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那个杀神太可怕了,北方是定是秦军严防死守的方向,南边更不可能往那边突围,否则岂不是羊入虎口? 看来只有选择从东方做突破口,绕回漠北,才是最佳之策。 下定决心之后,头曼便不再犹豫,带着大军朝着东方奔驰而去。 樊哙心中十分郁闷,这些该死的草原人竟然如此悍不畏死,杀了那么多,仍旧还有不少人在负隅顽抗,拖住了自己的步伐。 真是该死…… 虽然樊哙没有李信那般生猛,可也是武艺了得,几乎一个照面就能斩首一名草原骑兵。 自己还想早点冲过去,宰了草原帝国大单于头曼,立个首功,现在被拖在这边,实在可恶。 “哦咯咯。” 就在这时,远方响起一阵叽哩哇啦的呐喊声。 樊哙定晴一看,顿时脸黑了下来。 这战斗还没完全结束了,又来援军了? 看来这首功自己是立不了,实在气煞我也。 只不过很快,他就露出喜出外望之色,那杆图腾大旗,是草原王庭大旗? 这难道就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吗? 啧啧…… 樊哙笑的合不拢嘴,虽然带着面罩,可都遮挡不住他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放着异样的精光,盯着越来越近,打着王庭大旗的援兵。 只不过很快,樊哙就疑惑起来,这些草原人应该是快要撑不住了,所以准备突围逃窜了? 可是不应该从北方突围,最为妥当吗? 从自己这边是几个意思?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捏吗? 他妈的,樊哙越想越窝火,火气蹭蹭上涨。 很快随着援兵的到来,逐步败退的部族联军残兵,开始跑路,与援兵合兵一处。 樊哙也没有打算紧追上去的意思,而是召集属下的军士,从整军阵。 “弟兄们,跟老子冲上去,干死这帮狗娘养的草原崽子,谁能擒下王庭大单于头曼,老子做主,把大单于头曼如花似玉的小妾赏赐给他。” 樊哙调整好阵型之后,清了清嗓门,大吼一声。 为了激励士气,他也开始不择手段了,毕竟这有擅权之嫌,可是此事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相信以陛下的英明神武,是不会怪罪自己的。 “哈哈哈……” 本来厮杀是非常压抑严肃的事情,可是樊哙一番话却引得众人差点笑的人仰马翻。 “笑个屁,告诉老子,你们想不想要?” 樊哙笑骂了一句道。 “想啊!” 众将士异口同声的喊道。 对面的头曼黑着一张脸,扭头看向一旁脸色难看的言官问道:“他们再喊什么?” 那名脸色难看的言官感觉菊花一紧,差点没从马上摔了下去,惊恐道:“大单于,小人不敢说。” 凭借着懂得一些秦人的语言,他在草原王庭混了一官半职。 那些秦人说的话如此歹毒,这叫自己如何开口? 难道说大单于,他们要活捉您,睡您的小老婆…… 那岂不是找死? “说,若你敢有所隐瞒,本单于一刀砍掉你的脑袋。” 头曼黑着一张脸,他似乎感觉到了对面秦人喊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内心十分悲愤,直接拔出了那把秦人的战刀,架在了言官的脖子上。 那名言官直接被吓的魂飞魄散,哭丧着一张脸道:“大…大…单于,他们说要活捉您,睡…睡……” 头曼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扬天大吼一声,手起刀落,这名倒霉的言官真的一语中的,揣测成真,当即身首异处了。 “草原之神在上,杀……” 头曼被巨大的耻辱感蒙蔽了双眼,虽然言官的话还没说完,可是他已经猜出来了,双腿一蹬马腹,当即奔驰而去。 “草原之神在上。” 所有草原骑兵大吼一声,跟着大单于头曼冲了出去。 “杀头曼,抢老婆啊……” 樊哙见草原人竟然还有胆子率先进攻,当即不甘示弱的大吼一声,也率先冲了出去。 “冲啊!杀头曼,抢老婆……” 众将士也毫不犹豫,跟着樊哙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各个卵足了劲,似乎个个都对大单于的小老婆垂涎三尺,争先恐后的疯狂驾马而去。 很快两帮人马便厮杀在了一起,头曼的王庭骑士大军在整个草原帝国,装备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各个都配上了熟铁铸造的兵器,长弓也全都是以最好的牛筋制作,就连盔甲也淘汰了披甲,换成了一块铁饼,挂在胸口。 大大增加了防御力,不过所付出的代价,同样是加重了马屁的负担,速度大减。 虽然这只军队装备仍旧比不上大秦帝国铁骑,可差距也不是很大。 无论是作战素养,还是忠诚勇猛,都不像那些普通军队,一触即溃。 头曼率领数万王庭骑士,皆是东胡部族心腹,奋勇一搏,不计伤亡的撕开了一条口子。 “走……”头曼对着自己的儿子隆多吼道。 “父王。” 右贤王隆多泪眼汪汪,他很清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带着部下紧跟着父王身后,冲出了包围圈。 “父王,您走吧!儿子留下断后。” 右贤王隆多态度坚定,对着头曼喊道。 “滚……休要儿女情长,记住你身体里流着东胡王族血脉。” “不要让父王的牺牲,没有丝毫价值。” “带着东胡人好好生存下去,千万不要再回来。” 头曼盯着儿子多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扬起自己的长鞭,狠狠的抽在了多隆胯下骏马的屁股上。 “父王……” 多隆双眼红肿,大吼一声,然后跃马扬鞭,逐渐远去。 “怕死的都跟右贤王多隆走吧!留下的跟本单于一起为族人断后,让秦人知道我们东胡人的马刀也是一样的锋利。” 头曼大吼一声,对着这些跟随自己十年有余,南征北战的心腹道。 “杀。” 王庭骑士不计伤亡的杀出包围圈,如今数量已经减半,只有不到二万人了,虽然很多人身上都挂了彩,可是骨子里的那种傲慢与偏执让他们毫无俱意。 “哈哈哈……驾。” 头曼大笑起来,然后再次调转马头,朝着追赶而来的秦军迎了上去,为自己的儿子多隆争取逃命的时间。 很快两军相遇,铁与血,杀与伐,杀戮再次开始。 大约一个时辰后,战场上已经结束了战斗,密密麻麻的黑甲铁骑将浑身是血,将断了一条手臂的头曼团团围了起来。 樊哙驱马朝着头曼走了过去,看着这位草原帝国的王者,他目光十分复杂。 之前五万部族联军骑兵被击溃也没有给自己造成多大伤亡,只不过损伤几千人马,可谓是一场畅酣淋漓的大胜了。 可是就这个草原帝国大单于头曼,率数万王庭残军,不但冲开了自己的包围之势,更给自己带来了一万多的伤亡。 可敬亦可恨。 “放下武器,投降吧!” 樊哙用流利的胡语对着头曼道。 “你是草原人?”头曼看着这个威风凛凛,带着铁面具的秦军将领樊哙,疑问道。 “放屁,大爷正儿八经的秦人。”樊哙十分不屑道。 “那你为何会说胡语?还说的如此流利?”头曼一脸疑惑之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大秦帝国军事学院,有各族语系传业,秦国将领几乎都接受过专门的培训修习。” 樊哙说到帝国军事学院,十分骄傲道。 “看来我草原帝国败的不冤枉。”头曼脸上有些苦涩,人家秦人似乎早就开始研究草原人的一切,而草原人呢? 对这个新生的帝国,却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