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声,云若楠连忙将面具取下来,慌乱将盒子摆好。 “慎南!”随着一声叫唤,云若楠也是将没能放过去的面具塞到自己袖中,连忙转过身。 与此同时,一个人也是抬脚踏了进来。 四目相对,看着面前的男人,云若楠迅速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冲他扯了扯嘴角,“阿玺,怎么了?” 在这个地方看到云若楠,穆玺微微愣了愣,“你怎么在这来了?” 云若楠轻轻扯动嘴角,弯唇道,“哦我来找淑仪,没看到她。”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试探性的口吻轻声询问一句,“这是……江慎南的房间?” 穆玺点了点头,“对,淑仪的房间就在隔壁,这江慎南又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这几天一直都没回来。” 听到穆玺的回复,云若楠也没有再去细听他后面说了什么,更是是觉得大脑空白一片,嗡嗡直响。 担心自己会就此失态,云若楠连忙寻了个借口,“那我先去找淑仪了。” 说着,便抬脚绕过他,出了房间。 穆玺扭过头,看向女子走远的背影,却是皱了皱眉头,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她走的那么慌张。 不明所以,穆玺也没有去细想,将门关上也是走开了。 …… 这一夜,云若楠注定是难以去入眠,自从从江慎南房间回来后,整个人也更加是魂不守舍,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却是将之前所发生的事重新理了一遍。 江慎南有一张人脸面具,而正好又是模仿李镇的模子刻出来的。 而她一直都知道的是,李镇和穆飏也是打小便形影不离,更是穆飏的左膀右臂,穆飏的很多事情这都会交给李镇去处理。 这张人脸面具……也更加让云若楠心底发凉。 不由得想起……那天从夙临国来沧溟国的途中,遇到了穆飏他们。 不…说不定那根本就不是穆飏! 随着这个想法在脑子里成了形,云若楠瞬间没了任何瞌睡,从床榻上一下坐了起来。 对啊!那一次,“穆飏”是把手背对过去的,而她印象中的穆飏,也根本不会背手。 还有,那天的李镇表情僵硬,根本就不自然,当时的她没有细细去观察,现在回想起来,竟感觉背部渗出一些冷汗来。 是阿玺…… 当真是阿玺? 想到这个,云若楠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从来都没有过! 此刻的云若楠记忆翻涌而来,不自觉便又想到穆飏劫狱把自己带回了夙临国而深受重伤,危在旦夕。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若穆飏真要杀自己,怎么可能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自己从沧溟国的大牢劫走,要知道沧溟国根本就不是他的地盘啊。 如果他真要动手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等到她从夙临国回来后在路上再对她动手,这样消耗的时间太长,也很费力,而且她也根本想不出来穆飏杀自己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真要杀,他不应该早就动手了吗,在自己待在夙临国的那段期间,可是他没有,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救了出来。 那阿玺? 又是为何? 栽赃给穆飏? 可是……为什么啊? 云若楠眉头紧紧皱在一团,实在是想不通。 “阿飏为了救你中了小人暗箭,至今未醒,你恨的那个人生死未卜,皇后可否满意。” “哦是穆玺放的毒箭。” “你可能要问我们为何会知道你在大牢,那我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穆玺将你关进大牢,你以为是误会吗?你不过就是一个诱饵,引诱阿飏上钩赴这场毒宴的诱饵,你以为穆玺不知道八皇子的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吗?在他心里,你的命根本就一文不值你到底知不知道。” 这时,云若楠脑子里冒出之前李镇给自己说的这番话,当然她不信,甚至以为是李镇和穆飏串通好了来骗她,好挑拨她和阿玺的关系。 可现在,她感觉自己有点偏移了。 从她进了大牢之后,阿玺确实没有来看过自己,哪怕是探监,还有那时候陛下说的话。 阿玺找到了证据,那个证据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的,还呈现给了陛下。 穆玺对穆飏的态度她一直都很清楚,自从穆飏篡位后,穆飏对他赶尽杀绝,阿玺也是没了一只手臂,自此,阿玺也是对穆飏恨之入骨。 而她恨上穆飏的原因也很简单,穆飏灭了凰国,篡位夺权。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好像也一直都没有弄清楚穆飏灭国篡位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野心吗? 这个时候的云若楠却是否认了,要说到野心,穆飏之前本就是太子,对他来说皇位更是触手可及,而他却是主动废除太子之位下降为王爷。 虽然说在她和穆玺成亲那天,她骗穆飏说自己是要做皇后的女人,可穆飏也并没有真就做什么,反而请缨去了边境平定叛乱。 顿时,种种细节翻涌而来,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浮现出来。 大哥并不是穆飏杀的,而是穆玺。 而他的目的是栽赃给穆飏,她会更加恨他。 可是,她恨穆飏了,对穆玺又有什么好处呢? 一时,云若楠再一次陷入了死胡同。 