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猜儿不敢抬头,张久寿却是大大方方打量田猜儿,这么一个美人,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虽然还没有下聘礼,不过一纸婚约在雪国便是铁证,这种事情,张久寿以前做梦也不敢想象,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人们饭后茶余之际念叨某个漂亮的女明星以后将会被哪个猪拱了,而他便是人们口中的猪。 虽然不着急下聘礼,另外也是田家想看看张久寿这次府考,也想看看未来的田家姑爷究竟有多少真材实料! 田猜儿见张久寿总是有意无意打量着自己胸口,并且露出邪恶的神色,她以为张久寿满脑子想的是污秽的东西,心想这人怎这般孟浪,立马抽出鞭子作出打人的架势,骂道:“你往哪里看,小心本小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张久寿心想,不就胸大了一些,又不是看不得,嘴上不依不饶道:“你不去想怎么知道我看哪里,你可有证据?” 田猜儿羞于说出口,顿时语塞,道:“油腔滑调,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闭嘴,她们可不讲道理,张久寿也有些乏了,就躺在一旁舒舒服服的伸腿打着哈欠。 香山下面有六百六十层石阶,都是阿修罗和收养的弟子亲自用手抬出来的修砌而成,阿修罗在沿县和邻近的德县威望很高,曾经有不少高僧觊觎舍利子,想来智庙通过自己的佛法说服阿修罗,最后都被阿修罗用精湛的佛法一一击败,有的甚至还成了他的弟子。 阿修罗不同于他师傅,他师傅智深和尚说世间有佛行走济世救人,而阿修罗认为,所谓的佛不过是一种信念,倘若世间真的有佛,为何他从小成了孤儿,当他受苦受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佛来?所以阿修罗看来,佛在地狱镇压世间邪灵,根本没有时间行走世间。 田猜儿很虔诚,在第山下的第一步台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恭恭敬敬叩礼,一旁的白雪也是,显然她们远比张久寿敬畏佛。 一旁并没有和尚,全靠自觉,石阶中央是一颗大树,听说那是智深方丈坐化的地方,树的周围围着木栏,两边的木栏上面绑满了红色的喜庆布带,那是都是香客们绑上的心愿,张久寿走的很慢,他不想表现的太过于放肆,毕竟风俗习惯不同,他也不想成为另类。 终于折腾了半个时辰,田猜儿等人终于到了山顶的智庙,智庙前面拜放着香炉,香炉里面还插着香火。 一眼望去,就可以看见中间的活佛,活佛下面有一个和尚在打坐,白雪道:“少爷,那个人便是阿修罗高僧。” 张久寿视力很好,一眼便看见阿修罗相貌清秀,跟他认知的和尚并没什么不同,头上有戒疤,胸口挂着禅珠,穿着袈裟,唯一的不同,可能便是阿修罗太瘦了,骨瘦如柴没有他认知的肥头大耳。 白雪道:“少爷,添些香油钱吧!智深方丈会保佑你的!” 张久寿现做,他发现一旁的田猜儿扔了一大串铜钱,应该有十贯钱,很快就有一个年迈的和尚走了过来,道:“田施主你来了!师傅正等着你呢!” 老和尚认识田猜儿,听老和尚的口气,张久寿猜测田猜儿应该每年都来的,而且每次来添得香油钱还不少。 先是田猜儿进了屋子,张久寿趁着关门那会儿,这才看见得道高僧阿修罗,阿修罗人很干净,打扮的一尘不染,要不是白雪提醒,张久寿都想不到眼前的和尚竟然已经年过古稀。 只可惜不能一起进去,否则张久寿倒要看看,那和尚到底有什么本事。 田猜儿进了门,四周无人,道:“师傅近来可好?” 阿修罗没有睁开眼睛,语气很平淡道:“田大小姐这次,可是来问和尚我姻缘的?” 田猜儿脸色一红,并没有否认,显然老和尚猜到了田猜儿的心思。 田猜儿道:“还请师傅解答。” 阿修罗说道:“你心中不是早已经有了答案,何必来问和尚我!” 田猜儿还是心不甘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 阿修罗道:“三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田施主命中早已经注定,何必强求。” 阿修罗沉默了一会儿,旁边的老和尚摇摇头说道:“田施主,你还是走吧!” 田猜儿想到三年前田家生意出现问题,她就曾问过阿修罗高僧,怎么才能破解田家的眼前的困境,阿修罗写了一个梁字,于是田猜儿回去告诉他爹爹,他爹爹沉思片刻就开始给梁县令送银子,田家的生意这才缓过来,而今天阿修罗师傅什么都没写就要下逐客令,显然阿修罗师傅已经告诉她答案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发觉而已。 紧接着是白雪得到老和尚的引见走了进去,两人谈了十分钟,白雪出来的时候,脸色似乎不太好,张久寿也不知道老和尚说了什么。 在然后是凤儿,凤儿出来的时候,与白雪脸色相反,显然得到了阿修罗的提示豁然开朗,心情也不错。 到张久寿的时候,大殿的门并没有关闭,张久寿还有些奇怪,说道:“怎么不关门?” 只见阿修罗睁开了眼睛,说道:“佛永远为人打开!你来了施主,我等了你好久!” 田猜儿和白雪两人惊呆了,因为在他们印象之中,从来没有看见过阿修罗睁开双眼,其中属田猜儿最为惊讶,她来智庙十年了,以前她还问过她娘亲,为何阿修罗高僧总是闭着眼睛,她娘亲告诉她,说阿修罗师傅一直在等一个尊贵的人,要是等不到那人阿修罗师傅就会挖掉自己眼睛,为此田猜儿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莫非张久寿就是那个尊贵的人?田猜儿不敢想象。 张久寿自然看不见田猜儿几人惊讶的神情,他发现阿修罗道一只眼睛是灰色的,另外一直眼睛是白色的,心想难道是白内障不成,难怪不开眼? 张久寿知道这不过是佛门的把戏而已,道:“我又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