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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兰青色对襟宫裙

溺宠之路 清风徐莱 7439 2024-05-14 16:32
  裴知意被赵承基手把手握着练了许多字,开始她的心里还有些小鹿乱撞,后来就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别的。  赵承基的字锋芒毕露,一笔一划都有恰到好处的神韵,可裴知意生下来习字的次数都是有限的,被“捏着”练了一下午的字,她的手都酸麻极了,已经快要没了知觉。  两个主子习字,清河倒是清闲了不少,看着裴昭训不情不愿的习字,心里不禁感叹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太子殿下监国多年,皇上早就把这些烂摊子扔给殿下,自己享清福去了,太子殿下日日忙碌不已,慎行殿还有堆成山的折子没看呢。  出了书房,只听赵承继吩咐道:“把本宫书房里的穿香字帖拿来。”  清河低声应着,大燕国女子崇文,一手好字是未出阁少女们自小就要习得的。  所以大燕在字画上出了许多位杰出的天才,其中穿香字帖就是大才女近之夫人的传世之作,只不过市面上的摹版早已在代代相传中失了本来的神韵,只空留了七分形似。  不过名家之作,就算只剩下七分形似,也是京城中女子们的练字启蒙。  至于那唯一的真迹?  早就被收在皇家库房里,在太子殿下习字小成的时候,被陛下和其他十余本大家帖放在一起,赐给太子殿下观摩。  要是被京城文人才子、特别是那些从小修习穿香字帖的官家女儿们知道了,太子殿下竟把这传世之宝的真迹给了个小小昭训,她那一手惨不忍睹的字都会被看成是对近之夫人的侮辱,这裴昭训定会被那些才子才女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光是宫外的官家女儿们,就说是各亲王府的郡主们,哪个不想从太子殿下这里将那穿香字帖讨要来?  不过就看裴昭训的那手“好字”,清河认真的估摸着,她练上五十年,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她是临摹穿香真迹练出来的。  裴知意本还以为殿下说的穿香字帖是市面上那种十两银子就能买到、大家闺秀从小修习的穿香字帖,因着真迹早就寻不到了,索性大家也就略去了“穿香字帖拓版”后面的“拓版”二字。  反正谁都没见过真的,大家都道自己的是最像原帖的拓版。  可直到清河拎着那古朴的木箱进来,裴知意才觉得自己想差了。  那古朴的箱子是由北方昌平一代特有的木头——昌平木制成,这木头极沉,不易雕刻,但却有及好的除水功效,许多字画都放在由昌平木制成的盒子里,防潮保存。  但是因为这木头稀有,能雕刻它的师傅也不多,堪称寸木寸金,也只有年代久远的名家字画才能用它装着。  裴知意能认出这是昌平木的原因很简单,她在大伯书房里见到过一次,大伯说那是某个诗人的绝笔,死活不给她看,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给她讲了这昌平木来转移她注意。  “这?是穿香真迹?”裴知意摸着那盒子,找到了机关,一摁中间的暗格就把匣子打开,里面正是她见过的穿香字帖,不过不是拓版本常见的黑纸白字,而是真迹一般的白纸黑字!  只见赵承继笑道:“自然是真迹,这天底下能称得上真迹的只有本宫手中这一本,”言毕又摸了摸裴知意的头,“怎么?以为本宫会用市面上那粗制滥造的东西糊弄你?”  裴知意没好意思说,就傻笑了一下,“殿下您可真好!臣妾定不负殿下的好意。”  裴知意保证道,一双笑眼真诚又发亮。  赵承继欣慰一笑,果真他的教导是有用的。  