一夜都没能想通,而在第二天醒来,两眼底下更是青黑一片,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可云若楠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未来短短几天,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淑仪一向是一个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形象,虽算不上妖艳,但也是一个温婉女子。 而这些天一直没能见到江慎南,就在第二天,她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除开吵闹声,还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动静太大让云若楠不注意都难。 这拉开门,顺着声音跑过去一看,却是正好一个盒子朝她这边扔了过来,还好她跑得慢,不然就正对脑门了。 “行啊,这是你说的,我不管你你也没管我,以后我们最好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的东西我也不要了。” 前方传来女子尖锐的声音,云若楠看过去,这才发现之前扔过来的是一个首饰盒,里头都是小巧精致的首饰,现在却是洒落了一地。 紧接着,更是从房间里听到各种东西扔到地上的声音。 有衣服、首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等到都扔出来的时候,云若楠被数量惊得是目瞪口呆。 而门口的男子看到了,俊脸更是黑了一片,阴沉着脸极其可怕,看到沈淑仪伸手就去扯下墙上那副画像,连忙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没好气道,“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我发疯?”沈淑仪轻笑一声,面上却尽是失望,“你之前答应过我有我之后就不会再踏进青楼半步,你倒好,这一连几天都往醉仙楼跑,你当我是傻子吗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是不让我管你吗,行啊,以后我们也别再又干系了。” “我说了我有事在忙,你就不能听一下?”江慎南眉头皱成一团,面上也是尽显疲倦,语气中也是带有不耐。 沈淑仪似乎是这句话听腻了,甩开他的手,伸手更是将那副画扯了下来,撕成两片扔在了地上。 看着面前被撕坏的画像,江慎南只感觉心口闷闷的一样,这副画,是他当时特意给沈淑仪临摹出来的一副画,耗费了数天时长,只为博她一笑,而如今,他更只觉得讽刺极了。 他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多少女人追在他后面跑,多少女人爱慕他,他都没曾这般用心去对待一个女人过。 他甚至还真想过等到阿玺的事解决完,他就真的和她隐居山林,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也收起自己之前的风流性,甚至在郊区还特意建了一个小屋。 他怕是脑抽了,居然会想着为她忙前忙后。 想到这,江慎南眼神漠然几分,却是放出了一句狠话,“行啊,不是不要我的东西吗?这房间也是我的,有本事你就搬出去!” 闻言,沈淑仪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整个人微愣几分,眼眶更是微红起来。 相对沉默几秒,因为想到沈淑仪在沧溟国本就无亲无故,除了这里她也根本不可能会有其他住处,所以江慎南更是笃定,沈淑仪是绝对不会走。 见沈淑仪沉默的可怕,江慎南也是估摸着时间,开口准备继续说着什么话时,面前的女子却是抬头冷笑一声看向他,语气中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好啊,我走。” 说着,抬脚更是直接绕过他就准备出去。 与自己猜测完全不符合,在意料之外的江慎南略微一愣,随即也是有些慌乱几分,伸手便抓住旁边女子的手腕,“淑仪……” “啪——” 只听得这样清脆一声,不止门外的云若楠吓到了,就连受害人江慎南也是被打懵了。 头微微偏着,脸上也是渐渐浮起了鲜红的几个手指印,江慎南愣了好一会,脸上也是火辣辣有些疼痛起来。 偏头看向她,眉头皱了皱,眸中更是渐渐浮现出一丝恼火。 可沈淑仪却是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这里,看着女子的背影,江慎南更是生气几分,怒吼道,“滚!滚回夙临国,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见沈淑仪听到这个话仍旧没有停下来的举动,反而是越走越远,江慎南更是暴躁几分,拿起桌上的杯子就猛地砸在地上。 云若楠见此,怎么可能真的放沈淑仪走,也是连忙追了上去,“淑仪,淑仪你等等我!” 一直跟着追出了穆府,云若楠连忙将她扯住,沈淑仪更是哭了起来。 见此,云若楠叹了口气,“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淑仪抽泣几声,更是难受起来,说到江慎南更觉得生气,“就你看的那样,我就不应该…就不应该来沧溟国!” “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慎南一直都这样的人。”云若楠劝说着,“他要是不待在青楼就不是他了。” 说到这个,沈淑仪却是哭得更难受起来,“可是,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了。” “轰”的一声,云若楠只感觉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更是被这句话给愣在了原地。 “什么!” (好戏马上上演,等沈淑仪和江慎南的故事完结后云若楠就要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