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秦军大营。 杨喜在外为战马仔细的梳理鬃毛,已安排好如何防守韩信,却也不太焦虑战局。 此外,典客荀晋还抓捕了想要趁机偷渡过关的魏军细作。 营中,荀晋抱着肩膀,直抖动着二郎腿。 “说吧,叫什么名字,能想着从函谷关小路出关,该是个人物。”荀晋轻蔑道。 “哼!那是自然。”被捆绑的男子挺身一笑,“可曾听过陈留郦氏?你面前的便是虽沛公入关大统领——郦食其之弟,郦商!” 荀晋一惊,扶着帽子探头,“你就是郦商?!” “怎么?阁下也听过在下破秦的名号?”郦商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听说魏地之人不辅佐魏王,反倒跟随刘邦,还被刘邦逐出军中。”荀晋听出郦商语中的自傲,回击道,“怎么?如今重投魏王豹不被重用,被派来当传令兵了?” “你!”郦商被揭着伤口,气的咬牙切齿,直瞪荀晋。 荀晋最恨韩赵魏的名臣,起身绕着郦商嘲弄般的打量。 “啧啧啧,冒险出关给韩信报信,想必魏军战势不妙吧?”荀晋笑道,“若非是王上派本统领驻守此地,本统领早便远驰栎阳生擒魏王豹了。只逮到一个二主之臣。” “哼!若真有能耐便开关与韩大统领一战,去试试生擒韩信才叫本事。”郦商顶撞道。 “你若不说本统领还险些忘记了。胯下小儿,楚营持戟郎都能成为西魏统领,西魏真是无人可用了。”荀晋笑道,“非是本统领不开关,实在是韩信小儿并不打算攻打,怕是想...待到魏王豹被诛杀,他领兵自立吧?” “休得胡言!韩...” “韩个屁啊!” 荀晋一巴掌扇在郦商后脑处,“少啰嗦,不想死便老实交代,西魏计划如何攻秦,魏王豹又有何诡计!” 荀晋手上没留力气,郦商被打的昏昏沉沉。 “魏王已占据了咸阳...速速舍关投降吧,兴许魏王还可留你一条性命。” 郦商话音未落,荀晋飞身跨骑在郦商身上,抡着拳头发泄着百年前的恩怨。 “你留本统领,本统领还不见得留你呢!再不说,老子打死你!”荀晋抓着郦商头发,厉声道。 “呵呵...一个传令之人能知道什么?别白费心思了。”郦商咧嘴嘴极为不服。 此次本就是犯险而行,不被魏王豹重用已是憋屈至极,效忠之心已无多少,但面对秦人如此恶待,誓要不死不休。 “小子,你今日若不杀我,改日必然血洗秦地!” “呦,口气还不小!”荀晋的战意被激起,“老子正愁韩信躲在关外不动,今日正好拿你的命去引他攻打!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休想拿死来吓到陈留郦氏,家兄定会联络天下诸侯为我报仇!”郦商脸贴着地吼道。 “费什么话!” 荀晋扯着郦商的脖颈之后,生生将其拖出大营,抽出佩剑便欲砍下。 杨喜一惊,慌忙叫住,“荀典客速速住手!大秦正缺大才,王上若再次定会留他一命。” 郦商的心微动,随即恢复视死如归。 本该被他亲手毁掉的国家,如今竟要招降他,这种反感他接受不了。 “少来这一套!”郦商叫道,“秦人皆是屠夫,在下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那便休怪杨统领没给过机会了。”荀晋心中暗笑郦商拒绝了。他若服软,还真不好杀他了。 “郦统领何故如此,放眼天下,能让先生大才可施之地虽是不少,但君王却无一人可与我王相比。但看天下君主,有哪个还能自诩抵住项羽铁骑?” 郦商微微思虑一番,杨喜此言属实,但越是如此,郦商灭秦之心便越是强烈。 “沛公若不被女子夺权,他日项羽亦非是他的敌手,可惜被子婴趁乱偷袭攻打。君主不论英武与否,只要在下尽力辅佐终会为天下敬仰!” 杨喜眉头紧皱,他素来佩服大家族的名士,不忍心看郦商身死面前。 “那魏王豹呢?你不会想说,这位君主你没尽心出力,才致使十万大军仍需向外借兵?”荀晋呛道。 郦商被噎的无话可说,挺直身板不言,只等荀晋落剑。 杨喜急拉住荀晋的袖口,“郦先生不投,恐是心存旧主,不如关押几日,待到魏王豹战败身死,郦先生定可回心转意。” “魏王豹战败却不身死,遛回魏地又如何?难不成为了他还要前往魏地?”荀晋杀意已决,“天下能者亦不少他这一个。” 荀晋扯回袖子高举长剑,余光之中却瞥见一白须老者缓步走来。 “老夫乃是韩大统领身旁谋士,特有要事与秦国统领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