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你拿一点也无妨。”绝情谷的枫蓝花全都被他们给采回来了,桌上摆着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 尽管并不知道枫蓝花到底有什么坏处,但阿远说了可以替代鸢尾花,对人的伤害应该不会太大。 阿远抓了一把,放到衣袖里,转身出去了。 “他要枫蓝花做什么?”龙昭华不免有些疑惑。 “阿远想要枫蓝花,肯定有他的用途,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要是担心,你自己查一查不就好了。” 林云染指了指身后的书架。 书架上有一半都是医书。 龙昭华还真去抓了两本来,但上头对枫蓝花的描述很是简要,只有两句话,就说枫蓝花以血肉为营养,是治伤的良药。但多用会成瘾。 “成瘾?”林云染听到他念出的最后两个字,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不要查一查?”龙昭华暗当然知道这是阿远的私事,他们不便多过问。 但枫蓝花的坏处并没有阿远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阿远当初难道是故意说谎的不成? 尽管枫蓝花不会和鸢尾花一样,放在檀香里就会让人中毒,可一旦成了瘾,想要戒掉就难了。 “你的人手还够用吗?若是不够,我找冷烟借两个人来。”林云染眉头紧锁。 “暗卫营的人,我暂时不能信任。我所能用的,只有身边那三个人,你若是能成冷烟那里借到人用,自然更好。” 如今连皇宫都在龙兆林的掌控之中,更不用说暗卫营了。 里面的暗卫怕是早就听命于他了。 从前信任的人,如今也不敢再轻易信任。 残血楼的人说不定比宫中的暗卫还要好用。 “寒子峥会不会知道些什么?”龙昭华问道。 除了胡太医,平日里和阿远接触最多的就是寒子峥。 要是阿远有什么异常,他肯定会知道。 “时间不早了,明天再问吧。”林云染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方才将阿远叫过来,是因为他还在林府里晃悠。 但寒子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林云染就让人将寒子峥找来,问了他阿远的事。 “他有什么异常?绝情谷有枫蓝花还是他告诉我们的。他若当真想要枫蓝花,完全可以自己去找,何必要贪图你手上那一点呢?” 林云染揉了揉眉心。 她自然是希望烦心的事情越少越好。 阿远最好不会出任何乱子。 “落尘还没有传信回来?”林云染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任何飞鸟的痕迹。 桑叶没有到京城,也没有一点消息。 可他的的确确已经离开了雪山之巅,到底会被什么事耽误? “没有。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桑叶怎么说都是桑家人,他和你一样,身上带着许多暗器,一般人是对付不了他的。”龙昭华宽慰了她一句。 “是啊,一般人对付不了他。能对付得了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所以,桑叶要么没出事。 要么就是出了大事。 可知道桑叶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有谁会对他下手呢? 林云染心乱如麻。 喝了两碗茶汤,她的心才平静下来,决定出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结果才出门就听闻黄师师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打成重伤,还将人扔出了黄府。 若不是被好心人救下,那丫鬟此时怕是已经没命了。 这样的事,黄师师以前并不是没有做过。 不过先前那些人并没有这次的丫鬟受伤这般严重。 林云染一路到了收治丫鬟的医馆,沿途还听到不少人说:“也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娶到黄师师。” 她不由得笑了笑,心想,若是魏贤听到了这消息,肯定会瑟瑟发抖吧? 他那身板,怕是还比不过黄师师身边的丫鬟呢。 “可是来看病的?”她才走进医馆,就有个伙计迎了过来。 “听闻你们这里送来了一个丫鬟。我妹妹也在黄府做事,我想看看是不是她。”林云染语气焦急,伙计自然没有怀疑怀疑她的话,立刻就将她带了进去。 丫鬟此刻正躺在床上,脸上都是一片红肿,身上更是有许多青紫的地方。 “身上的伤容易治,可是这脑袋上的伤,想要治好却没有那么容易。恐怕以后只能成为傻子了。”大夫叹了口气。 林云染看了一眼,用怜惜的语气说道:“实在是可怜,竟然被伤成了这样。我看,我也得想办法让我妹妹离开黄府才行了,不然那不知道哪一日她就会变成这样。” 她还作势抹了抹眼角。 “你妹妹要是真在黄府,只要不是签了死契的,就让她出来吧。不然以后你哭都没处哭去!” 这房间里有不少来看这可怜丫鬟的人,听到林云染这么说,立刻就劝了她一句。 “不过,我听说黄师师就要嫁人了。她若是嫁了人,黄府应该就没有这么危险了吧?”林云染知道那两家还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将这消息宣布出来。 只有魏贤和黄师师成了亲,王永才能着手对付魏贤。 她必须要加快进度才行。 “那母老虎要嫁人了?”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是震惊。 有几个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谁是这个倒霉蛋,问道:“谁要娶她?” “你们还不知道吗?是魏大人家的公子,魏贤。”林云染见他们如此好奇,当然也就没有丝毫吝啬地说出了答案。 “魏府的公子?前一阵才将发妻休了的人?” “没想到他将发妻休出家门,就是为了迎娶黄师师。” “听说他生性风流,以后怕是会被黄师师这母老虎给打死!” “就他那身板,还不知道会死得有多惨,也是胆子大,连黄师师都敢招惹。” 林云染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我早就听说这魏贤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黄师师连发妻都能抛弃,以后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一旁的大娘鄙夷地说了一句。 “我有个妹妹在魏府做事,我听她说,那被休出门的少夫人,最初的时候总是素面朝天,魏贤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宁愿宠幸她身边的丫鬟。后来她突然转了性,会打扮了,变得比之前漂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