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弥漫着氤氲的雾气,不仅烘高了室内温度,还烘热了虞粒的脸颊。 他的胸膛比这热水还要灼人。 “明天…我不用早起了…”虞粒来这么一句。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他的头发被顺到脑后,露出了整张完美无缺的脸,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所有邪恶都清晰可见。 他向来直白,这时虞粒好似也被勾起了胜负欲。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羞的了。 她说:“用手不好。” 程宗遖似是笑了声。 从胸腔中沉沉震出来,在这片氤氲之中,格外的蛊惑人心。 他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再次扣住她下巴,让她直视于他。 四目相对,他眼底不再是一片漆黑,水淋淋的雾气将其正浓的欲洗得一望而知。 “那用什么?”他循循善诱。 她被迫昂着头,热水直直地打到了脸上,漫进鼻腔,她闭着眼呛了几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他身上靠,远离水源,难受地咳了几声,之后便去吻他胸膛上的刺青。 “我。” 只需要一个字,所有的防线全溃堤。 她感受到腰箍上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被他紧紧圈进怀里,“不害怕了?” 虞粒摇摇头。脸上还在淌水,睫毛上的水珠因轻颤而摇摇欲坠。 正要说话,他强势的吻便落了下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 背撞上隔断玻璃,很重地一下,虞粒吓了一跳,生怕玻璃碎了。 一瞬间腾空,她像一只还年幼的小蛇,依赖在他腰间。 “这次,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坏透了,“反悔也没用。” 第59章 许愿(二合一) 花洒还在不停地喷出热水,地漏堵着一团白色泡沫迟迟下不去。 浴室里水声潺潺,一时分不清是花洒,还是她。 虞粒的手掌撑着隔断玻璃,热水将这有限的空间烘得起了层层白雾,水珠连成线从玻璃上滑落。不知道是玻璃滑,还是地板滑,她竟然有些站不稳,小腿在打颤,几次都无力地往下跪。 程宗遖多体贴,每当千钧一发之际他都会及时伸出援手,紧紧扣着她的腰。她也实在走投无路,只能将他当成唯一支柱。 热水温度太高,打在身上,烫得她皮肤发麻。 她几次伸手想去关掉花洒,可每次都像溺水之人最后的几下挣扎,在一望无垠的海面捞了一个空。 然而这一次,程宗遖却握住了她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站不住了?” 他的声调有些发沉,还算平稳。 虞粒喉咙像是被堵住,说不出话。只能机械又仓皇地点点头。 程宗遖低头看着她。 她的蝴蝶骨很漂亮,腰伏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热水从脊柱沟流了下来,到相通的地方。 雾气太碍眼,程宗遖忽然想看看她此刻的表情。 他握紧她的手,一拉,她站直。 胳膊反扣住她肩膀,她皮肤发红,他的刺青看上去格外的凶横。贴在一起,极具视觉冲击力。 另只手去寻她的下巴,扣住。稍用了些力,就这样不算温柔地将她的脸别过来了一点。 她吃力地回过头,脸颊红得不正常,眼睛里全是楚楚可怜。乖得不像话,也实在招人欺负。 程宗遖手指蜷缩了下,低头吻住她那微张的唇,反复地亲。将她所有的抱怨与撒娇统统收下。 …… 像是泡了一个漫长的热水澡,浑身的惬意,可好像还有点副作用,是什么,虞粒不清楚,只知道头昏脑胀。连心跳都不正常。 她的头发还湿答答的,打湿了枕头。就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让她崩溃了情绪。 抓过垫在腰下的枕头就朝面前的程宗遖砸了过去,像一拳头砸到了棉花上没起到任何作用,她瘪起嘴,出现了哭腔,“你停,你给我停……” 真的太久了。 “马上。” 没有开灯。窗帘太过遮光,灰蒙蒙的。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形轮廓,健硕的,凶悍的。 绷着声线。 这个马上明显是天方夜谭,虞粒抬起搭在他肩上的腿就踹过去,“骗子!” “嗯。” 程宗遖呼了口气,难得好脾气地一一应下,“我是骗子。” 虞粒气势汹汹:“禽兽!” “嗯。” 他用力抓住她脚腕,“禽兽在操你。” 虞粒又气又恼,却无计可施,只能耍嘴皮子:“老流氓!” 她听见他笑了声,沉甸甸地,有些发哑,带着粗粝的颗粒感,仿佛愉悦到了极致。 他将她拉起来,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鼓励似的,饶有兴致说:“接着骂,我喜欢听。” 虞粒噎得哑口无言。 在虞粒印象中,程宗遖平日里待人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皆是谦逊而优雅的姿态。可她终究忘了,在某些方面他从来都不屑伪装,曾经无数个瞬间他都在她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天生的放浪形骸,坏到了骨子里。 尤其现在。 她这只不谙世事的小绵羊怎么斗得过城府颇深的老狐狸,只能放弃挣扎,被他吃干抹净。 后来程宗遖又抱着虞粒去洗了个澡,她累得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耳边是吹风机的嗡嗡声,他细致地为她吹干了头发。 这声音实在太催眠,她都忍不住睡了过去。 他房间的床单已经湿透了,没法睡。只能去了她的房间。 躺上床时,他将动作放到了最轻,虞粒还是醒了过来。 说来奇怪,刚才还困得睁不开眼,结果躺上床时居然破天荒地精神了些。 她睁开眼时,程宗遖正侧躺在她身旁,一手支着头,另只手捻起她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触到鼻息前轻嗅。 见她醒来,程宗遖便低头吻吻她的唇。 虞粒想喝水,动了动,浑身酸痛,尤其是腰和腿。 她用自认为很大的力气去推他,毫不客气地使唤这个犯下这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去给我倒杯水!不冷不热,温度要适中!”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要说虞粒还真是唯一一个敢使唤程宗遖的人,然而程宗遖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贴上去吻吻她的脸颊,像是接到了一个神圣又庄严的任务:“遵命,大小姐。” 家里没外人,程宗遖懒得去找衣服,直接光着走出房间。 他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十分谨慎地试了试温度,这才上楼。 虞粒真的太渴了,明明在浴室里泡了那么久却还是像一条快干涸的鱼一样。 捧着杯子一饮而尽。 程宗遖掀开被子坐上床。 “几点了?”她问。 程宗遖看了眼一旁的电子闹钟,“快九点了。” “!!!” 虞粒整个人都卡壳了,她下午五点结束考试,回到家打了一会儿电话,然后一眨眼就晚上九点了?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虞粒就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要不是身体的酸累感还这么强烈,她甚至都以为只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