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迅速摆脱风影等人后,抱着如影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狂奔。 “随行,你把我放下吧!”如影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道。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随行一脸紧张地问道。 如影摇了摇头,眼圈通红,声音有些嘶哑道:“随行,我想起那日的场景了。” 随行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慰道:“如影,你放心,我们定会找到那人的。” “如何找啊?父亲不知所踪,他是死是活亦不知。” 如影绝望道。她真是个不孝女,竟忘记了母亲的仇,还不知仇人是谁。 “别担心,主人会帮我们的。毕竟,他答应过我的。” 随行意味深长道。 昔日随行投靠敖天,无非就是看重他的能力和地位,最为关键的是敖天了解起死回生之术。 “随行,你是不是瞒着我私自同主人做了交易。” 如影仰头紧盯着随行的双眼问道。 “你又多想了,我们赶紧回去。楚辰楼的人若追来了,可不好。” 随行眉头紧皱一脸严肃道。 前面他可是亮出敖氏族人身份,才得以摆脱楚辰楼的人。若楚辰楼其他高手追来,他可没把握对付得了他们。 “好了,我不问了。” 如影知他一定是有事瞒着她。 “如影,你只要一直信任我便好,其他的我会处理。” 如影不语,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前亲昵地蹭了蹭。 这么些年,他们二人相依为命,她对他自是无比信任的。 “随行,这次我又连累你了。”如影惭愧不已道。 “以后不许再提连累二字,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不存在连累一说。”随行厉声道。 “这楚辰楼还真厉害,这次我们什么也没探到,反而暴露了。”如影叹息一声道。 这次他们太鲁莽了,吃了大亏,实乃太低估楚辰楼了。 楚辰楼能够除掉同朝廷勾结的罗刹宫,可想而知,其实力定是不可小觑。 “今日之辱,他日定会讨回来的。”随行咬牙切齿道。 若不是楚辰楼,如影不会中幻药,也不会忆起悲惨往事。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在今日功亏一篑。 如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一脸忧愁,“随行,我害怕主人会再次动怒,我们……” 如影话还未说完,随行便强行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如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太累了,乖乖闭上眼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们就回去了。” “随行,我没事,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如影心疼他,不停扭着身子欲下来。 随行没办法,只好放下了她,趁她放松之际,迅速点了她的睡穴。 最终随行还是抱着她回到了他们在凤国的住处,两人一身狼狈,随行累的倒榻便睡。 等到二人醒来之时,屋外烈日当空,显然已到了午时。 如影随形蹭地一下从榻上爬起,二人皆是一脸警惕,因为屋内正坐着一人背对着他们。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主人敖天。 敖天一早就来了,敲了半天门见没人应,直接推门就进来了。 谁知他竟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二人一身狼狈不堪熟睡着,连屋内进了人都不知。 “醒了?”敖天转过身来幽幽道。 “主人何时来的?”如影脑子有些迷糊地问道。 “你们速去换身衣服,再同本族回话。”敖天一脸嫌弃道,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屋内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花粉味,那就是如影在楚辰楼沾到的。 二人迅速梳洗一番,穿戴整齐后,走了出去。 “说说,你们这是去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敖天质问道。 “主人,我们昨夜去了楚辰楼。”随行恭敬道。 “可有探出什么?”敖天瞬间来了兴致。 “没有。” 随行实在人一个,不擅长说谎。一旁的如影顿时紧张不已,手心全是汗水,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敖天闻言手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脸上怒意明显,语气阴森森道:“随行,你告诉本族这是第几次了。” 二人自知他这是要大发雷霆的前兆,于是乎“扑通”一声,二人跪了下来。 “主人,这楚辰楼不可小觑,我二人一时大意中了陷阱……”如影慌忙出言解释道。 可惜,敖天没有听完她的话,而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不满道:“你的意思是你二人在楚辰楼没有探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暴露了自身。对吗?” “是,我们只是一时大意。” 如影十分心虚,连声音都低几分。 随行一把紧紧地握住如影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他给了她力量的同时,也在暗示她多说无益。 “一时大意?!你们说说,本族要你们有何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 敖天怒吼道,猛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仅仅毁了一张桌子而已,然,不足以平息敖天心中的怒火。 敖天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怎么都压制不住。 敖天朝着屋内的某个角落随意一伸手,一根细长细长的树枝,带着点点花骨朵,被吸到了他的手中。 他邪魅一笑,对手中这树枝甚是满意,瞟向二人,突然眼神一变,隔空对着他们狠狠地一挥。 “啊”地一声惨叫,如影随行二人被树枝重重地抽了一下,血痕瞬间透过衣服显现出来。 随行虽然疼得冷汗直冒,但是未吭一声。 这惨叫声,自然出自如影的口中,她整个人颤抖了起来,死死地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随行紧紧地握住如影的手,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似乎一直在隐忍着。 “怎么,不服气?”敖天一脸嚣张地拍了拍手中的树枝。 他继续道:“你们若同本族求个饶,本族便好心放了你们二人。这失职之罪,本族不再计较。如何?” “主人,我们夫妻二人有过错,就该罚,我们认罚。” 让他们向他求饶,绝无可能。 “嘴硬!好啊,本族倒要看看你们能逞强到几时。” 敖天最烦不顺他意之人,毫不犹豫地抬手隔空随意挥动了树枝几下。 这回随行反应迅速,一把抱住如影转身,死死地将她护在胸前,后背挨着敖天的隔空抽打。 如影抬头望着脸色煞白,强忍着痛意的随行,心如刀割,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 随行低头朝着她咧嘴一笑,嘴角的血流了下来,一滴两滴滴在了如影的脸颊上。 敖天被随行这一举动刺激到了,顿时兴趣没有了,冷笑一声,“本族饶恕你们了”,随意丢了手中了树枝,起身离去。 待敖天离去后,如影放声大哭了起来。 随行颤抖着双手捧起她的脸,苦笑道:“我怎不知我娘子竟是一个爱哭鬼!” “疼吗?让我看看你的背。”如影哽咽道。 “疼啊,怎么不疼啊!” 随行深知,这就是他为了一已私欲投靠敖天的代价。 幸好,她还什么都不知,一直信赖他。 “如影,你去将药拿进来,帮我上药。” “好,等着。”如影起身朝外走去。 随行待她离去后,再也忍不住“噗”地一声,大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敖天这次动手惩罚了二人,着实大伤二人元气。 二人修养了半月有余,才逐渐恢复了元气。 如影随形伤了,敖天仿佛暂时没了左膀右臂似的,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凤宫,只能由他亲自去一趟。 凤沐逸着实将暴君的手段学会了,有谁令他不满,他便要了那人的命。 他竟将那烟花之地的女子接入了宫中,整日无事便嬉戏一番,醉生梦死。 敖天一进凤沐逸寝宫,便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 他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大手一挥,寝宫内所有门窗自动大开。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令抱着酒坛瘫软在地昏睡的凤沐逸打了个冷颤。 “清醒了?”敖天语气冰冷道。 凤沐睁开朦胧的双眼,待定睛一看,来人竟是敖天,瞬间酒醒。 “你来干什么?” “怎么,这是忘了同本族之间的约定啦?人查的怎么样?”敖天问道。 凤沐逸揉了揉有些胀疼的太阳穴,“基本上都查了,没有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