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殿试开始了。 一早宫门就已经等候一大群贡生,宫门大开,宣旨的是三宝太监,外面则是一群等候的贡士入宫门。 张久寿等贡士在三宝太监的引导下列队,分为两排,既兴奋又紧张的,这可是雪国最高规格的考试,到底是一跃成龙,还是一跃成熊也在此一举。 张久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玷污了皇家圣地,张久寿心道,难道这就是皇家血脉压制吗? 顺着正门走,到了一处如仙境的花园,张久寿几乎错觉的以为自己来到了故宫,心道这里的装扮实在太像。 最先看到的是庭院里的的长亭,长亭此刻碧波荡漾,水雾缭绕,中央还有一朵朵悬浮的荷花,周围的岛屿和对岸峥嵘的山峰,笼罩在水雾中,水中还有飞舞的丹顶鹤,岸边奇花异草遍地,远处的宫殿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乍一看还以为到了蓬莱仙境。 张久寿等贡士在三宝太监的引导下,通过长亭,进入宫廷中央,听说这还只是京都的冰山一角,张久寿不敢想象整个皇宫到底有多大。 亲军甲胄,护卫在宫廷各处要道,分散在各处,各司其职,负责宫禁安全。 三宝太监并没有将张久寿等人直接带向殿试的考场,而是将众人等人带向了一个红墙宫殿, 一开始张久寿等人还在疑惑着三宝太监带众人到做什么,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沐浴更衣! 方文相公就曾开玩笑过,清清白白的见陛下。张久寿那时不解,现在才明白其中深意。 宫殿里面足够大,里面有好几处隔开的浴桶,里面荡漾着热气,彼此之间有帷帐遮盖。 三宝太监交代,有半个时辰沐浴时间,请各位贡生算好时间。 沐浴更衣,不过是科举考试搜检的意思,刚才入宫门的时候羽林军没有搜身,现在光光沐浴,一眼便能看出好坏。 三宝太监道:“诸位贡生,违禁品一应暂留在这净身殿中。等你殿试完再奉还,待会切记不可大声喧哗!” 好在张久寿把平日里防身的弩箭以及匕首放在客栈,不然待会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很快,三宝太监,带着张久寿等人再次往北而行,大约快接近乾坤殿的地方,张久寿就已经看到官员。 有十余位官员穿着官袍立在哪里,穿的衣服颜色动物也不尽相同。 大约是礼部的官员,也是负责这次的招待。 三宝太监将张久寿等人引领到这些礼部官员跟前后,跟最前面的官员轻声说了句,便离去了,至始至终都没有和谁表现的太过亲热。 剩下的事情就是礼部的事,逐一点名,强调纪律,交代事项,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左右,随后张久寿等人便随着礼部的官员前往本次殿试的考场――太上殿。 太上殿位于宫城的北侧,皇帝们讲究坐北朝南,一般重要的机构,都会设置在北方。 张久寿等人到太上殿的时候,已经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礼部的官员将贡士们带到宫殿前的空地上,并没有直接进入,而是托人告诉一旁的太监,然后肃立恭候圣谕。 “宣雪三十三年恩科贡士觐见。” 宫殿里陆续传来宣旨声,一个接一个。 很快,在礼部官员的领头下,一群贡生整整齐齐入宫门。 太上殿已经有不少官员在内了,官职大小不一,衣服也不相同绯色、青色、绿色,胸口背上绣着飞禽走兽亦不相同,宫殿里面的众官员,望着新晋三十三名贡生,表情各异。 “臣等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久寿随着礼部及众贡士一起向高坐龙椅上雪帝行大礼―五拜三叩头,这是方公说这是规定的殿试时贡士向皇上行的礼,至于为什么最开始是五拜三叩,方公也不知道。 “平身!” 大殿上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正是雪帝的声音。 很多贡生听到之后,腿脚已经不灵活,激动的浑身颤抖,被人推了几下才慌忙起身,这时候也并不会有人觉得尴尬,相反还会安慰道,太正常不过。 张久寿并没有过多的颤抖,相反他很清楚,雪帝也是人,无非就是他有权利主宰别人生死。 在起身时,趁机看了一下雪帝,心想这个传说中的皇帝,到底又长了个什么样。 雪帝坐在龙椅上,有些消瘦,算不上英俊,身穿龙袍,也谈不上威严,不过张久寿总觉得他眼神锐利,让人不寒而栗,可能这就是帝皇之威吧! “汝等寒窗十年,终考过贡生....汝等莫要骄傲,也莫谦卑!要不负朕望……” 雪帝在贡士们行大礼完毕后,说了几句训勉的话,无非是一些是顺应天意,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做一个好官之类的。 这还是张久寿第一次听别人讲大道理听得津津有味。 雪帝讲完,便向着身边拱立的龚太师点了点头,然后龚太师便将御案前用锦囊装着的题卷双手捧在手上,走下殿交给了一位中年官员。 这位官员是礼部官员李伟,李伟接到题卷后,向雪帝跪地行礼。 雪帝点点头。 李伟得到雪帝圣意,起身便将试题放在了大臣等人面前的西侧案上,在汤相以及诸葛副相监督下打开试题,放在案上。 之后,便是一阵鼓乐响起,鞭声鸣响。张久寿再次随着殿内的所有人向高坐龙椅上的雪帝行礼,这次是三叩九拜礼。 众人行礼完毕后,出乎意料,雪帝这次依旧没有离开太上殿,而是点点头,继续坐在那里。 汤相和诸葛副相有些出乎意料,往常雪帝都是要去休息小憩,今日怎会想到亲自监督。 不过流程依旧得走。 殿内的大臣陆陆续续走了一批,汤相等十余位官员留了下来,李伟负责便将张久寿等人按会试的名次,分成了两排坐在太上殿东西两侧。 张久寿和邓村士分列东西两侧第一的位置,遥遥相对。 张久寿浑身都不好,几番跪拜折腾,已经是日上三竿,疲惫憔悴不堪的张久寿更是差点站不住,脸色极为不好。 一直默默关注张久寿的王守义,看到张久寿惨白的脸蛋,心里顿生得意,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殿试供给早餐,午餐一,汝等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圣上期望!” 众位贡士列坐完毕后,礼部的官员简要训话完毕,便开始分发本次殿试的试卷了。 张久寿接到试卷后,疲惫的身子才缓了过来,心道这殿试也太折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