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女人的靠山是个公公~~~~~ 李石头咂咂嘴,算了,不计较了,这年头宫里的公公在外城购宅子养妻妾的还少,养个青楼女子,算不得什么。 “那位任公公啊,是咱们缉事厂的,还是宫里的啊!?” 不计较归不计较,但是,那帮太学生可是住在这里的,他可不想那帮太学生和某位公公扯上关系,没点字号的公公,敢惦记在外城买这宅院,养个青楼女子吗? 那帮学生算是和他不死不休了,但是,莫名其妙得罪一位可能有点权柄的公公,可就有点划不来了,巴结还巴结不上了,还得罪。 “这个啊,民女可不敢问,不过任公公倒是待民女极好的,将民女当女儿待的,若不是亏了任公公,民女只怕连这处小小的栖身之所都没有呢?” 见到李石头狐疑的样子,柳如是吃吃一笑:“不过,算算日子,官爷您要是多呆一会儿,应该今天傍晚任公公他老人家会过来小坐一会儿。” “那这几个太学生,和这任公公是什么关系?” 李石头不再拍自己的大腿了,精虫上脑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大事,调剂一下而已,但是,那几个太学生,和这任公公的关系,可得先弄清楚。 “这个上次任公公的随从,好像还和那几个学生闹了点不开心呢!” 柳如是摇摇头:“这些太学生是我做主让他们借住进来的,任公公倒是也没说什么!” 吓老子一跳,那就是没关系了,李石头心里嘘了口气,刚刚有些发硬的某处,也好像随着这淡淡的几句话,已经绵软得如同小虫子一般了。 他站了起来,已经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占了什么便宜的心思。 “那暂时不打搅姑娘了,我下去看着孩儿们做事,惊扰了姑娘,恕罪则个!” “官爷客气!”柳如是笑吟吟的目送他出门,门外小环的身影,哧溜的一下钻了进来,然后紧紧的掩上们,连连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脸后怕的样子。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暂时吓住了他了!” 柳如是低低说了一句,“不过,东边院子里的那几个读书相公,可就要遭殃了,这些人呆在这里,那些读书相公回来,岂不是要被他们撞个正着!” “什么时候了,小姐,你还在替别人担心,刚刚那个领头的,我看他色迷迷的看着小姐,可吓死我了。” “那简公子也是的,既然将小姐安置在这里,也不放几个护卫,就这么让人闯进来,吓都吓死人了!” 小丫鬟心里,只怕早就将自家小姐当作那简公子的外室了,才有这个埋怨。 柳如是苦笑了一下,人家替他赎身,又替她买了这个宅子,可两人并不是自己小丫鬟想的那样,说是两人气味相投,互相看得顺眼,那人就做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只怕这事情说出去,鬼都不信。 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 但是,再要求人家派护卫就有些过分了,真当自己是人家的人,可以予取予求啊。 两主仆在呆满东厂番子的小院里,为高函这一帮太学生在担忧,可此刻,高函等人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不知道有多惬意呢。 只是他们几人坐的地方,不是什么茶楼酒肆,而是李石头家中的客厅大堂里。 没错,虽然李石头打下了欠条,让高函等人去东厂兑现。 可是再给李石头一个胆子,他也没有胆量在这样的欠条上署下东辑事厂的名字,欠条的落款处,落的可是他李石头的大名。 东厂是龙潭虎穴,高函等人吃饱了撑着,就这么七八个人去东厂老虎头上搔痒,既然是李石头打的欠条,当然是找李石头了。 至于讨债的人,也不算多,就那么二十多人,高函回国子监表示,昨日的事情,诸位同窗辛苦,那东厂的番子赔的银子,他们几人一分不要,全部拿出来资助国子监的贫寒学子。 这样的好事,国子监的学正教授,眼睛一个个也都亮了,国子监的学正,不算是杂七杂八的,每年到手的银子,也就二十多两,这日子过的苦的很呢。 这可是整整一千两白银啊,就算他们得不到,但是银子讨回来了之后,国子监里添置点书本,打点牙祭,顺便资助一下学子们,这名声,实惠可都有了。 捐监是国子监里特殊的存在,有的学子包括部分教授都甚至认为他们的存在,有辱斯文。 但是,捐监生有钱,这可是没人反对的,国子监里的学子十成里头至少有七成都属于“清寒”,有捐监愿意行这样的义举,自然自上而下的得到了一致的认同。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个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教授,吹着胡子说道:“别说一个东厂的小走狗欠咱们的钱,就算那魏忠贤欠咱们的钱,咱们也得上门去要,这钱,当然得要回来!” 于是,十多个国子监的学生被叫了过来,陪着高函等人来李石头家里要账,高函的意思是,他们哥儿几个人少,那东厂的人蛮横的狠,万一耍赖不认账, 昧了这欠条,这银子可就没着落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叫点人去。 当然,若是那东厂小走狗,敢把这二十多人都扣下来。 在国子监的教授学正的支持下,再拉上个几十百来人去也不是问题,你东厂再嚣张,也不至于将国子监所有的学生全部都扣下吧。 所有,此刻高函等人就坐在这李石头家的客厅大堂里,在他四周,零零碎碎坐着二十多个同窗,不紧不慢的品着李家还算不错的茶叶。 听着李家的老太爷,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咆哮,骂天,骂地,骂他不成器的儿子,骂那几个报信的奴仆腿脚慢,骂这一帮穷酸穷疯了来他家打秋风。 老爷子精神不错,骂了小半个时辰,还是精神抖擞的。 可惜的是,不管他怎么咆哮,自家客厅里的这一帮人,就是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儿子不知道从哪里讹诈来的不咋样的茶叶,在他们嘴里,喝的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