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要是想不近女色,还不容易,我有个好办法,不必为难张道长。” 房遗爱虽是对沈安的办法感兴趣,却也不愿意放过张道长,毕竟人都来了。 “道长,你必须给我想想办法!”他见张道长不通融,干脆站到功德箱的边上,把一串串的铜钱往里扔。 “这可使不得啊,二郎!”张道长赶紧上前阻拦,遗爱嘿嘿一笑:“怎么样,张道长你神通广大,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张迟疑了片刻,只得将就道:“避女符这种神奇的东西,老道我当真是弄不出来,不过,可以给你一张清静符,你试试,或许可以解除心魔。” “好好!快来一个!” 房遗爱才不管究竟是不是对症,只要有人肯帮他,就足够了。 沈安见他毕恭毕敬的将清静符收下,放在怀里,一脸的庄重,心里发笑。 这傻房二,真是有意思。 “快说说,到底怎么办?”两人上马,房遗爱看着沈安隐隐的笑意,心里犯疑,连忙追问。 沈安一愣,他还以为,这件事没有他的出场机会了,却没成想,房遗爱又想起他来了。 只得说道:“这还不容易,你让淑儿娘子讨厌你就是了。” “我告诉你,只要一个女人讨厌你,你就是求着她,她都不愿意搭理你。” 让女人讨厌我,房遗爱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女人缘是出了名的差,还有让她们更讨厌自己的办法? “快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有难有易,你要听哪一种?”两人再次走上朱雀大街,时间磋磨的也差不多了,该找个饭馆吃顿好的了。 在房遗爱的一力推荐下,他们来到辅兴坊的张美手家,作为正宗吃货的房遗爱可是这里的常客了。 对他们家的菜品那是赞不绝口的,上一次,沈安也尝过他们家的菜,确实不赖。 像他们这样的贵客,只要一入门,就被请上了二楼包房,房二郎是张美手的大主顾,还未点菜,老板就殷勤的送上了四碟凉菜并酒水一坛。 房遗爱给沈安把酒倒上,琥珀色的酒液暗示着酒精度数不高,沈安想也没想,端起来就喝了一大碗。 “沈郎,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酒量这么好!” 房遗爱语气轻松,实则着急的要命,两只眼睛追着沈安瞧,沈安抹抹嘴角,笑道:“要么,你就露出你的本来面目,打她几顿,我知道,你的拳脚很好,这淑儿别看是个侍婢,可却是高阳公主送上门的奸细,是为了给公主探路的,你的一举一动她都会告诉公主,若是你欺负公主,公主说不定就不敢跟你成婚了,就连淑儿也连带着在房府待不下去。” 这一计,他也就是随便说说,房府不止有房遗爱这个祸害,还有房玄龄这个体面人,他怎么会纵容儿子打老婆。 “我可不打女人!”房遗爱的态度很坚决。 “所以啊,我说方法有难有易,看你想选哪一个了。” “还有呢?还有呢?” “你呀,多在你家茅厕里站上一站,让身上粘上一些屎尿的味道,再往小娘子身前那么一站,我保证,她就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噗哈哈…… 房遗爱狂笑不止。 “真有你的!” “那是,”沈安拈起一颗芸豆:“你想啊,没有女的喜欢脏兮兮,臭烘烘的男人。” “就算那淑儿进府是有目的的,我就不信,你都这样了,她还能扛得住。” “可这也太没面子了。”房遗爱实话实说,沈安笑道:“嗨,你还怕这个!” “这总比你去求那什么荒唐的避女符要强多了!” “再者,这还不花钱,也不会惹恼了梁国公。” “是啊!” “你说的有道理。”房遗爱眯着眼睛,盘算着这件事的轻重。 打女人这种龌龊的事,他是打死也办不出来,可扮丑,他确实可以考虑。 不过,他的名声已经够差了,还需要继续扮丑? 沈安见他为难,又为他出了好几条“锦囊妙计。” 遗爱听后,连连点头,当下决定试试看。 抛开了高阳公主,两人的话题就开始天南海北的跑,越聊越热络。但很快,话题又转回到了高阳的身上。 没办法,烦心事总是无法回避的。 “你说,淑儿会把我的事情都告诉给公主,这可能吗?” “这怎么不可能!” “你总不会如此天真,以为公主只是好心送个小妾给你吧。” “这么美貌的女子,竟是个奸细,实在是太可惜了!” 房遗爱遗憾万分,如果说,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对淑儿的美貌还有一丝丝的垂涎。 可现在,他却对她一点想法也没有。 平生以来,他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奸细,入了他房家的门,甭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不能出卖他。 房遗爱愤愤然的样子,拳头攥的死紧,沈安却并不知道,突然之间,他的表情为何如此严肃。 两人酒足饭饱,终于挨到了未时,再次上马,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长安城的钱财汇聚之地,西市。 与现代人想象的相反,西市虽然买卖兴隆,却并不是天一亮就开市,每日雷打不动,都是下午未时初刻开坊门。 刚开门的时候,人群会一拥而入,到处都吵吵嚷嚷,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并不适宜闲逛。 所以,未时已到,两人却并不着急,只溜溜达达的往前走。 沈安虽没想这么多,可房遗爱却是玩乐的老手,熟知长安城的各种欢场上的规矩。 在他的引导之下,沈安在长安城的各条大街上,可以往来无碍,潇洒自如。 “沈郎,你知道吗,你在圈里面也是有姓名的了!” 啥? 沈安猛地看向房遗爱,神情惊恐。 这厮又给我传播什么新闻了?看他这不靠谱的样子,沈安担心的很,我一个正经人,千万别让他给编排坏了。 “二郎,沈安眇眇之身,何德何能进入贵戚的圈子,二郎还是……” “诶,沈郎,你害怕什么。” “你原本就是我们圈子里的人,这些年,你身体不济,大家走动也就少了。” “等过些日子,我这边脱了困,我就给你引荐引荐。” “像是处弼啊,还有齐王殿下,都是经常见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聚在一起,他们几个比我会玩的多。”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