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回到房中之后直接坐了下来,对着神色略显焦急不安的月见笑了笑,“给我拿便衣来,我要把这身行头换了。” 月见神色不安,但还是很快将衣服拿了过来,见慕清歌从始至终神色淡然,只能用力咬了咬唇,试探着问。 “夫人……您怎么穿这种衣服出去了呢?” 慕清歌装做不以为意开口说道:“出去办事情这样穿利索。” 慕清歌知道月见心里在想什么,此时她不打算和这个丫头说点什么,只是让她把衣服收好直接退下。 慕南妤醒了,看着陌生的房间,眉毛轻蹙,脑袋混乱一时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但随即映入眼睑的那张面孔让她想起了一切。 “你醒了?” 淡淡的声音传来,见她醒来,慕清歌直接向她走去,“睡的时间可够久的,让我误以为你这辈子不会醒来了呢?” 言语里满是嘲讽还有深深的不满。 慕南妤嗤之以鼻,很快将面孔转向别处,强撑着坐了起来,一贯的强势让她很快明白眼前的形势,只不过,她不会这么快就认输。 “说吧你想干什么?” “呵!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清歌冷冷的说着,藏在宽大袖袍里的纤纤玉手此时用力的紧握着,这是她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有着多大的血海深仇。 “听过很多杀父弑母的人,以为那不过是戏文里的事,没想到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慕清歌讥笑着,黑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慕南妤那张由白转黑到面红耳赤的脸孔。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慕南妤索性露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行了,不要天天拿我的事做文章,还有在证据没有完全掌握的情况下,不要信口雌黄污蔑他人……” 见慕南妤还是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样子,慕清歌不想再和她继续浪费口舌,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是你的自由,但请你顾忌一下年迈的爹爹。” 说完慕清歌直接走了出去,接下来她要清理门户,府中大大小小吃里扒外的东西可真不少,她这个夫人不知太忙还是太闲,居然能纵容这群人在她眼皮底下晃悠这么久。 唇角勾起一抹笑,该是时候了。 “夫人,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月见吓的面无人色,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为了表示忠心额头很快渗出鲜血,但仍不停止。 端坐在主母位置上的慕清歌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好看的眼眸里不见一丝怒火,“我说了给你们一个机会,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把握。” 坦白从宽,慕清歌给她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看她们觉悟。 月见死到临头不悔改,试图用言语蒙混过关,在她眼里慕清歌是个柔弱好说话的主子,不可能对她们怎么样,但今天她错了,且大错特错。 慕清歌是心地善良,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能容忍,尤其是在伤害父亲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姑息。 “夫人,我真的没有背着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干什么吃里扒外的事情,我知道谁是我的主子,我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 “能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那是再好不过,只不过我现在觉得你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我身边服侍了。” 慕清歌失望极了,对于服侍自己这么久的婢女,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现在眼下真的没有留下去的必要,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无疑是养虎为患。 扪心自问,她对府中丫鬟家丁和管家都向来仁厚,无论是赏银还是月俸不光没有克扣。每次还都是多给,谁曾想月见这丫头居然背着她能干出这事,想想就心寒。 “行了,你也不要再说了,下去把工钱结了吧,以后也不要再对其他人说在我们府中伺候过……” “不……不……夫人我不走,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做那样的事情了,夫人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真的不能离开你。” 月见匍匐上前用力抱着慕清歌的脚脖子,大声啼哭悔恨不已,当初真不该背叛慕清歌,要不是妄信谗言被银两迷惑,想来今日也不会落下这番下场。 “求求你了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家中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母等着我去奉养,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 无论她怎么哀求慕清歌始终无动于衷,但提到月见那位看母亲还是有点于心不忍,“行了,你下去吧,这两天就不用伺候我了,去厨房帮衬着做点别的事情,想留在府中也行,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 月见喜出望外,感激涕零的目送着慕清歌离开的背影,“谢谢夫人,谢谢夫人,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入夜,慕清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在脑海中就像走马观灯一样来回旋转,弄得她眉心一阵疼痛。 轻轻地叹口气,父亲大人的事虽然尘埃落定,逃离监狱,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落下了帷幕,相反,个中阴暗和晦涩无法明说。 父亲的态度她很明确当下不免有点心酸,她尽力了,虽然没有阻止住慕南妤,但好在目前为止自己能控住,虽然方式有点粗鲁。 但也是没有办法。 翌日,只睡了两三个时辰的慕清歌早早起了床,简单梳妆打扮之后就带着两名家丁离开了府。 解铃还需系铃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清歌决定冒险去三皇子府上走一趟,难得第一次正面交锋,慕清歌心里也做好了全身而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