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一行人到达江宁城之后,便带领大家一起去逛街。 在街上,他无意间发现了曾与他同船而来的那两名大高丽国的男女。 小丁一路跟踪二人,来到了城内的一家锦绣坊门店跟前。通过天开耳,小丁听到了那对大高丽国男女与锦绣坊里卖货小姑娘的谈话。 他再次听到了“大地之眼”这个词汇。却始终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先后两次,他都是从番邦人口中听说,却都说这个什么“大地之眼”的地图已经在大宋国境内出现。而大宋国的人,貌似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东西。 锦绣坊卖货的那位小姑娘,说话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她反问那对大高丽国男女什么是大地之眼,那对男女却不愿透露太多信息,这小姑娘倒也识趣,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反倒是向这二人推销起她所卖的绸缎布料来了 那两位大高丽国的男女,一听小姑娘说得句句在理,尤其是那个女人,看着眼前的这些绸缎和布品,确实喜欢得很,于是当即就点头答应,买了两身小姑娘的布料。 锦绣坊的这位小姑娘见卖出了货物,自然十分开心,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她熟练地拿尺子量布料,扯布料,用算盘给那二人算账,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些事,早已熟烂于心了。 同时,这小姑娘还在向这二人推销,只需多花上几两银子,她们锦绣坊里就有绣娘,可以帮他们直接把衣服做好。 那二人一听,觉得小姑娘的主意也不错,也就点头同意了,于是,小姑娘又朝后面喊出了绣娘,帮二人量好了尺寸,拿着他们刚买的布料去后面了。并告诉他们,明天过来取衣服。 两名大高丽国人,打探完了消息,也买了布料做衣服,然后就离开了这家锦绣坊。卖货那小姑娘倒也不太关心这二人所打探的什么消息,反而是为她刚刚卖出了布料而感到欣喜不已。 小丁一直在锦绣坊的门外注意听着里面的谈话,此时见两名大高丽国的人走出了锦绣坊,他便也不再继续跟踪。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前来大宋国的目的,是想寻找什么“大地之眼”的地图,自己也就没必要再继续跟着他们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混子街上的人群里,那两名大高丽国人倒也没有注意到小丁的跟踪。只是离开锦绣坊后,就快速走了。 小丁在街上闲转了一阵之后,孙大声和白骏飞他们这些人才赶了过来。他们见到小丁后还在说呢,“田兄弟你怎么走这么快,我们刚一转身,就发现你没了影。” 小丁只好笑笑说道:“我是没太观看路边的那些东西,所以就走的快了些。” 大家的确都买了不少东西,有吃的,也有玩的,都是一些江宁城里的地方特色的东西。他们这些人在临离开侯府时,小丁曾让他们去侯府的账房里支取了银子,用来购买路上所需物品,因此,他们手里都还剩有不少银子的。 大家逛了大半天的时间,中午在街上找了家餐馆大吃大喝了一通,直到下午过了一半了,他们这才找了家客栈休息。 住进客栈后,大家相互分享自己今天在街上所买来的吃的玩的,其乐融融。 白骏飞夫妇买了一对半尺来长的木头刻成的雌雄短剑,两剑可以双剑合璧,拼合到一起,上面雕有漂亮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精致。夫妇二人各执一柄收好,当做了两人结婚以来的定情信物。 孙大声夫妇则是买了一对泥人,一个老头模样,一个老太婆模样,他与罗大凤也各自一人收一个,当作了他们二人的爱的结晶。 欧慕云买了一对玉佩,一个龙形,一个凤形,他把凤形的玉佩送给了小娥,小娥红着脸收下,心里自然是默认接受了欧慕云。 灵猫却是,买了一对玉石的戒指,她与小丁结婚之后,还没有婚戒。当时她们在当初那座岛上,条件艰苦,只有身边的几位朋友来作见证,其他一切都是什么都没有的。因此,她今天看到了戒指,虽然不是钻戒,但她看了也是十分喜欢,便买了一对,送给了小丁一枚,她自己则带了一枚。 玉石戒指上面除了雕有花纹,分别刻着文字在上面。一枚上面刻着“天长”二字,一枚上面刻着“地久”二字。小丁收下了可有“天长”二字的那枚,灵猫留下的是“地久”二字的那枚。 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或者已经结婚,或者相互爱慕,已是情侣。唯有范三胖,孤身一人,看着别人成双入对,恩恩爱爱,他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暗暗发恨,自己也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取个婆娘回来。免得总是在别人面前卖单,看着别人撒狗粮。 当然,这个时代里还没有撒狗粮这个词汇的,这里只是形容一下罢了。 不过,他倒是也买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一些彭煮饭菜时所需的上好香料,还有一对纯银打造的筷子,约有尺许长。在他看来,这么长的一对筷子,都可以当做判官笔来使用对敌了,同时,银器还可以用来试毒。一般,如果饭菜里面下了毒药的话,用银器一试,就可以试出来的。 所以,在他看来,他所买的物品,可比其他人买的那些东西,实用多了。 他在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讨个老婆过日子的,只是他的形象有些不太讨喜,又矮又胖,跟个地缸成精似的,又不是很有钱,矮矬穷一个,谁家姑娘也是看不上他的。 后来他机缘巧合,遇到了一名武师收他做徒弟,因此,学了些三脚猫的本事,因为是半路出家,所以武功学得也只是稀松平常。不过,他倒是蛮有天赋,居然另辟蹊径,根据盾牌和短刀的套路,自创了一套铁锅配锅盖的武术套路。 如今看到别人,全都成双入对,就他还独自老哥一个单练,于是他再次萌生了要找个婆娘一起过日子的想法,可惜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能与他相配的姑娘,貌似还真不太容易。 