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的人,很快就会一个一个被清除。暗卫营的人,有些不能留的,就不用再留了。” 林云染知道,暗卫营里有不少人已然对龙兆林言听计从了。 若是不除掉,继续留在暗卫营之中,只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实在是没想到,有一日会连暗卫营的人都无法相信。”太上皇叹了口气。 “毕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就算是暗卫营的人,也不是没有弱点的。” 一旦被抓住了弱点,也就没有办法反抗了。 太上皇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以后有你在昭华身边,朕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龙辕王朝在你们两个人手中,一定会变得更好。”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去休息了。父皇若是有什么吩咐,让风刃或是奚公公来喊一声就是。”林云染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退出了房间。 她倒是不需要什么休息,但太上皇可得好好休息,才能有足够的精力上早朝。 五更时分,林云染醒来,发现太上皇已经不在房中。 她溜到大殿一看,发现太上皇已经坐在了皇位之上,文武百官看到他,无不惊讶。 谁都没有想到,疯癫的太上皇还能有恢复神志的一日。 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 还好,他纵然失去了理智,但犯下的错并不算太大,至少没有闹出人命来。 将被冤枉的人全部放出来,官复原职。 被龙兆林塞进来的人,则调去别的位置。 “父皇这么做,怕是不太妥当。” 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人塞到朝堂上,就这么被调走,龙兆林自然不会甘心。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朕的话已经不作数了吗?”太上皇冷声说道。 龙兆林眉头紧皱。 太上皇已经彻底醒过来了。 “一切都听父皇的。”龙兆林拂袖而去,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这是在朝堂上。 太上皇不但让那些大臣官复原职,还一人赏了一万两银子作为补偿。 而后,他将暗卫营清理了一番,为龙兆林效力的人,格杀勿论。 至于龙兆林安插在这宫里的眼线,他也没有手软,统统扔到了大理寺里,交给林春来处置。 一夜之间,宫内内外进行了一番大清洗,龙兆林暗藏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 就连龙兆林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人会被清理得如此迅速。 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个人忽然找上了门。 “你居然还敢来?”龙兆林看到来人,又看了看他周围,总觉得有什么陷阱。 寒子澈才不会一个人到他这里来。 他往后退了两步,双眼死死盯着寒子澈,“你来这里,有何目的?” “我不过是想提醒你,林云染和龙昭华已经回来了。”寒子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嘲讽的笑。 不但是嘲讽他,也是自嘲。 先前发生在寒家庄园的事,定然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不然,那么多的机关,怎么会轻易被人破掉? “我来找你,就是想与你合作。若是我们两个人能联手,对付他们,不在话下。”寒子澈说道。 龙兆林却笑了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是真心要与我联手。” “现在,我们连龙昭华在哪里都不知道,谈何联手。”龙兆林在看寒子澈,竟然觉得可笑。 可笑自己以为寒子澈是自己最后的敌人,以为自己才是这棋局的操盘手。 却没想到背后操控的这盘棋的人,竟然是林云染和龙昭华。 “北堂临渊。” 寒子澈的话让龙兆林一愣,随后却也是笑了笑。 “他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会告诉我们。”龙兆林知道林云染和北堂临渊关系要好。 北堂临渊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林云染下落的。 “他有一个软肋。只要我们能将他的软肋捏在手上,他还能不说吗。”寒子澈阴鸷一笑。 “北堂瑶?她不是喜欢你么?哦……差点忘了,现在的你不行,你若是以这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只会把她吓到。” 寒子澈只是眯了眯眼,没有多说。 两人算是初步达成合作,选了个僻静处又是谋划起来。 龙兆林立刻让人去寻找北堂瑶的下落。 他还得等自己的脸恢复了以后,继续利用北堂瑶呢,怎么能在这时候留下把柄呢? 所以这件事,自然得交给龙兆林去做。 “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 龙兆林蓦地想到了胡太医的徒弟。 那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如今才回过味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林云染! “不光她有可能是林云染,就连之前到你府上的那个厨娘,都有可能是林云染。还有花神大会上凭空出现的林婉如,十有八九也是她。” 不回忆不知道,一回忆吓一跳。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和林云染打过如此多次照面。 却没有一次发现是她。 “她应该从那个时候起,就知道我还活着了。”寒子澈只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未免也太多阴险狡诈了。竟然变换了如此多的身份!”龙兆林只觉得心底发冷。 他曾经为那小厨娘的死悲痛,甚至差一点与母妃决裂,却原来,不过是她安排的一场戏。 “兵符可还在你手上?”寒子澈想到了这个问题。 龙兆林将兵符掏出来,放到了手心里,“在这里。” 寒子澈想要拿,却没有能成功。 “我不过是想看看这兵符是真是假,你怕什么?” 龙兆林自是信不过他的,“这兵符是岳云亲手交给我的,我也验过了,自然不会是假的。” “林云染连身份都能造假,区区一个兵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寒子澈盯着兵符看了许久,才终于看出了一处破绽。 “林云染救了他的侄子,收买了他,所以他给了你假的兵符。”寒子澈分析道。 龙兆林将兵符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他手中最为重要的筹码,没有了。 就在这里,他的手下回到府上,告诉他,北堂瑶不在北堂府,前两日就已经被送走了。 “一定又是林云染的杰作。”寒子澈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既然她早就知道了你没死,说不定也知道你的人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很快就会一无所有了。”龙兆林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