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唐羽昭扔在了城门口,连人带衣服被箭钉在地上。 感谢她记住了我说的话,给我换了身乱七八糟的衣服,有点像她穿的夜行衣,只是我穿的跟刺客一样不会被误会吗? 唐羽昭很是挑衅的在我身边给二皇子留了字:“离你不远了!” 县左大人接到消息之后赶紧派人来将我从城门口救下来。 府医检查了我的身体,除了脚上的伤口和胳膊上的刀伤,我也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躺在县左府上的客房里知道自己安全了,真想狠狠的睡上一觉。 可是不行,我刚才装晕躲过了询问,但是明天怎么也该醒过来了。 黑暗中有个人似是从窗户翻了进来,身手很是了得。 我紧张的拉着被子,侧眼看过去,这身形是玲兰。 “你醒了?” “啊····” “可有人找你问话?” “没呢····” “是谁抓了你?” “不知道····” “你怎么出来的?” “不知道·····” 玲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倒小看你了,我还想阿宝亲自带出来的人怎么会是你平日那草包样子?” 我还没睡醒,你让我说点什么? “我真不知道,我被打晕了····” “合作吗?” 我低头不说话。 “一会儿县左的人会来找你问话,你只管说不知道就行。” 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啊。 “我们两个人一起被抓走,但是路上分开了,我在路上被县左的人救走。” 我低头不语。 “你被来刺杀的人扔回来示威。” 我顺了一遍她的话似是有漏洞,示威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让我活着呢? “你不必多想,这些疑问该是县左自己查清楚的事情。” 也对,我确实是被抓了,也确实是被扔回来了,当中间的事自己不知道晕过去了,就全是实话! 说谎会被拆穿,可是我说的是真话,自是没什么好怕的。 “你是真的被抓了吗?”我问玲兰。 “你只管这么说便是。” “抓我的是南唐人···他们抓错了人,你应该知道她们想抓的是你!” 我故意试探玲兰,想来除了我和唐羽昭没人知道下蛊之事吧。 “南唐人?怎么会!” 玲兰很是诧异。 “为何会放了你?” “你刚才说了:示威!” 玲兰沉思了许久,似是不信,又似是在害怕。 “你先按我说的做,其它回了梨园再说。” 我从床上坐起来,胳膊撑到床板,疼的:“嘶”的一声。 她伸手看我胳膊的伤口 “这不是南唐的刀!”眼神犀利的盯着我。 “二皇子宴会被刺杀,我不知道你在不在现场,但是这个伤口是在宴会上被刺客伤到的。” 玲兰皱着眉又看了一下刀口,抬起自己的胳膊,把很是相似的刀伤展示给我看:“我知道。” 她的胳膊伤的很重,想来是为了掩饰那天被抓走的人是我,自己做的伤口,但因为不知道我被伤到的是哪里,便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划了几道。 “你只管按照我说的说,不要提起南唐人的事。” 我点头应允,本来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她既来找我,听她的便是。 因玲兰救了二皇子的性命,县左对她很是客气和感激,稍带着对我也很是客气。 我按照她教我的话,一问三不知的回答了自己为什么被抓走,又为什么被扔回来。 神色倦怠,说不了几句话便又要晕倒,似是惊吓过度。 玲兰低头轻轻一咳,梨园来接我们的嬷嬷们便悲愤的指责定是他国细作前来挑衅,恳求县左做主,这贼人连我这小小的女子都下如此毒手,那城中百姓心中难安啊。 县左脸色讪讪,二皇子看着我不说话。 边境的官虽天高皇帝远,但向来也不好做。 问完话,很快我便被接回了梨园。 笙歌扶着我下了马车,一直低着头抽抽嗒嗒的跟往日的她很是不像。 琴姨倒是没看见,笙歌说在妈妈屋里,不知道说什么呢。 “你哭了?”我看笙歌的样子很是好笑。 “哭个屁!我是在气你笨!宴上那么多人怎么就你被抓了!” “许是我站的位置不好····” 笙歌不理我,扶我在床上坐下,又找了个软的靠垫,垫着我的脚。 “我看你这伤倒不似玲兰伤的重呢?” 她伤成什么样了? “昨天县左的人先在城南的山下找到了玲兰,浑身是血,胳膊腿都是划伤。” 笙歌有点咬牙切齿:“她倒是会,刚被救回去就晕在那个二皇子的怀里了,被二皇子带了些人送回县左府上,带走了好多找你的人,再后来剩下的人找了你一晚上都没找到,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你这说的跟在现场一样,我渴了···” 笙歌不回答,起身去给我倒了杯水。 我看她的样子,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真的在现场吧?” “我是因为没见过刺客,想出去见识下,顺便偷着出去找找你···还被抓了个正着。” 我心中有些感动,这个女的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老是会被抓? “被谁抓了?” 笙歌似是不在乎,冷笑一下:“县左的人,以为我是刺客一伙的呢,后来发现是误会,就被送回来了。”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你何必呢····我要是真要死,你也救不下我啊。” 笙歌气的打了我一下:“没良心的!” “我认真的!边境之城,又是三国国界本就乱的很,再说这二皇子···” 不对··笙歌怎么知道这是二皇子?我顿了一下,余光看着她。 也可能是路上偷听到的吧,她那么聪明,听到猜到都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那是二皇子?” 笙歌也顿了一下,比我疑惑更多的看着我,我··· “我听玲兰说的····嘘,小点声县左到现在都没有说那贵客是二皇子,你悄悄的!” 笙歌面上一白,却依旧挺直了后背,瞪着我。 “世道乱成这样还微服私访呢?” “这二皇子成年以来,每年都会来边关视察,如今已经是第三年了。” 笙歌还是很不屑:“形式主义!乱成这样也不见他来了有什么用,反倒是害你伤成这样。”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祸从口出啊我的姑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