待用完膳,赵承继命清河拿了未批的奏折,在小书房看着,批完折子,就去了裴知意的厢房。  裴知意正在内室沐浴。  “主子,清河公公说,太子殿下吩咐,让您以后习的字都放在一处,说要日日抽查呢。”  红泥在浴桶边给裴知意揉捏手臂,她可是看到了自家主子习的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知道了,你找个木头匣子放起来,以后专门收着。”裴知意感受到手臂被红泥捏着,缓缓疏解了酸麻。  红泥看着主子一点不满都没有,以为她是懂事了,放心不已。  裴知意脑袋里都是殿下下午亲手帮她练字,还有竟然见到了闻名已久的穿香真迹,心中激动久久难以释怀。  沐浴完,红泥和绿蚁给她挑了一身桃色衣装,玫粉色把裴知意的曲线描摹的淋漓尽致,颜色艳丽又不媚俗,领口处的妖冶风光配上裴知意一张白皙幼态的脸,。  青色腰带束起了裴知意的腰间,玫粉色裙摆中天青色里衬若隐若现,这是司衣房送来的,说是宫里最新一批,都给追云阁送来了。  绿蚁给裴知意梳了简单的流云髻,大把长发散落在她的腰间,绿蚁可惜的想着,宫里侍寝不许女眷戴尖锐的首饰,什么簪子发钗都忌讳,不然她还能把主子打扮的更好看。  裴知意就这么楚楚的出现在赵承基面前,仿若步步生莲,胸口处绣满暗金色的牡丹,烘托出饱满的风景,诱惑而不自知。  赵承基满眼惊艳与喜爱,一把将美人扯了过来,裴知意羞的双颊布满绯色。  宫人们知趣的退下,内室就这一对璧人,满堂春色。  赵承基寅时就离开了追云阁,用了膳去上早朝。  裴知意嗓音沙哑:“现在几时了?”  红泥进来侍候,给裴知意倒了一杯温水,一边答道:“辰时了,殿下寅时走的,和往常一样给您留了膳。”  这时红泥从外面接了两套宫裙走了进来:“主子,前两日送过去的软烟罗,司衣局送来了,奴婢给了那两个宫女二两赏银。”  红泥把那衣裙递了过来,裴知意不解::“东宫不是送到司衣房吗,怎是宫里头的尚衣局送来的?”  “奴婢刚才也是这么问的,那两个宫人说,是这料子司衣局怕做不好,就送到了尚衣局,还说尚衣局也是给太子宫里办事的,说以后这种上好的料子送到尚衣局就好了,先给咱们做,言语之间大有看重咱们追云阁的意思”。  红泥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本来当时她和绿蚁也想找了尚衣局,可按着太子昭训的位分,这料子制成衣裳等到来年都是正常的。  宫里可没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就是正给你做着,比你位分高的嫔妃急着要,就得先做人家的。  就昭训这位分,那软烟罗去了尚衣局,回来的是什么都说不定。  于是红泥和绿蚁商量了一番,就送到了东宫的司衣局,绿蚁在那还有认识的同期,就求了人帮着看着。  太子殿下日日宿在追云阁,大肆宠爱裴昭训,可就是后来的事了。  裴知意摸着衣裳高兴不已,宫里头衣裳的规制和外面不同,太子殿下又及其看重规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过来追云阁,她从家里带出来的漂亮衣裙能穿的很少。  这两身衣服料子颜色和质地都是罕见的,一个是柔和的藕粉色,一个是亮眼的兰青色。  藕粉色那件,从腰间零散着用金银线绣了大朵精致的芙蓉花,朵朵簇簇接连着,袖口和领口处有两抹鹅黄纹路,裙摆里衬是层层叠叠的珍珠白缎面,反着柔光的缎面上细看有着寓意吉祥如意的暗纹。  裴知意摸着那缎面,心里感叹着皇宫的财大气粗。  这软烟罗她只在裁缝铺子老板嘴里听说过,而这珍珠白流云缎面,在外头都是做外衣,还是价值不菲、每次来了货都被预定完的那种。  在宫里头尚衣局竟然随随便便就给小昭训做了裙子内衬。  裙子内衬就是缝在裙摆里面,衬托着外裙料子的,只有在步履之间才能被看见,好的内衬的配色与料子,能为整个裙摆增色许多。  她像赵承基口中的不学无术,对这衣裙可是研究极深。  