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熊赐履对大清不看好,可在顺治面前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见顺治停了延讲,熊赐履道:“皇上,臣有一事上奏。”顺治看了熊赐履一眼,道:“熊卿有何事,但说无妨。” 熊赐履见顺治心情不错,才组织了一下言语道:“启奏皇上,苏克沙哈大人能在短时间内,整顿好军队,这说明我大清的军队还是能用的。现在陆续还有大清将士从固镇方向返回,皇上该再派人去收拢这些军队,免得他们胡乱回了北方,到时候,说不定就有什么流言蜚语传的到处都是。” 顺治也反应过来,自己虽然奖赏了米思翰,但终究不过是少部分军队。这样的奖赏也不足以影响到所有人。而且自己的大军,毕竟是败了,对米思翰的奖赏也不能公告天下。如果任由这些败军四散逃回,到时候恐怕自己还没有回京,关于这次战败的事情,就要满天飞了。 见顺治沉吟不语,熊赐履知道顺治被自己说动了。熊赐履话音一转,道:“这时候,皇上可不能将大军付与一人。虽然苏克沙哈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但人心难测。之前米思翰大人的话,皇上还责怪了苏克沙哈大人。苏克沙哈却转头就去收拢大清将士,虽然这些将士都是大清的将士,但难保不能受人蒙蔽。如果这时候,苏克沙哈大人心中有一点怨言,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整个大帐里安静的可怕。熊赐履也没有接着说下去,顺治顿时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阵,顺治才道:“吴良辅,你立即去找索尼,让他接管苏克沙哈手里的军队。另外让噶布喇...。” 顺治刚想说让噶布喇去收拢后面的清兵,但想到刚才熊赐履说的,不要把军队托付给一个人。便改口道:“算了,让....。”顺治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一个可靠的人。不是现在顺治手里没有能领军的将领,而是这时候顺治想要把军队交给皇室宗亲去接手。可顺治想了一下,才发现现在整个大清,都没有能接手军队的人。 之前在大清赫赫有名的宗室将领,如硕塞,博洛,瓦克达,满达海,罗洛浑,勒克德浑,尼堪等年轻一些的宗室,都已经英年早逝。而刚入关的时候,大清的名将,如豪格,岳托,多尔衮,阿济格,济尔哈朗,多铎等人,不是老死就是战死。甚至有些人因为皇权斗争,被迫害致死。 以往顺治为了加强皇权,总觉得这些宗室多少碍眼。而且是不是的为自己找麻烦,是自己统治的阻碍。因为这些有能力的宗室,相继死去,顺治还高兴了一段时间。可这时候情况紧急,想要找一两个宗室来统兵,却怎么也找不到。 多尼在云南生死不知,杰书还在江西逃命,岳乐也没有消息。只有还在福建的达素,还算有些能力。可是现在顺治想在身边找个人,居然没有一个能为自己分忧的。 旁边的吴良辅,见顺治一脸为难,忙道:“皇上,熊大人既然能为皇上上奏此时,想来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何不让熊大人把话说完呢?”顺治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道:“对啊,熊卿既然看明白这一点,恐怕早已有了腹案。” 熊赐履抬眼看了吴良辅一眼,心道:“这个老太监不简单啊,自己才说了一个开头,他居然就将皮球直接踢了过来。”其实熊赐履不知道的是,吴良辅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明的心思,不过是见顺治为难。如果现在不帮顺治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自己这几天恐怕又要受罪了。 而清朝的太监,比起历代的太监,都艰难万分。满清自从入关以来,就严禁太监干预朝政,而这时候的清廷,制度的执行力还是不错,所以吴良辅等人,也不敢向朝政伸手。所以吴良辅思考的只是这么让顺治顺心,不要对着自己这些人撒气就好。 所以见熊赐履给顺治出了一道难题,吴良辅当即将这事给扣在了熊赐履头上。接着还阴狠的看了熊赐履一眼,暗道:“好你个姓熊的,好端端的你来给主子添什么堵啊。你这几句话不打紧,我们可就要遭殃了。既然你惹出来的事,现在就看你怎么回答。你要是说不好,看我怎么编排你。” 吴良辅正想着,要是熊赐履回答不出,就趁着顺治烦心的时候,让熊赐履好看。不过熊赐履却又自己的打算,见顺治来问自己。便道:“皇上,何不让宗室镇国将军班布尔善去收拢后面到来的将士呢?班布尔善是宗室,又经历过阵战。想来又他去组织军地,定能手到擒来。” 顺治高兴的道:“悄悄,果然还是熊卿心中有乾坤啊。我竟忘了又班布尔善在军中,好,收拢将士的事情,交给他去做,我是放心了。不过让噶布喇跟着一起去历练历练,将来也好为大清出力。” 这不过是顺治平衡领军将领的手段,吴良辅和熊赐履都没有再说。见顺治安排组织败军的人,熊赐履又道:“至于苏克沙哈,臣想说的的,皇上暂时不可对苏克沙哈轻易变动。毕竟苏克沙哈对皇上是忠心的,如果贸然换将,对军队也不利。皇上何不派一近臣去协助苏克沙哈,既能查明苏克沙哈的忠心,还能不引起军队的变数。” 