皆跟个缩头乌龟一样死死躲在后头,硬是不敢冲到前头去杀敌。”离兵附和。 “那群玄军还个个都是饭桶,你是没见着玄兵那些个吃饭场景,像是三世没吃过,跟着个饿死鬼投胎般。”离兵补充。 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玄军啥也不是,“好了!都少说两句!”那离将稍有动怒,“玄离现为盟友,不要因言语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龙军当头,两场大战,若非有那玄国主挡那龙国主,我军死在其手的冤魂怕是会翻个数倍,白日之仗耗力耗神,人都要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打凶猛仗,人都要睡觉,休息好才有精神打冷静仗,所以,我离军又何需从此些常理方面去诋毁玄军呢?有此时间,倒不如好好站岗巡逻,以防龙军今夜会有所小动作。” 一番呵斥,倒是没有几个兵甲再敢发言,但于心中想法怕都是骂其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吧,感叹其格局大的怕是很少很少。 “诸将士听令!”“在!” “照先前安排,分守三墙三楼。”“是!” 兵甲行动,离将去到那最外围的闸楼上,玄将率部撤下,去到城内喝酒吃肉。 …… “喂,兄弟,衣服湿透没?”墙上某处顶无遮拦的墙后忽响起个人声。 “废话?”回复声听着挺暴躁,“别坐着了,站起来去瞅瞅下头情况。”那人发出命令,这边还真执行。 兵甲摸了摸戴在头盔上被其所刺穿的斗笠,一手的水,穿戴身上的蓑衣更是,整个人就像是持续泡在水里,防雨的整了跟没整无二。 起身看一手,“他娘的这雨是下个没完了啊!”其大骂着眼睛四处乱瞟,“咦?动了?喂,兄弟,快起来看看,有点不对劲!” “咋不对劲了?”那暴躁兵甲不耐烦地起身,站着的兵甲指向城下某处,前者伸长脖子看着,半会后才是发声:“傻子,那是死人,下这么大雨,没泄水口,水积着,给人漂动了,大惊小怪。” 兵甲挥手不屑地坐下,兵甲觉着说得在理,于是乎也没管,转身也是坐下。 “吃什么呢你在?”兵甲突问,眯着眯着怎就闻到股子香味,搞得才吃过不久的肚子又是开始闹腾。 “饼子。”老实兵甲回答的同时还不忘大咬上口,“搞点给我恰。”暴躁兵甲突发请求,人家是有点懵的,对方见此直接抢过,这边也挺情愿,没说啥,只是默默又掏出个包子来吃。 “你这都哪来的?”暴躁卒满嘴饼子,搞得声音支支吾吾的,“领的,你没去?”老实人诧异,“哪领的,我怎么不知道?”暴躁卒也诧异。 “安城之前不有百姓居住嘛,此些都是其库内的存货,估计是统帅觉得放那看着坏掉可惜,所以就拿出来分给大家伙吃了。” “嗯。”暴躁卒不再说话,静静吃着沾雨的饼子,城墙上下掺杂声音诸多,落雨声,呼吸声,吧唧声,甚有脚步声。 过去半响,“没吃饭?”暴躁卒看向老实人,这货饼子短短数息间都干掉四五个了,关键他好累,想睡,却又不能睡,更是给这香味吊着,虽说冷掉的饼子哪有香味,可看着就是香,事不过三,问了两个的他也不好开口问第三个,就离谱。 “给。”兵甲人好,懂味,兵甲接过,“肉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将军更不是什么人都可当的。”老实人突然飙出句文话, 暴躁卒起初懵,后来笑,“你这是给人欺负了?”老实人不语,默默吃饼。 “你小子哪个部队的?” “魏勋将军下,前中营,虎爪师,大爪部,小卒。” “哈哈,猛虎军内,以你这性子倒是难生存。” “嗯,兄弟你那个部队的?” “我?开山军下,头营,刀师,刃部,卒长。” “卒长?参见。”老实人一本正经地坐着给他来了个抱拳礼,这搞得他真哭笑不得,“小小卒长个,倒经不得你如此礼数。”暴躁卒苦笑着摆手。 “统领百人,此礼该当。” “哈哈,现在还算得哪门子带队百人。” “也是,我部千人仅一波厮杀下来便是十不存一。” “魏将军可还安好?” 老实人摇头,“周将军可安好?”暴躁卒摇头,随即道:“这雨下得好像又大些了,要不要随我去楼里躲躲?”算是询问,也是不想在待。 “还是在此呆着吧,此将军非你我之将军。” “呵呵,若你我将军在,此些烂活岂会落至你我头上。”暴躁卒又是隐有暴躁之势,他娘的打仗死人,将军战死,兵甲编入其他将军手下,外来人自无自家人亲,待遇更是不如,所以出来淋雨的是他们,在楼房里躲雨的是他们。 “话说,你可知离疆大将军弃离谷关而逃的事情吗?”老实人转变话题。 “啥?离疆大将军逃跑?没有吧,他不是已经战死了吗?”暴躁卒惊愕。 “玄俘虏离谷关三万降卒,玄离合盟释放,这消息是他们里头传出的。” “八成为假,离疆大将军什么身份,就算是被制裁,那也不是临阵脱逃之辈。” “但愿吧,不过这龙甲将军看着同离疆大将军间恩怨挺深的,说不定离疆大将军的…”话语忽断,没有下文,祸从口出。 “无所谓,此些不是你我所要考虑的,不过龙甲将军确是老了,离国大军四十余万数被打掉快至半数,倒是有些怀念大将军。” “可惜,回不去了,哈哈。”老实人笑笑。 “此消息离主他们知道吗?” “人那么多,你传我传,远近皆知。” “消息是真好,是假罢,聊聊即可,再去看看,怎么说也要把样子装起来。” 老实人点头后起身,雨浸在蓑衣里搞得挺重,差点就站不起来,艰难站立后,头朝四周顾,墙上没火,只有楼里有火,楼里火照不到外面,所以就是瞎子。 “好像没什么。”老实人说完便是转身,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