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点都不心虚,自己本来就是为了师妹,才在高函身边效力,高函心里清楚的很,那么自己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间去找师妹,高函不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吧! 一脚踏进偏厅,乔四一抬头,眼前顿时一亮,在和坐在当中的高函笑吟吟的说话的女子,可不就是苏好儿么?那一丈红不是说她出去办事去了,要好几天才会回来,可没想到她早就已经回来了,而且,就是在自己去找她的间隙,来到了这里。 早知道自己那么急着去找师妹作甚,就在这里等着师妹上门来不是更好。 他苦笑着摇摇头,走上去去:“见过高大人……” “你来了,师兄!”苏好儿笑吟吟的扭过头来,对着乔四打着招呼:“我刚刚正和高大人说起你呢,正好你在,高大人索性就将你叫来,听听你的意思!” 乔四笑着点点头:“不敢,但凡有事,请高大人吩咐!” “不是我有事情,是你有事情!”高函摆摆手:“今日刚刚和孙大人谈起这抚慰使司衙门的事情,正好苏巡查来了,也谈起此事,苏巡查举贤不避亲,向我举荐了你,我想了想,在我身边做个护卫,对你乔四来说,算那是辱没了你,若是给你个位置,没准你还真能做出点成绩出来!” “能和师妹一起,为朝廷效力,为高大人效力,是乔四的荣幸,高大人和师妹,觉得乔四能做什么,乔四尽力去做,决计不让两位失望就是了!” 乔四正色回道,高函点点头,似乎有些满意他的态度。 “抚慰使司衙门成立,虽然我挂着这抚慰使的头衔,但是日常事物,肯定是孙大人打理的,孙大人手下各种民政人才不少,但是,像你这样江湖出身的人,却是不多,更别说你以前的经历,在这个衙门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乔四能有什么经历,无非是作为白莲教的头目作乱这一番经历了,乔四自己也知道,但是,他却不知道高函此刻拿他这一段经历说这事情是一个什么意思。 “高大人的意思,以前咱们在山东,躲避官府做的那些事情,你都是门儿清的,而且,对于江湖上的各种门道,你也是门清,抚慰使司在这里,主要的事情,就是安抚百姓,若是有人心怀不轨作乱,煽动百姓,像师兄这样的人去侦缉这些动静,是再也适合不过的事情了!” 苏好儿解释道:“抚慰使司衙门,当然不能仅仅局限于这北港一地,浙江,福建,广东皆是抚慰使使司职责所在,高大人拟在抚慰使司设一巡风司,我便向高大人举荐了你,不知道师兄你意下如何?” 乔四看着苏好儿看着自己的眼神,心头就是一暖,这所谓的举荐,必定是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为自己担保了的,要不然,高函凭什么信任自己这么一个反贼,还将如此重要的职司放在自己身上。 这等于是师妹拿自己的身家性命直接将自己洗白了啊,一旦自己点头,自己就成了官身,不再是在不明不白的护卫,不再是见不得光的反正了的反贼了。 更要紧的是,自己有了官身,没有了这尴尬的身份,那么,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师妹在一起了,而不再担心有什么隐患了,这对自己来说,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啊! “我,我……”他有些结巴起来,看着苏好儿,又看着高函:“我自当是愿意的!” “甚好!”高函点了点头:“你既然愿意,那么,今后,你就得守着衙门的规矩,此前的事情,我锦衣卫不提,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提,在洛阳你已经做出的事情,也证明了你有投效朝廷的心,我这个抚慰使,连身边的人都抚慰不了,如何抚慰东南三省,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既然苏巡查为了做了举荐,那此后你这差事做的好倒是也罢了,若是做的不好,甚至生出别的心思,到了那时候,可就是害人害己了!” “决计不会!”乔四斩钉截铁的说道:“乔四今天我就将话撂在这里,得师妹照拂,得大人不弃,乔四的这条性命,以后就交给大人了!” “我要你性命做什么,我要你为我做事情,为自己挣下个出路前程!”高函哼了一声,看着跪下的乔四:“起来说话,明天去民政衙门找孙元化孙大人去报道,孙大人那边,会安排你做你该做的事情!” “是!” 乔四应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在心头萦绕的事情,觉得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大人,若是做这巡风司的首领,手里边得有一些可用之人,不瞒大人说,大人的人,都是官兵出身,这种人哪怕是脱下官衣,身上的官兵味道,江湖人隔着老远就能闻得到,属下这巡风司只怕要招揽一些江湖上的人手!” “这些事情,你不用和我说,直接和孙大人去商议就好,此后孙大人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但凡有疑惑的地方,可直接询问!”高函摆摆手,他不习惯这种事情,还要他来处理。 “不是!”乔四急了,见到高函要结束谈话的意思,急忙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属下当然在山东作乱对抗朝廷的时候,身边倒是有一些可用之人,后来朝廷平了山东之后,这些人手就流落到了民间,属下想问的是,若是这巡风司成立了,属下可以不可以将这些人手招揽进来!” “可用之人?”高函沉吟起来,虽然对方说的含糊,但是,这意思却是认清楚的,那就是乔四想把昔日那些他白莲教的漏网之鱼全部都召集到这巡风司来,问题是,乔四是反正了,但是那些人,可都还是实打实的反贼,这操作可就有些骚了。 难怪乔四非得这个时候在这向自己请示清楚呢,孙元化也没胆子答应这事情啊,而乔四若是背着自己和孙元化悄悄的做这事情的话,那么,无论他时候怎么解释,这一个意图不轨的嫌疑,是怎么洗都洗不掉了。 “你能确定这些人,都能听你的么?”他沉吟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