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970年天下大乱,大元皇帝被人刺死于宫中,沙陀族攻陷大元都城,改国号为后元。 后各地诸侯相继称王,自立门户。 经过了长达36年的混战之后天下一分为五。 公元1006年,后元王战南城,以金陵为都,盘踞中原,立战国。 西北藩王李克被契丹举兵攻打,最终西北藩阵被契丹收走。称为辽。 南吴爱驯养野兽南唐善于机关密术闽汉擅巫蛊 三小国虽小,却因各自优势盘踞于南方。 我出生的地方在南吴后元南唐交界处的····一个园子,嗯····迎来送往的园子。 乱世之中能在这三国交界处开一个这样的园子,想来李妈妈的手段和背景很是了得。 后来我终于明白这看上去灯红酒绿,让人沉醉的温柔乡不只是对人迎来送往,也是三国情报的交集点。 梨园所有的人都在这利益交织中依付乱世而活。 我叫锦瑟,从出生就在这里。 如果没有她,我想我肯定会像秦姨一样做姑娘做到人老珠黄,攒一些钱给自己养老。 眼前的火光真是灿烂啊 我有点累了, 火越来越大 隔壁街的绿豆糕真是好吃,要说遗憾,可能就是刚才放火之前没有去买几块回来吃。 就这样吧。 站起身,从梨园最高的楼顶纵身跳下来 这火真温暖。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如果有来世,我想··· 算了我不想有来世了。 远处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不想知道是谁。 再看一眼这漫天的星星,今天的星星真好看。 “阿锦?” “阿锦?醒醒,该去前院收姑娘换洗的衣服了?” 恍惚中好像有人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有些清醒了,又是这个梦。 我最近总是会做这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我把梨园烧没了,自己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我帮你准备好了祭品和纸钱,你一会儿收完衣服回来,找个地方悄悄的祭拜一下吧,不要被嬷嬷们发现了。” 琴姨利落的帮我收拾好床铺,又把祭品收到床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快点,洗漱好了就下来。” 她是个姑娘,虽然我不想承认。 我是说我生下我的女人是梨园的姑娘。 她在这个园子里生下我,然后就死了。 对她,我知之甚少,只是偶尔听人提及几句。 据说她是被卖过来的,嬷嬷们让她接客,她就跑,跑了无数次,却都被抓了回来。 她的日子就在接客、逃跑、然后被抓回来毒打中,一天天的过着。 据说她最后一次逃跑,跑的很成功,跑的很远,但是却依旧被抓了回来,回来的时候怀着我,没有人会因为她有了身孕而怜惜她,反而只会打的更狠,可能我天生命硬,没有在那场毒打中被打掉。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再也没有人让她把我打掉,生下我之后,她又被拉去强行接客,死在了床上,据说那个客人变态的,嬷嬷没有办法应付,又舍不得她那些摇钱树的姑娘,就把她推去了那变态的客人的床上······ 转眼我在园子里已经生活了10年了,秦姨昨天洗衣服的时候不经意的跟我说起,再过两年嬷嬷就该让我接客的事情。我没有反应,靠在阁楼里的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发呆。 外面的天那么蓝,云飘得那么高。 我生来性情有些古怪,自小不肯与任何人亲近,自然不讨喜,要不是秦姨的照顾,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 梨园的主人不常来,园子里的一切都是李妈妈和她的那些嬷嬷们管理。 其实园里管事的嬷嬷待我还算不错,只要不惹事,她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姑娘们看的通透,虽知道我不与她们交心,却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依旧喜欢跟我聊天,有好吃的也想着给我留点。有有趣的事情也会告诉我,有时候还会给我一些零花钱让我偷着上街帮她们买点妈妈平日里不让她们用的东西。 我每天就只管跟着秦姨打理园子里人的衣食起居,闲着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园子里的姑娘老了的,卖了的,新来的,来来往往。 琴姨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园子的姑娘,很是漂亮,还弹得一手好琴,来一睹她风采的人都快把大厅的门挤破了。后来因为一场事故,毁了脸了,没有办法再接客也没有人愿意给她赎身,于是求了妈妈,就留在园子里打杂,我想琴姨应该攒了不少的钱,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自己赎身离开这里。 晚上,秦姨又来敲我的门,我看她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迟迟不肯敲,便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把门打开,琴姨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不等她开口说话,我冲她笑了笑 “琴姨,我知道了,不就是接客吗?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晚的事儿,园子里不养闲人,我知道。” 琴姨看着我,想伸手摸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她讪讪的放了下来。 我不知道琴姨为什么对我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的,也不想去深纠里面的问题。 她养了我,照顾我活到现在,我应该感激她,但是我却总是对她亲近不起来。 前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而微妙的气氛。 我竖起耳朵听,丝竹管乐声中夹杂着吵闹声和女孩子的哭声。 “许久不见有客人闹事了啊?”我跑到窗户边张望。 从后院阁楼隐约能看见前院的姑娘,但看不真切。 后院阁楼只有两层高,前院确有三层。 李妈为了前院的布置真是煞费苦心,整个花楼用细纱笼住,花楼灯火通明,远远望去,每每有风吹起细纱,这花楼便有虚无缥缈之感,黑夜里似是仙境般挠人心脾。 三楼顶端有个独立的望月台,每个月圆之夜都有姑娘上去弹琴跳舞,似嫦娥下凡般,勾引着凡人前来一探究竟。 今夜不是月圆之夜,望月台点着灯,没有人。 三楼一片祥和,二楼丝竹不断,也不似有人闹事,那便是一楼和大院里的声音了。 琴姨把我从窗边拉回去,叹了口气;“前几天,妈妈看上了一个姑娘,估计是弄回来了。” 我更好奇了,想跑去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姑娘值得妈妈这么大费周折的弄到自己手上。 没去成,被琴姨拉住,撵回了阁楼:“你好奇什么,过几天你就要跟她一起学接客的规矩了。” 我一听顿时失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