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场!”孙玉林看看四周:“除了酒楼中人,其他的闲杂人等,一律赶出去!” “你敢!” 掌柜的睚眦欲裂,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这何止是闹事,这简直就是在砸场子了,更别说,对方还制住了县衙的差役,在这掌柜的看来,这已经和造反没多少区别了。 “我敢!” 孙玉林咧嘴笑了一笑:“反正不过是些许小事,你们东家事情忙,没时间谈这些小事,我就干脆替他做主了!” 酒楼里的食客们,听书的人,见到这番动静,本来就很留意关注了,等到这些拿着武器的阴沉家伙,一个个开始撵人了,顿时就开始鼓噪起来了,看热闹是一回事情,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了,谁都不乐意。 可惜,他们鼓噪,换来的是重重的一个耳光或者是一刀背,无名白们打起人来,可没什么忍手的地方,哪怕这些食客中有人带着武器,他们也是就这么刀背拍过去,大耳光扇过去,当然,如果有人敢亮刀子什么的,他们也是不忌惮见血的。 总归还是没有这样的傻子。 几乎是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酒楼,就已经被清理一空,几个过来阻拦的店小二,要么就捂住嘴躲在一边,这是吃了耳光的,要就是揉着背或者胳膊在哪里唧唧歪歪,这是吃了几刀鞘的,加上食客们仓促离开到处留下的汤汤水水,酒楼了简直是一片狼藉。 “将后面旅舍的人,一并赶走!”孙玉林对眼前的情况视若不见,哪怕有几个胆子大的食客,还在门口跳脚。 无名白中分出一半人,直接到酒楼后面去了,这四海酒楼,有点类似显得的大酒店的意思,吃住都方便的很,但是,孙玉林既然是要清场,哪里会清一半留一半,自然是将人要全部赶走。 很快,闹腾声从后面响了起来,偶尔还听得有兵刃的碰撞声,那是带着护卫的住客,和无名白起了冲突,不过,既然在里面的无名白没有发出求援的信号,那么,谁吃亏自然是一目了然。 有人不服气,打算到前面来,找酒楼的掌柜好好的理论理论,或许想要些银钱上的补偿。 不过,等到一到前面,看到空荡荡的一片,连两个身穿公服的差役,也被人控制住了,所有的不满的话,顿时就被他们咽到了肚子里,没错,这是有人找酒楼的麻烦来了,自己还是不要当这个出头鸟了。 “你会后悔的,真的!” 被制住的差役,对着孙玉林冷笑着:“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了!” “我还真不会后悔!”孙玉林笑了笑。 他朝着那已经脸色煞白的掌故招招手,掌柜的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腰牌给他看看!”孙玉林对身边的一个无名白吩咐道。 有点疑惑的接过腰牌,掌柜的看了一眼那两个公差,没办法,这种事情,还是公门中的眼力好,他还真未必分得出真假来。 公差们,脸色有些变了,眼前的这些家伙,说是海盗他们都信,但是,这腰牌拿出来,可就有些颠覆他们的认知了,说句难听点的,他们看得出这腰牌的真假,较真的话,回衙门去对比下存档,也可辨别真伪,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拿出这样的腰牌来的,十有八九假不了。 他们知道这种腰牌,可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啊! 锦衣卫,不带这么坑人的! 对于京师以外的地方,锦衣卫这名字,其实和乌鸦夜猫子之类的没多大区别,只要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想想自己刚刚还要锁拿对方回衙门,更有些别样的心思,那拿出铁链的公差,脸色已经白的更一张纸没多大的区别了。 “你这酒楼,我锦衣卫征用了,可以吗?” “这个,这个,小的做不了主……”酒楼的掌柜不大明白这腰牌的含义,还在嘴硬,尽管他也看到了平日相熟的两个衙役,在拼命的给他打着眼色。 “哦,对了,每天二十两银子!”孙玉林拍拍额头,仿佛刚刚想起来一样:“这样吧,五十两吧,二十两太少!” “这样不大好吧!”掌柜的呐呐道,这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这是个什么路数? “我觉得挺合适的,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吃喝拉撒总是要花销的,总之,你们看着办吧!”孙玉林摇摇头:“你做不了主没关系,给你们东家去说,就说这地方,我们暂时征用了,每日里五十两银子的花销,让你们东家先垫着,你们东家要是不满意,让他直接来给我来说!” “真要不了那么多的!”掌柜的低声说道。 “要的,要的!”那叫王二的公差,实在是忍不住这展柜的愚钝了,“这位大人,这酒楼的东家,小人也识得,要不,这事情让小的直接和那东家去说!” 孙玉林点点头,心里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个懂事的了,和这个棒槌说话,真特么的累。 那差役得了许可,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连身后的同伴都不管不顾了,而孙玉林这个时候,才对着身后吩咐一声:“去请大人和夫人下船,就说安置的地方,属下已经找到了!” 奥利维亚几乎全程看到这里这场风波,她湛蓝的眼睛眨呀眨的,以她对东方的的那点浅薄的认知,她真的是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永生最近感觉倒霉透了。 官场上的事情他不懂,但是官场上有人好赚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有个当县令的表姐夫,他李永生在这香山县吃的有多开,那是不用说的了,当然,他自问也没亏待这个表姐夫,不管什么买卖,除了平日的孝敬,他都送上三成干股给表姐夫,大家有好处一起得,那才是长久之道嘛。 前些日子,表姐夫好像在官场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具体是什么,他不敢去打听,也打听不出来,反正就是要花银子的事情。 表姐夫找上了他,他当然义不容辞的,虽然钱不多,他就贡献了出五千两银子,但是,这基本是已经将他手中可调用的现银,全部都一扫而光了。 问题是,好像表姐那边的意思,这五千两不够,好要他再筹措一点,这他就感觉日了狗了。 钱不是问题,问题的没钱。 上个月去满剌加的一艘商船,有他的份子,但是在海上遇见了海盗,基本上连本带利都打了水漂,现在他哪里还能拿得出那么多钱来,真要钱急用的话,那他就只有卖店铺了,在香山县,田地值不得几个钱,真值钱的,只有店铺了。 可问题是,凭什么啊! 没错,表姐夫当这个县令,自己是享受到了不少好处,但是,这两年多以来,自己就算享受到了表姐夫的好处,可落入袋中的银钱,也就万余两,这表姐夫有事情,一次性全拿回去,这岂不是这两年,自己替表姐夫白干了嘛? 他心里很是不服气,这铺子就不想卖,毕竟临时转手卖出去的铺子,比起平时来也是要少卖不少。 可表姐说的也有道理,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要表姐夫度过了他这个难关,身上依旧有着官身,再将这些钱赚回来又有什么难的。 所以,他一直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