吴良辅见熊赐履轻易的就把顺治刚才头疼的事情给解决了,暗道一声狡猾。这时候听见熊赐履让顺治派人去监视苏克沙哈,吴良辅在行头顿时冒出一个想法来。忙对顺治道:“皇上,现在要说皇上的近臣,恐怕非熊大人莫属。熊大人可是皇上的侍讲,经常伴随皇上左右。” 说到这里,吴良辅在顺治身边小声道:“而且熊大人是汉人,他想要掌握苏克沙哈手里的军队,恐怕没有一个能听他的。”本来顺治对吴良辅建议让熊赐履去辅助苏克沙哈的事情,看着怎么都觉得不可行。毕竟熊赐履历来都是一介书生,让他讲些经史子集,军国道理,恐怕没有人能说的过他,可让他去监军,恐怕不妥。 但吴良辅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顺治。顺治在心里喜道:“对啊,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熊赐履是汉人,还是文臣,让这样的人去争夺军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可是这样的人,却是我最好的监视人员。他们既然补能争夺军队,就只能忠心耿耿的为朕做事,这样我也就放心的指挥军队了。” 顺治顿时对熊赐履道:“对,熊卿听旨,现在朕封你为兵部员外郎,协力苏克沙哈整顿军务。”面对顺治突然就给自己封官,熊赐履忙毕恭毕敬的谢恩。顺治和吴良辅都在心里高兴,如此轻松的就能把难题给解决了。 但二人都没有发现,此刻爬在地上谢恩的熊赐履,嘴角真微微一笑。等熊赐履出来顺治的大帐后,看着已经发白的东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又是一天过去了。只是不知道,离天亮还要多久。” 旁边一个顺治的侍卫,有些惊奇的看着熊赐履,暗道:“这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要知道离天亮还有多久,去看看时辰不就知道了。”然后鄙夷的看了熊赐履一眼,便径直巡逻去了。 等熊赐履来到苏克沙哈的营地,这里已经井然有序,各个营帐的清军,都已经全部就寝。营地的哨兵正在不断的巡逻,发现熊赐履走近,立即就有士兵出声阻挡。等熊赐履经过连续的验证身份,终于来到了苏克沙哈的打仗。 熊赐履说明来意后,苏克沙哈并没有什么不满,热情的将熊赐履给迎了进去。熊赐履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在顺治面前,说了苏克沙哈的坏话,才让顺治对这个左膀右臂开始有了怀疑。 就来熊赐履和苏克沙哈热情的交谈的时候,突然听见营外炮声大起。两人顿时大惊,苏克沙哈惊慌道:“难道复明军又攻来了?不行,我要立即去保护皇上。”熊赐履也感到奇怪,怎么复明军如此厉害。再固镇可是已经连续大战的这么多天,居然还能追来。 但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出账,就听见彻底爆炸声不断。两人忙走出帐外一看,顿时两人都呆住了,整个宿州城里,已经变成了火海。而且爆炸还在不断发生,而且爆炸还多点不断扩大。 两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那里还敢去救援。而周围被收拢的清军,这时候也是惊慌失措。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有人边跑边叫道:“快跑啊,复明军又打过来了。皇上被复明军的炮火炸死了,大清败了。” 苏克沙哈一听,顿时整个人都没有了灵魂。熊赐履一见,这样的情况,现在去找顺治,恐怕顺治没找到,自己到要被炸的粉身碎骨。其他清兵一听顺治被炸死,跟是到处逃命。 可是复明军的大炮,还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追着往城外逃跑的清军,一路炮击而去。一路上,清军被炸的鬼哭狼嚎,但就是不见复明军大炮停歇。一旁的苏克沙哈只是无意识的说道:“完了,大清完了。皇上都被炸死了,大清完了啊。” 熊赐履本来也想跟着大军逃跑,但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那里能争的过这些清兵。只好规规矩矩的站在苏克沙哈身边,看着不但逃跑的清兵,被复明军的炮火炸死。熊赐履看的脊梁一阵发麻,对能逃出宿州不抱一点希望。 就在熊赐履看着无数清军逃命的时候,突然看到道路上,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爆炸。熊赐履对这样的怪现象,心里顿时产生疑问。猛推熊赐履明白过来,之前复明军可是在宿州驻扎过。可是在清军到来的时候,却突然放弃了宿州,退往了没有任何防御的固镇。 当时熊赐履还有些奇怪,以为复明军战力跟其他明军一样,碰上了大清主力,便不堪一击了。现在熊赐履想起来,才发现,宿州就起复明军为大清军队挖的一个陷阱。想起之前跟着过来的逃兵,熊赐履再明白不过了。 当即熊赐履一把拉起苏克沙哈就往城中跑去,看着就好像是熊赐履,不顾个人安危。冒着被炸飞的危险,也要去救援顺治一般。跟着熊赐履的苏克沙哈,对熊赐履道:“熊大人,真是大清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