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间慢慢过去,通天教中时间的痕迹,好像就是不知觉死了教徒,又来了新的教徒 上次从两教徒口中听了教中的八卦之后,夜里也不见朝忌回来的身影,直到第二天一起来就有教徒告诉路痴说,朝忌公子已经外出了。 路痴暗自窃喜,自从有了这朝忌的令牌,她干起事来可是信心十足,战斗力超强。但她的活动范围也仅仅是朝忌别院、药坊。 只因这轮椅虽然减少了她的疼痛,可还是得有人推,但是可比那竹编子霸气多了。 很多时候,她自个儿习着将手放在轮椅之上,用手臂努力支撑着自己站立起来走路。 但往往以失败告终。 每日的她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起床、一步一步咄上轮椅、早餐之后被教徒送去药坊门口、寻药、下午吃药再研究药、晚上回去整理思绪扑头大睡。 这几天再也不见左右二使,路痴也算得上是轻松了不少。而善仪在药坊之中也是进进出出的,路痴却未曾能与她碰面。 来到这通天教中的几日,不知不觉,关于白牙兽被害的线索却断了,就算这几天路痴天天泡在药坊之中,也未曾发现与当日白牙兽体中一样的香味。 那毒害白牙兽的幕后黑手会是谁?这能解除路痴体力毒素的药又会是什么? 这制药若只是其中一环,那么可能去到炼丹阁之中还会有别的线索。 今日已经是路痴在通天教第五日。 通天教药坊内,随处可见的草药,随处可闻见的药香,随处可听见的一群姑娘笑,似乎仅被几个坊外的守卫就与那通天教隔绝了开来。 如果不是经历过唯风阁中的杀人饮血,如果不是见识过通天教大牢的黑暗无比,如果不是当日在祭坛之上差点被烤熟,路痴很难想象,原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残忍。 下午时分,路痴正与一群姑娘切磋着这制药的手艺。 路痴有个习惯,每每拿起一株药材,她一定会先观察它的形状,在思索天蚕是否记载,待心中有个所以然,她便将其轻轻放于鼻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它带个她的味道。 当她记下了这种气味,便会轻轻放一点于口中,细细咀嚼,待身体有所反应过,在书写下来。 当今日在这教中,着实不便,比不得那断天涯之上的自由,所以她只能深深铭记于脑海之中。 一药徒见路痴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感叹:“路痴啊,你干起活还是挺卖力。” 另一个教徒继续笑道:“可不是嘛,这坐着都能聚精会神的呢!” 路痴此刻正闭着眼睛,便轻轻将手指放于嘴边,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们先安静。 很快,她便睁开了眼睛,用手轻轻围上了面巾,对她们说道:“刚才我在看试这两味药材之间的反应。” “路痴妹子啊,这药可不能乱吃乱嚼,到时候你吃出毛病了,大公子怪罪的可是我们。” “嘿嘿,你们别逗乐我了,咱血药都吃过了,还能怕这个吗?” 落在小鹿子口中未说完的便是:说不定,哪天以毒攻毒,药效就没了。 想到这里,她暗自猜想,白牙兽是吃了那与这药作反应的药,从而体内发生了一系列反应,而今,如若能找到那味药,是不是可以在寻找出一味药材,赌一把,再来个以毒攻毒,这体力的血药会不户因此而消散了。 看来,这找药一事不能耽误,到时候在用自己的身体来赌吧。 有楚奇一身的神功护体,她不相信吃点毒就会很快死去。 见着这面巾之后的路痴,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那罐中药,还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姑娘便笑道:“看看咱路痴妹妹,这神采奕奕的小眼神,莫不是这药材中要出来金子了?姐妹们,我们捡两块可好?” 一群姑娘便在她身旁嘻嘻的笑了起来,路痴无奈的用手摸了摸额头,也跟着傻笑。 “制药是门手艺,懂药更是一种追求。” 这个时候,门中进来了一个女子,只见她长发及腰,即使蒙着面巾也不难看出她眉宇之间的温柔,谈吐之间更有大家之气。 众姑娘见了,连忙围了上去,连忙对路痴说道:“可不可不,你看习萍姐姐都称赞你了呢。路痴。” “习萍姐姐,习萍姐姐!” 姑娘们一口一个叫着,很快便围了上去,一个接过了她手中的锄头,而另一个则帮她取下了药篮子。 习萍笑了笑,便问道大伙儿,“今日都忙啥了啊?” “习萍姐姐,近几日你不在,我们都忙着切磋手艺呢。”大伙儿回到。 习萍笑着道:“哦,是吗?” “可不是嘛,每日都是那路痴美女赢呢!”一个药徒轻轻指向了路痴。 很快,习萍便随着众人走到了路痴身边,见着她那漂亮的眉眼,由衷夸道:“原来刚才她们开玩笑的女子便是你啊,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 而路痴也转过了身子,向她友好的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路痴。” “你好,我叫习萍。” 