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感兴趣，这配方就是川上济拿出来的，他还挺想听听业界同行对自己创意的评价。　　于是那位元老想看见救星一样，拉着他从头到尾吐槽了一通，试图把这个所谓的「最大股东」说服到自己阵营。　　不过「糖果界的泥石流」和「零食界的撒旦」么……　　这评价一听就有黑暗组织的逼格，川上济很受用。　　最后，争论的解决方法是折中。　　「问题不大，我们总得创新。」　　灰发青年愉快拍板，　　「之前的生产线可以酌情保留，这些新品种当然也得推出——反正我们的业绩不可能更拉跨了，不如放下包袱，自由发挥。」　　不如放下包袱，拼命烧钱……　　缩在一旁当背景板的董事长擦了把汗，战战兢兢地询问川上济：　　「卡沙夏大人……我们这是，这是要通过零食工厂洗钱吗？」　　这些东西一看就像是卖不出去的样子，卡沙夏这个组织高层还花这么多的时间与精力投入。　　外围成员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组织需要洗钱，通过工厂平账。　　用零食工厂这种和组织毫不搭边的渠道……不愧是卡沙夏大人，外围成员开始疯狂脑补。　　「别这么没信心嘛，为什么不能通过工厂赚钱呢？」　　灰发青年拆了一包自己生产的柠檬糖，果然从包装到味道再到糖果的形状，都特别符合自己的心意。　　「有需求就有市场，没有需求嘛……那就创造需求。」　　…………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家名为「酒厂零食分部」的品牌横空出世，以一种极为流氓的方式霸占了公众的视线：　　因为，和其他零食不同，这家公司推出的产品，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甜度能灼伤口腔内膜的柠檬糖，奶茶泡面，白糖拌杂粮饭的压缩饼干，面包糖葫芦，还有一些造型猎奇，能无缝去万圣节片场s的甜点蛋糕……　　除此之外，这家公司的背后似乎资金雄厚，所有大大小小的购物中心，都为「酒厂零食分部」开了专门的商品展示栏。　　【oh，Jesus，每次逛商场逛到酒厂，我都感觉地狱在***我对零食的审美。】　　——某社交软件上对酒厂零食分部的最高热评节选。　　这年头正常人虽是主流，但还是有很多乐子人愿意发癫。　　很快，就有一大群美食博主发起猎奇零食挑战赛：　　【有人能含住酒厂柠檬糖超过60秒吗？】【奶茶泡面的三种口味测评】【天啊，我居然在晚上用草莓酱拌意面】……　　当一样东西先是出现在每个超市的货架，然后又在各类社交平台霸榜的时候，但凡有好奇心的人都会去尝试一下。　　很快，一些新的评论加了进来：　　【所以为什么叫酒厂？他们也不卖酒啊？】　　【不知道，可能是从地狱而来的零食界犯罪组织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问题，奶茶泡面居然还很好吃……】　　【我感觉只是食物类型混搭得猎奇，其实大部分味道还不错，除了柠檬糖，那个是真的不能吃。】　　【确实，同时酸得掉牙并甜到腻人，我去用它整蛊同学了。】　　【整蛊同学+1】　　【整蛊同学+2】　　【整蛊老师+1】　　【被老师整蛊了+1】　　……　　【今天酒厂零食分部有在披萨上放菠萝吗？】　　【冷知识，除了黑暗料理之外，这家公司也买正常的零食，他们　　家的巧克力曲奇真的味道不错！】　　【没错，巧克力曲奇！童年的味道啊……我记得这个味道原来是一个不怎么景气的老品牌，现在居然改头换面了。】　　【我也记得那个牌子，还有他们家的，用料更贵了但价格没升，比以前更好吃了。】　　…………　　「啧啧，难以想象，收支居然平衡了啊。」　　川上济扒拉了一下营业额报表，上面的数字比他想的要好看。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掀起「酒厂零食分部」的风暴，背后还是肯定要有营销推手的。　　前期在不同商场扩张阵地，以及收买up主做搞笑测评，都是纯纯砸钱。　　好在这些投入都有回报，有兴趣尝试奇葩零食的人比川上济想得还多。　　嗯……除了柠檬糖受欢迎的方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至于和酒厂零食分部相关的搞笑段子和鬼畜二创……这些已经不是川上济能控制的了，甚至不用投入后续资金，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新花样。　　永远不要小看人类无穷的创造力。　　「我明白了，克里斯先生。」　　之前反对川上济的那名元老喃喃自语。　　「利用猎奇的黑暗料理吸引公众的好奇心，趁机推广品牌并营销，最后再用正常的、品质过硬的零食留下客户。这样，就能让公司在破产边缘起死回生……」　　「克里斯先生，您简直就是营销鬼才！！！」　　这位几乎把半生耗费在零食工厂的元老冲上来，紧紧握住川上济的手，眼里都隐隐闪着泪光。　　他早就做好了工厂破产的准备，没想到被收购后，还能有如此光明的转机。　　灰发青年一激灵，差点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您过誉，您过誉。」川上济一脸假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慢慢忙——」　　三步并两步地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川上济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啧，一开始我真的只想卖点柠檬糖啊……」灰发青年有些无奈。　　几分钟前，负责组织内部通讯的手机收到了通知，川上济查看了一下，发现是那位先生发给他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很简洁。　　那位先生只甩给他一条某位知名博主做的「酒厂零食分部发家史」剪辑链接，然后敲了一个问号过来。　　川上济回复道：　　【没错先生，咱们酒厂出名了呢。——cachaca】　　【唔……用酒厂这个名字应该问题不大吧，我看这个商标没人注册，而且我们组织的正式名称是乌鸦军团唉。——cachaca】　　【需要我给您寄点试吃新品吗？——cachaca(*??)】　　那位先生又敲了一排省略号过来：　　【…………】　　【你这段时间究竟在第三分部干了些什么，你给我好好汇报一下，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