家里出事之前,娘亲每年都带她做二三十套衣裳,还是珍寰坊、宝镶楼那品质的,别家小姐一年四套八套衣裳,可羡慕死她了。  她娘亲扬州首富家的大女儿,手里不缺银子,从小娇生惯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女儿可是要富养的,小时裴知意的首饰衣裳从来应有尽有,她最喜欢的就是穿戴好漂亮衣裳戴着漂亮首饰出去玩。  裴知意爱极了那藕粉白芙蓉的衣裙,爱不释手,把这交给红泥:  “红泥,今天我们就穿这个,你准备一下。”  言毕又看向压在下面的兰青色衣裙,那料子偏亮色,若是做了普通宫装怕逾越了规矩,就做成了一身比较庄重的宫装。  相较于藕粉那件的清凉,这件的领口严严实实,颈口处是浅一点的青色围起来的立领,点缀了小点梅花,袖口也偏长一些,围了菱纹。  胸前是对襟盘旋的仙鹤,金线绣出来的鹤少了乡间土气,多了雍容贵气,仙鹤周围布着零散的雀鸟,盘旋的方向都是围着那两只仙鹤,雀鸟穿梭在金色枝头,有了腊红色梅花的点缀,不至于太过严肃,整体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其实这兰青色搭上正红色梅花更为好看,不过宫里只有太子正妃和皇后才能用正红色,遗憾的尚衣局宫人只能用腊梅色代替,不过这些都是裴知意不知道的。  兰青色颜色略轻,裙摆内衬是正蓝色透云纹料子,和大臣们的官服一个颜色,裴知意数了数,这件内衬竟是足足十二层,刚才那件藕粉的流光珍珠白段面也不过是六层而已。  她被这件兰青色金鹤雀鸟红梅对襟宫裙震撼了,她甚至想象不到她穿上是什么模样。  不过她没有心急去试,这衣裳不适合平常穿,还是到庄严的场合穿着,又不失了礼仪还能更好看。  她刚想着问问绿蚁有没有能搭着这件宫装的头面首饰,只见屋里空有着红泥张着嘴惊艳的看着这衣服,绿蚁却是不见了。  “绿蚁呢?”  红泥闻声收回了那副痴相,“绿蚁在尚仪局的同期来找她,这会子应该说话呢。”  “绿蚁以前是尚衣局的?那可了不得。”宫里的衣服首饰、膏沐器玩、仪仗图籍都归尚衣局。  “是啊,不过就是看管个物件之类的。”  “那你来追云阁之前呢?”裴知意好奇道。  “奴婢以前尚功局、尚仪局都待过,后来到了东宫就在司衣房管针线了。”  裴知意想到红泥那些坠子,“难怪你手巧,还会做坠子”  红泥笑笑,打了盆水进来侍候主子梳洗,绿蚁就笑眯眯的进来了,还给裴知意拿了一碟糕点。  绿蚁甜甜的叫了一声主子,裴知意调笑她:“干嘛去了?是不是净偷懒了?”  “奴婢可没有,倒是主子您,殿下寅时就去监国,您可足足多躺了两个时辰。”  裴知意讪讪没话说,绿蚁这些日子越发活络,红泥话也多了,都是被她宠出来的,她素来不喜下面的奴婢一边尽心尽力侍候她,一边说个话都小心翼翼。  她私底下免去了她们很多规矩,红泥绿蚁两人轻松,她也自在。  “红泥可是告诉我了,你是和人悄悄耍去了!”  裴知意芊芊玉指顶了一下绿蚁的头,绿蚁也不生气,故作头疼,“主子可别冤了奴婢,奴婢那同期可是给奴婢拿了好几本书!”  一提起书裴知意就头疼,可没过一会就缓过神来:“你爱看什么书?小书房里殿下搬进去了好些摞,说是让我看,我哪看得进去呀!”  裴知意想着,若是绿蚁喜欢,就都给她看,也算不白白让那名家教诲在自己院子里落了尘。  “主子您可别折煞了奴婢,奴婢哪看的去那些圣人贤者的书……”见绿蚁支支吾吾,裴知意愈发好奇:  “那你同期给你送了什么书?”  绿蚁恨不得给自己个嘴巴,说话净是不过脑子,哪里能让主子知道这些?  不过在裴知意和红泥的再三逼问下,绿蚁可算是招了:  “主子恕罪,奴婢以前在尚衣局不过是在文书女史手下看管库房的,节令宫宴之时都不能离开,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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