范三胖正在独自哀叹自己难以找到一个与自己能够相配的伴侣呢,忽然就听见客房外面有人大喊一声:“好小子,你居然敢非礼我?”声音粗犷豪迈,震耳欲聋。 很多住客听见这声音后,全都纷纷打开门缝,偷偷向外看着。范三胖也是悄悄开了个门缝朝外面望去。 只见,距离他房间不远处的一间客房门口。店伙计正在哭丧着脸,唯唯诺诺地解释着:“对不起,这位爷!哦哦——,不,不,这位姑奶奶!都是小的不对,是小的眼拙,没有看出您是一位姑奶奶,小的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说完,这伙计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一顿赔礼道歉。 站在这伙计对面的,是一尊黑面大佛,哦,不,是一位黑脸的姑娘。她粗眉大眼,翻鼻孔,大板牙,皮肤黝黑,头发有些短,略微发黄。个头比那伙计还高半头,都快赶上小丁的身高了。 她不仅个头高,块头也很大,身材魁梧彪悍,显得有些胖。但并非是虚胖的那种肥肉,而是显得比较结实的那种腱子肉。 她的相貌虽然丑陋了一些,体型也有些像一条绿林好汉。不过胖姑娘的身材一般都是很有料的,最起码胸前有肉,屁股肥圆,不似那些比较瘦弱的姑娘,大多都是太平公主,要胸没胸,要臀没臀。 范三胖一见站在那间屋门口的黑脸姑娘,顿时就感觉眼前一亮。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若是能娶到这么大块头的一位姑娘回来做婆娘,那岂不是赚到了吗?这样的婆娘,可是一个顶俩的,你看那身材,你看她那一身膘,啧啧…… 或许,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范三胖可能是知道自己条件有些差,所以也不敢奢求去找什么美貌女子,如今见到这个黑大个,立时就感觉,她与自己太相配了,这还真是想瞌睡就来枕头啊! 那黑面大佛,呃——,黑面姑娘,见到店伙计连连道歉,便粗声粗气地吼道:“赔礼道歉?你刚刚非礼了本姑娘,赔礼道歉就算完吗?哪里能够这么就便宜了你小子?” 店伙计一脸苦瓜样,心中叫苦连连,谁能想到这尊大佛居然这么难缠啊!他连连说好话赔礼,可是那黑脸姑娘就是不依不饶。搞的店伙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范三胖感觉此时应该到了自己该表现的机会了。于是他推开屋门,朝着店伙计和那黑脸姑娘走了过去。 来到二人面前后,他对着那姑娘一抱拳,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依在下看来,这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姑娘不如给在下一个薄面,就绕过这伙计一次吧!” 范三胖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这黑脸姑娘便会借坡下驴,接着他的这个台阶,直接放过那店伙计呢,谁曾想,她居然转脸瞪了范三胖一眼,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地缸成精?敢来管本姑娘的闲事?” 这句话一下子就揭了范三胖的短,俗话说的好,当着矬人别说矮话!这黑脸姑娘当面就说范三胖是地缸成精,这让范三胖十分尴尬。 范三胖本以为,这姑娘也就是性格彪悍些而已,没想到竟会彪悍到如此程度。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彪悍的姑娘,杨王府的杨月灵就属于彪悍类型的姑娘,不过,杨月灵虽然性格彪悍了一些,但身材长相还是不赖的,尽管也长得很高大健壮,但是她身材匀称,不显胖,也是前凸后翘很有型。 杨月灵的性格彪悍,但她并不傻,只是快人快语,想啥说啥,属于直性子人那种。而眼前这位黑面姑娘,却是比杨月灵还要彪悍三分,她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管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对方的颜面。 范三胖本是想过来调节一下这黑脸姑娘与店伙计之间的矛盾的,在黑脸姑娘面前表现一下,以便好进一步博取对方对自己的好感。谁曾想,好感没博来,反倒是热脸碰上了冷屁股。被这黑脸姑娘给一顿指责。 于是,范三胖心里也便有了些许气氛,他来之前的想法早已抛之脑后,口中却是反讽道“你说我是地缸成精,我看你还是母黑熊成精呢!” 那黑脸姑娘一听,立时眼珠子一瞪,矛头立即转向了范三胖,口中喝道:“好你个矮地缸,你居然敢骂我是母黑熊?我看你是想死是吧?” 范三胖也不服气地叫道:“你就是一头母黑熊,是你先骂我矮地缸的,你不用拿话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你啊?” 黑脸姑娘一听,立时火冒三丈,用手指着范三胖的鼻子,说道:“好好好,你居然敢主动来招惹本姑娘,那么,本姑娘就陪你较量较量!”说完,她转身回屋,提了一柄大铁锤出来,继续朝着范三胖吼道:“矮地缸,你有种就跟我出去比划比划,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居然敢跟本姑娘嚣张!” 范三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想调节别人的事情的,没想到没打到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骚。自己被人骂了不说,还要跟自己叫嚣,这年头,谁怕谁啊!谁也不是被吓大的,打就打。 想到此处,他也叫喊道:“打就打,难道我会怕你这母黑熊不成?你等着,我去取兵器去。”说完,范三胖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铁锅和铁锅盖出来。 两人嘴里谁都不肯让步,一前一后就来到了客栈的院子里。 店伙计一看傻了眼,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那姑娘不是一直在怪罪自己嘛,怎么和那个矮矬子要打起来呢? 店伙计一脸蒙圈,其他房客倒是跃跃欲试,眼看着要有好戏看了,作为吃瓜群众们,他们自然是不怕事大,越热闹才越好。 小丁这些人,也在屋中听见了外面的吵闹,见范三胖与那黑脸姑娘出去了,他们也全都岁在后面,来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