与路痴握手之后,习萍笑了笑道:“好了,认识你很高兴,不过我还有事忙,先去二楼了。” “好的。”路痴点头,但她不禁感叹这个女子,真的好香啊~ 说到香,路痴仔细拿起了自己的右手嗅了起来。 习萍走时,一个个姑娘便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但路痴却闭上了眼睛,仔细思考着,她发现了不同的香味,有的深,有的浅,但却没有她找的那种。 不过很快,她便想到,这女子懂药,这混杂的香味更是来的诡异。如果她与白牙兽有关,很有可能是她用东西掩盖了那种香。 姑娘们一个个开始感叹了起来:“我也好想去二楼,可惜了,那里一般人更是不得入内。” “嘿,在努力一点,和习萍姐姐一样了,咱不就可以上去了。” “也对,二楼估计也没什么,只是咱还不够格。” 话音刚落,药坊上空便传来了一个磁性的声音。 “路痴,你出来!” 这又会是谁呢?姑娘们不得而知,只得都出去看看。 一个药徒推着路痴的轮椅,以很慢的速度才到这院中。 姑娘们也纷纷随着路痴的轮椅慢慢的走到了院中,当她们见到那院墙之上,气宇轩昂的男子时,个个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属下参见朝芽公子。” 路痴还寻思是谁呢,原来是教徒口中那嚣张跋扈的朝芽公子。路痴自嘲,他找上自己,可得有好果子吃了。 也许是嫌她们拖拖拉拉,这一路走来的速度太慢,朝芽怒吼道:“废物,你们是没吃饭吗?” “属下知罪,还请公子息怒。”姑娘们跪着道。 见着那还坐在轮椅之上的路痴,朝芽鄙夷道:“你凭什么不跪?” 没事找事闲得慌,迫于人家屋檐下,小鹿无奈,只得答道:“属下知罪,还请两个姐姐帮帮我。” 说时,她将她的目光放在了身旁两个药徒身上,示意扶着她跪下。 她的身体确实不便,但朝芽不肯放过她,见两个药徒已经上前,他厉吼道:“让她自己来,如果你们也想和她一样残了两只脚,尽管上前!” 姑娘们恐朝芽威名,一个个匍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可是出了名的,无理取闹,无所不闹。 而路痴也深知如此一来会拖累这群姑娘,见着朝芽的咄咄逼人,她垂头回道:“属下明白了。” 原本以为,朝忌的弟弟理应和他哥哥一样,通情达理。 今日一看,果真、完完全全两个品性。 朝芽见着这轮椅上的妙龄女子满脸委屈,还如此屈服于自己的样子,不禁大笑了起来,“早就听说我大哥别院金屋藏娇了,今日一看,原来是只鹅被烧焦了,今日赶了个早,还正好赶上这一趟了。” 听着朝芽字里行间的嘲讽,路痴逼着自己笑了笑,她轻轻垂头:“二公子所言极是。” 说完,她轻轻放下了自己的一只脚于地面之上,那包着药的绷带很快便适应了地面了温度,变得冰冷了起来。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将另一只脚也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地上。 起身、跪下,原本是个简答得不能在简单的动作,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当她起了身子,脚掌又开始疼了起来。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将一只膝盖轻轻弯曲,另一只脚轻轻向后移动。 有些困难。 冷风袭来,她却不由得冒起了冷汗。 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将右腿死死的跪了下去。 只听见膝盖与那地面碰撞“撞”的一声,路痴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才将左腿也轻轻跪好。 路痴跪好的第一件事,便是双手张开,向朝芽行起了大礼:“小的叩见公子,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芽嗤笑,见着那地上的不停磕头的弱女子,道:“对你本公子还是挺满意的!特别喜欢你那没骨气的样子!” 路痴暗自咬牙:呵,没骨气!确实,连节操都快没了! 路痴低着头,睫毛微垂道:“谢谢公子的夸赞,小的受教了。见公子刚才唤着属下的名字,也不知公子今日到此,所谓何事!” 朝芽如同唤狗一般,伸出右手唤着那个卑微的女子,“找你,自然是有事!你给我过来!” 过来? 这样跪着过去? 路痴已经快不能忍耐了,可是她好像真的没骨气了,连同这里还有这么多姑娘,她若是不从,她们会不会和当日唯风阁中的教徒一样结局? 可是如此欺人,她的一再忍耐,只会让他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