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准备
早朝。 还是那个熟悉的太监,那是那道熟悉的尖刺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之前那位跟陛下禀报过西北情况的大臣再一次站了出来:“陛下!北牧国再次进犯西北边界,烧杀抢掠,若是我们再不加以阻止,助长他们嚣张的火焰,怕是会酿成大祸啊!请陛下派人前往西北,以扬我国国威!”那大臣慷慨激昂地陈词。 这一次皇帝并没有出声阻止,反而陷入了沉思。 大殿上没有人再说话,一片寂静。 二皇子看到这一幕,对着站在武将后头的萧秦和几位联合的官员使了个眼色,便要站出去说服父皇让萧濯前往西北解决争端,只是他刚要动作,却没想到有一个的速度比他更快。 只见站在最前头的太子往前一步,对父皇说:“父皇,儿臣有一人选推荐。” 皇帝抬起了自己的眼皮子,低声问了句:“谁?” 太子更加恭敬的弯腰:“正是定国大将军之子,萧濯。” 听到太子说的话,二皇子一愣,原先被二皇子笼络过来的大臣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安安分分地待在原地没有动作。 “哦?” 皇帝来了点兴趣,因为他刚刚想到的便是将军刚找回来的儿子,萧濯,前两天二皇子说的话对他并不是没有触动。 “你且仔细说说。” 太子沉了沉声,稳重地说:“先前二皇兄提起此事时,萧公子便对此有了自己的想法,萧公子出身乡野,对于北牧国骚扰我边界百姓多有不满,于是晚宴结束后,他便来寻我说了此事,他愿意为国效力,前往西北。” 皇帝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有转头问定国大将军:“定国大将军,可有此事?” 将军点了点头:“却有此事,微臣也答应了,既然年轻人愿意多去历练历练,想要亲自对战北牧,为国争光,微臣也没有什么可阻拦的,只是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沉吟了一下,他并没有为要不要派萧濯去前线而感到为难,此刻的他在想另一件事情,看来萧濯和定国大将军府确实关系一般,否则萧濯也不会宁愿让太子来跟他提起此事而非将军。 想到这,皇帝奇怪地看了一眼太子:“你倒是和濯小子感情不错。” 太子笑了笑:“我和萧公子一见如故,十分投缘。” 皇帝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做评置。 “传我旨意,定国大将军之子萧濯武功高强,品行端正,特封为正三品参将,携人马前往西北安抚百姓,消除外敌,五日后出发。”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退朝。” 萧秦听到皇帝的话,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怎么了?定国大将军的儿子就有那么稀罕吗?一上来就封为了三品参将,他难道不是将军的儿子吗?从小跟着将军南征北战,到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千户,比起他萧秦,他萧濯何德何能?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萧秦的异常,大臣们只顾着退朝回家。 布料店内,人潮涌动,不少穿着精致的富商和夫人在店铺内拥挤着要买店内的布料,那气势怕是连当今圣上都挡不住。 楚墨听从杭以冬的嘱咐,等苏家布料降价三天后,就把在布料店买满一百匹布之后就能去成衣店购买七折的衣裳的消息放了出去。 今天,京城这些富商就跟疯了一样涌进店内,拦都拦不住,店内的布料很快抢购一空。 等到夫人规定的十人已满之后,楚墨便对着店里的其他富商们说:“很抱歉,我们夫人规定了只有每天的前十名才能得到去成衣铺的名额,今天的名额已经满了,各位贵客明日请早。”说着,便歉意地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有些明事理的人直接放下手中的布料出去了,只等着明天再来。 一位有钱的暴发户瞬间不满了,瞪大眼睛对着楚墨大喊:“怎么了!有生意都不做?今天我就非要买你家的布料了,你能怎么办!” 楚墨也不恼,礼貌地对着这位客人笑道:“这位客人,您今天就是想买多少布料都没关系,但是您今天就算买满了一百匹布料,也是没有资格去成衣店的,所以依小的看,不如您明天早点来,说不定还能抢到,更何况,我们这个活动持续七天,就算您明天也抢不到,那还有后天,大后天,您急什么呢?” 那位身宽体胖的暴发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小厮给拉住了:“爷,这家的主人可是前两天陛下刚封的潇华宜人,那是个五品啊,更别说,她的夫婿是定国大将军府刚找回来的少将军,老爷,咱们不如明天再来吧,明日赶早,定是能抢到的。” 