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圣陵帝拍案而起,怒甩衣袖,面上不要太难看地朝着温宁宫而去。 皇后在一旁分辨不清是何颜色,莫不是那事成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反正她刀飞飞都是要嫁入我皇家的,谁说只能嫁给他云扶苏。 一行人等忙着跟上,只看着皇上如此慌张的神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温宁宫 “放开我!”刀飞飞双手被云陌寒困得死死地,只得趁着那禽兽稍微失神,一口便咬向了他的手腕。 “啪”的一声,那本就发红的小脸上立即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贱人,莫不是当真以为,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了本皇子,这事就这样算了,既然给你脸你不要,就怪不得本皇子……”云陌寒也顾不上什么情趣了,一把将那碍眼的长裙撕开,而后…… “畜牲!”云扶苏第一个冲了进来,径直奔向榻前,一把将云陌寒揪起,上来就是一拳,只怕是看那架势不将这畜牲淫贼打死,誓不罢休。 夜离只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连着被子卷在了刀飞飞身上,那发红的小脸,发烫的身子,迷离的神情,明显是遭了人的算计。 就在刚刚,刀飞飞真的想到了死,与其被那无耻淫贼侮辱,不如干脆死了算了,可是我将军府的大仇未报,未能为父亲正名,我刀飞飞还不能死。 眼前这人,再不会是假的吧!刀飞飞随手看了看腰间那枚同心玉还在,是他,真的是他。 拼尽了最后力气,狠狠地扯住了夜离的手。 “带我走!” “够了,住手!”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我大陵的脸且被你们丢尽了。圣陵帝一个动作,古玉楼忙着上前。 “来人,将这畜牲给我押往暗狱,无朕旨意,任何人不许探视。” 齐醉这才意识到不好,忙着上前,端直跪下,一把扯住圣陵帝的衣角。 “皇上,皇上恕罪啊,寒儿他也是一时糊涂,定是刀飞飞那个贱人勾引寒儿……”不等祁醉将话讲完,圣陵帝上来就是一脚,只将人踢出了数米远。 “朕险些忘了,佳敏眼看着在你温宁宫出了事,皇后想必也摆脱不了干系,来人,将皇后给朕打入冷宫,温宁宫一干人等,全部收押大理寺卿,今日之事,务必给朕给佳敏讨回一个说法!” 齐醉仍是不死心,一个用力,发疯一般甩开了侍卫们的束缚。 “皇上,你我夫妻二十年的情分,皇上尚且可以不顾,可是寒儿他,他才是你的亲儿子啊!”她刀飞飞那个贱人,皇上再怎么偏爱她,也只是个外人。 祁醉如何也想不通,皇上如何会为了一个外人,而不顾皇子的尊严。 莫不是死了她一个柳倾城还不够,如今就连她的女儿也来诱惑皇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皇上莫不是也想着效仿前人,父子共用一女么。 “哈哈哈!”齐醉忽然跌坐在地,笑出了眼泪来,亏得我齐醉与天争,与命争,最终还是输在柳倾城这个贱人的母女手上。 “来人,还不将皇后给朕拉下去!” 晓月别院 刀飞飞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丢入到了那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全身上下,灼热难耐,撕裂般的疼痛。 我是要死了么? 迷离之际,隐约看到除夕夜,冰河旁。 “飞飞莫不是与孤有意疏远?”云扶苏狠狠地抓住了刀飞飞的手,莫不是刀淼淼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飞飞她当真有了心仪之人。 刀飞飞奋力地挣脱了半会,奈何越是挣扎,云扶苏越是不肯放过。 “殿下莫要如此,若是被外人看去,免不了又是一番说辞。”刀飞飞只盼着云扶苏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孤自打做上这太子之位,没有一刻不是小心谨慎,理智行事,理智,理智,左一个又一个就知道要孤三思而后行,偏偏这一次,孤再不想理智。 不管飞飞心中是否有了别人,飞飞只能是孤的,生生世世心里只能有孤一人。 刀飞飞只看着云扶苏手中不知取出了何物,眼见着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小盒子,不等刀飞飞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其痛无比,犹如万蚁钻心一般。 刀飞飞强忍着疼痛,手狠狠地揪着衣襟,眼睛死死地瞪着云扶苏问了一句。 “殿下这是对臣女做了什么?” 