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缓缓走进房间,环视一圈,发现程宗遖不在。还以为他出去了,可走去浴室,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意识到他正在洗澡,便条件反射想起来上次视频,他故意露出裸体给她看的事情。 那画面实在太香艳,她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于是她转移注意力,在房间里闲逛了会儿,床上摆着程宗遖脱下来的衣服,虞粒闲着没事儿做,就将他的衣服挂了起来。 然后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玩。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浴室门打开,程宗遖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擦头发,看见突然出现的虞粒,似乎不怎么惊讶,笑了笑,揶揄道:“来找我聊天了?” 虞粒蹭地坐起身,朝他翻白眼。 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他上半身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为什么感觉他的肌肉更性感了一点?也或许是她单身久了吧,不像以前天天看,现在冷不丁一看,顿觉口干舌燥了起来。 他一出现,房间里的空气就越发稀薄,温度也徒然升高。此刻的气氛,尴尬中,透着几分微妙。 虞粒扭过头,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 相较她的拘谨不自然,程宗遖就显得过分淡定从容了,头发擦到半干,将毛巾扔到一旁,他挑起眉,抬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琳琅满目的酒柜。 “喝点儿助助兴?” 虞粒又是一个世纪大白眼,“神经。你不是不让我喝酒?” “我可没这么说过。”程宗遖啧一声,煞有介事地强调,“我说的是,我不在,你喝酒我不放心。” “你在我就可以喝了?”虞粒深表质疑,“我看你在才最危险吧。” 程宗遖偏头笑了声,笑声沉甸甸地,胸腔微微震动,连带着块块分明的腹肌都起伏了一下。 对虞粒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诱惑了。她甚至怀疑他是存心的,明知道自己招人,他就故意用自己的优势来迷惑她。 她又吞了吞唾沫,“既然要聊天,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 “穿上衣服怎么聊?”他反问。 虞粒:“你故意没关门的?不怕来的人不是我?” 程宗遖严谨以待:“放心,不是你的话,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紧接着,又吊儿郎当地耸耸肩,点点下巴指了指自己:“是你的话,这不,我会乖乖洗干净等你。” “……” 她不由自主攥了攥手,忍了半天了还是没忍住。便自暴自弃般妥协,朝他勾勾手:“你过来。” 闻言,程宗遖顺从地走过去。 刚走到床边,虞粒就半跪起身,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压,昂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一旦迈开这一步,他们之间这扇窗户纸其实根本用不着她来捅破,他只需要接收到她有想要去捅破的信号,他便彻底暴露自己的兽性。 程宗遖永远都是程宗遖,永远强势,永远专制。在这一方面,他从不屑于当谦谦君子,也从不玩循序渐进那一套。 在她吻上的那一刻,几乎是同时,他便夺过了主导权,俯身扣住她的下巴,促使她被迫抬起头承受他来势汹汹的吻。 她得承认,她很想念这样的程宗遖,想念他的霸道和凶狠,甚至这时候想要他对她更凶一点。 她也不甘示弱,像是非要和他争个高下,她挺起身朝他靠近,牙齿咬过他的嘴唇。反复在他唇上的伤口碾磨。 程宗遖故意嘶了声,热气喷过她的面颊,哑着声说:“还咬?” 唇舌间蔓延开来一股腥甜味。 虞粒故意跟他做对似的,侧过头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力度不重,但却惹得程宗遖呼吸一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的舌头舔过他的大动脉,又一口咬下去,就像是吸血鬼,说不准下一秒,她的牙齿就会刺破他的肌肤,享用他的献血。 他屏息,黑眸里情欲汹涌,握住虞粒的肩膀将她往床上一摁,她松了嘴,他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一圈红红的牙印。 还探出舌尖,慢条斯理地顺着自己的嘴唇轮廓舔了一圈,眉尾微挑,眼神傲慢又妩媚。充满了挑衅。 她又撑起胳膊朝他靠近,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耳廓和锁骨。 程宗遖太阳穴猛跳了两下,暗骂一句。 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走向,可她的手探上他的浴巾边缘,想扯开的那一瞬,程宗遖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制止。 嗓音哑到了极致:“我们先好好谈谈。” 虞粒一顿,皱起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真是找她来聊天的? 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深深的怀疑———你是不是不行了? “操。”程宗遖看懂她的眼神,气极反笑地爆了句粗,低头去咬她,“我行不行等会儿再做定夺。” 虞粒被撩得不上不下,难受死了。她哪有心思跟他闲扯,一把推开他,有点气急败坏:“既然要谈,那你勾引我干嘛?” “嘿,讲点儿理,你先勾引的我。”程宗遖笑了。 他比她更难受,明显能看见浴巾下撑起来的那一块令人无法忽视的部位,只是他还是硬生生地忍着。 这种事儿什么时候都能做,毕竟来日方长,但该说的话还是得先说清楚。因为总有些事情比做-爱更重要。他又不是为了和她做才叫她来的。 他们之间一直需要一个好的时机来好好谈谈,这段时间她忙,他也不好去打扰她。现在有机会能独处,自然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程宗遖坐在她身侧,将她凌乱的睡衣整理好。 “我有话对你说。” 他敛去所有的不正经,格外正式,“小鱼,你之前跟我说你不了解我,那好,我现在就郑重地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说着,他挺直脊背,正襟危坐,当真自我介绍了起来:“我,程宗遖,性别男,身高188,今年三十一岁,有那么几家公司,以前做过乐队,是贝斯手兼主唱……” “噗。”虞粒被他这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给逗笑了,在床上滚了两圈,“你神经啊!干嘛这样!” 程宗遖不满地“啧”了声,一把将她拉起来,正色道:“严肃点!” 虞粒极力憋着笑,坐起身深吸了口气,注意表情管理:“好,你继续。” 程宗遖清了清嗓,又字正腔圆地说起来:“我平时爱好挺多,喜欢挑战一切极限运动,赛车,跳伞,攀岩,滑雪等等。年轻那会儿没有拿感情当回事儿,谈过几段恋爱,我不喜欢束缚,永远追求自由。我也跟你说过,我是个有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情抹不掉,但它们始终都停留在过去了,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过去的我,有很多缺点,如果你真正接触了过去的我,说不准你不会喜欢我。当然,现在的我,也并不完美,不懂如何去爱。但现在的我,想要学着好好去爱你。” 虞粒原本不以为然的态度渐渐被他的一字一句调动,心跳也逐渐加重。 程宗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全是炙热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