暴发户一噎,恨恨地甩了甩袖子:“都是家里的那个败家娘儿们,说什么要好看的衣裳,否则老子用得着大半天地挤在这么一家小铺子里吗?还害的老子出了一身汗,回去定要好好教训她。”暴发户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对着楚墨打招呼:“那个掌柜啊,明天记得给我留一个名额啊。” 楚墨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他人见状,也都散了。 楚墨算了算今日的流水,光是今天一天就抵过了铺子三个月的盈利,在看过今天店铺里的情况之后,楚墨对于杭以冬更加敬佩了。 而二皇子府里得知任务全部失败的二皇子将桌上的东西洒落一地,眼神阴鸷,苏老爷和萧秦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不是说万无一失不会失败的吗?现在呢?一个个废物。若是你们觉得在我这里当差不舒服,那不如我送你们去地府做事如何?”苏老爷被吓得噤若寒蝉。 萧秦却对着二皇子磕了个头:“若是下次任务再失败,属下自当进入惩戒窟受罚。” 跪在一旁的苏老爷听见惩戒窟三个字之后就浑身抖成了筛子。 二皇子眯着眼睛道:“记得你说过的话。” 杭以冬和萧濯待在院子里,萧濯穿着一身薄衣,在院子里打拳,而杭以冬则坐在屋子里想给家里人做点东西。 天气渐渐冷了,文婆婆畏寒,尤其是腿脚,一到冬天的不便行走,得给她做几套护膝和保暖衣,还有父亲母亲和哥哥,都不能少。 这个冬天,她和萧濯怕是要在西北度过了,她得乘剩下五天的时间里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无论是家人还是店铺。 没错,他们已经收到了皇帝的旨意。 萧濯练完之后便回了屋子,直接拿起桌上的水壶,吨吨吨地灌了进去,看得杭以冬一阵无语。 杭以冬站起身,用手帕轻轻地将萧濯额头上的汗慢慢拭去,娇嗔道:“你就不能讲究点吗!水壶对着嘴,多脏啊。还有,赶紧去洗洗,一身的臭汗。” 萧濯听见这话,却不依了,直接抱住杭以冬娇软的身躯:“你是我娘子,你居然嫌我臭,你来闻闻,到底臭不臭,臭不臭!” “哎呀,臭死了,你走开!” 结果萧濯使劲地将杭以冬困在怀里,不经意间你捏到了杭以冬腰部的软,肉,引得杭以冬哈哈大笑。 两个人闹作一团。 还是沉月敲了敲门,两个人才消停了下来。 “沉月,怎么了?” “文婆婆找家主。”沉月低着头,她知道不该看的不要看。 杭以冬推了萧濯一把,萧濯才松开他腰间的手,讪讪到:“我马上就去,你先下去吧。” 沉月恭敬地退下了。 杭以冬看向萧濯:“快去吧,别让文婆婆等急了。” 文婆婆自从跟着他们住进别庄之后,便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吃饭的时候,否则不出院子一步,像今天这样来喊人,还是第一次,于是杭以冬就赶忙让萧濯过去了,怕是文婆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跟萧濯讲。 萧濯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开了院子。 另一边,文婆婆的院子里。 因为天气转凉,杭以冬特地吩咐在文婆婆的院子里烧一些火盆,不是那么旺,但也烧的整个院子暖洋洋的。 文婆婆正拿着一只箭的箭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已经生锈了,另外,桌上还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有一些小孩的衣物玩具,看起来十分的昂贵精美。 文婆婆的脸色有些复杂,她不知道今天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但是她不想再瞒下去了,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也成家了,他有权利知道一切。 萧濯一进门,就看见了神色沉重的文婆婆,他喊了一声:“婆婆。” 文婆婆的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来啦。” 看见萧濯穿得不多,立马念叨:“怎么穿这么少,如今天寒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刚刚在练武,身上都热出汗了,等会儿我就去把衣服穿上。”萧濯立马向文婆婆保证道。 “对了婆婆,找我什么事情?”萧濯好奇地看向文婆婆。 文婆婆看着萧濯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有见事情要跟你讲。当年,抱走你的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