云扶苏只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而后便负手而去。 飞飞终于是孤一个人的了! 云扶苏这才没走几步,只听“噗通”一声,猛然回头。 “飞飞!” “好冷,慕辰我好冷。”刀飞飞只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反反复复,好不折磨。 “慕辰求你,带我走好不好?”隐约间,仿佛坠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慕辰,是你么。 我的慕辰终于回来了,来履行那五年之约,来带我走,带我去看他曾说过南陵那自己从未领略过的大好风光。 脸颊只觉得一阵冰凉划过,定不是那满天的雪花,那又是什么,是泪么。 刀飞飞想要摸一摸那双颊,是不是比五年前愈加俊秀精美了许多。奈何手被人一把攥住。 “我若是带你走,你会死的!” 一行泪自眼角滑过,刀飞飞缓缓地抬眼,就看到那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我是死了么?” 那人只将手轻轻地抚在自己的额间。 “莫不是烧坏了脑子,怎好说起了胡话。”夜离正想着起来倒杯水给这丫头,不曾想刚一起身,便被她一把扯住,这才刚刚将余毒清理干净,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乖,不怕,我只是倒杯水,哪里都不去。” 夜离转身之际,只觉得那丫头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了,莫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刀飞飞当真是渴得极了,不过眨眼之间,一连三月杯水下肚,这才感觉好一些。 夜离这才想到,折腾了这么久,这丫头也该累了,便想着让她早些歇息。 床幔这才刚刚落下,刀飞飞猛然坐了起来。 “我们,我们是不是早就见过?” 夜离猛然起身,不过几步便跨到了门口。 “郡主早些休息吧!” 本国师为何会感到心虚与慌张,莫不是自己的身份早已被这丫头看穿了,是南陵王世子,还是…… 不等夜离回神,已被那小祖宗一把拦住。 “大哥老实交代,那屋子里的,莫不是悠悠的嫂嫂不成?”夜悠悠眼看着夜离越是想躲,只拦在身前,不肯放过。 夜离懒得与之分辨,况且本国师与那丫头,最多只是相熟,哪里谈得上什么嫂嫂不嫂嫂的,且听那丫头胡扯。 “大哥可听过一句话,解释等于掩饰。” 夜离懒得理会,折腾了一整天,自己也累了,正想着回房休息。 本国师分明什么都没有说,哪里算得上解释。 就知道大哥还是这般无趣,只是夜悠悠哪里是个安生的,又是缠了上去。 “什么都不说就是定尤其事。” 夜离终于压制不住脾气,狠狠地瞪了夜悠悠一眼。 “你信不信,本国师这便叫你怎么来的,便怎么滚回南陵去!” 不得不说,这波威胁还真是有用。只是大哥莫不是做都做了,还不许人家说了。 眼看着那什么郡主所中之毒明显是那春毒,若是不与人……念及此,夜悠悠双颊明显发烫,那她是会死的。 如今她且还好端端地活着,且那房中除了大哥再无旁人,不是大哥为她解的毒,且又是谁。 竟然已经做了那样的事,莫不是大哥想将人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我夜悠悠第一个不答应。 夜悠悠隐隐地听到那房中还有动静,便仗着胆子,忍不住想要去会会自己的这位嫂嫂。 “是谁在那?”刀飞飞只觉得门外隐约有动静,脚步之轻,自然是个女子。 夜悠悠原本还觉得理直气壮,如今偷窥被人发现了,竟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蹑手蹑脚地将门打开,只朝着那榻前而去。 刀飞飞只看着那撅着嘴的人,本郡主这还没有抱委屈,她倒是还先委屈起来了。 “你是谁,可是识得本郡主?”眼看着这女子这一身妆扮,明显不是我大陵的花样,仔细想来,好像在哪里见过。 夜悠悠这才觉得不妥,若是自己将大哥的身份泄露出去,只怕是就不仅仅是滚回南陵这般简单,抬回且还是大哥手下留情,八成是要一抹灰捧回去了。 “本小姐是谁,你且不必知道,只要本小姐知道你是谁便成了。” 刀飞飞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还真是物以类聚,能与那倒霉国师玩到一块的,别说这骨子里还真都是这般不知哪里来的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怎么,你笑什么?”夜悠悠明显有些心虚,莫不是穿帮了,被这佳敏郡主看出来了。 “你,莫不是喜欢慕辰?”刀飞飞这才觉得不妥,怎好总将梦境与现实傻傻分不清楚,慕辰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与那倒霉国师有所牵扯。 “本小姐,喜欢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