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给陆糜的,这小子有个从九品的武将职位。 在庐州重新白手起家不比长安,那时候去长安是走了狗屎运,遇到了苏家父女与李崇义还有裴虞。 结识了这两位勋贵让他免去了很多麻烦,没有地痞流氓的骚扰,也没有人敢强取豪夺他的生意。 可在庐州就不一样了,他与李义府没权没势的,一旦在这里做出点让人垂馋的生意来,定会吸引他人的窥视。 唯一的法子就让陆糜带着兵过来走个形式,不需要太正规的出兵,只要带着人来与李义府见个面,让那些地痞无赖知晓这不是他们敢招惹的就好。 至于其他的魏玖已经想好了,不与各个家族打关系,直接找到刺史。 当然这一切要在生意做成之后。 来庐州的时候魏玖已经想好了在这里准备的生意,是在长安时就已经有打算了,但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导致至今也没能做成。 李义府带着小尾巴去看病了,这个姑娘似乎很怕魏玖,整日屁颠屁颠的跟在李义府的身后。 明明当初是李义府要丢下他,被魏玖好心收留的。 今日李义府带着她去换药,同时要买回来一些酒,魏玖要尝试造酒,这个时代,最烈的不过三勒浆,魏玖喝过,但感觉也就那么回事,至于清酒,那玩意不成桶喝都不醉人。 魏玖在离开长安后开始无酒不欢。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苦难来。 晚上李义府带回了几坛子三勒浆放在魏玖身前,满脸无奈的骂了一句。 “你是要醉死在这庐州?” 跟在身后小尾巴屁颠屁颠的跟着点头,相处时间久了,她也慢慢了解这两个救命恩人的性格了,李姓恩人不喜欢讲话,但与魏姓恩人相处的时候话会多一些,小事他做主,而魏姓恩人的性子像极了富贵人家的纨绔,不拿钱当钱看,做事有些疯癫。 或许是因为赵家的原因,小尾巴不敢与魏玖独处,也可能是见到了魏玖动手伤人的场面。 魏玖瞪了一眼小尾巴,小尾巴躲在李义府身后,面色有些惊恐。 见此!李义府再次无奈摇头笑骂。 “十二,你就别吓唬她了,现在她的嘴还不方便说话,也不知姓甚名甚。” 魏玖打开一坛三勒浆凑近鼻前,嗅着这酒的烈度,同时轻声道。 “这个时代的女人有名字的不多,叫啥都无所谓的,这不天天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蹦,干脆叫她小尾巴就算了,搭把手,把酒搬到灶房去。” 这一次不等李义府动手,小尾巴便上前对着魏玖甜甜一笑,这一笑牵扯到了嘴上的伤口,作势要哭,魏玖当场认输。 “得!我自己般。” 等折腾完了这些酒,天已经彻底黑了,顶着月光在院中冲洗身上的臭汗,李义府坐在他房间的窗前,点着蜡烛教小尾巴读书认字。 魏玖穿着短裤站在院中背对二人骂了一句。 “狗男女,男盗女娼啊!!” 李义府大怒,站起身大骂。 “魏十二,你在乱说,明日那陆糜来了,你自己去见他。” 魏玖当场认怂,献媚的道。 “李公子说的极是,为了表示诚意,小的伺候您沐浴吧。” 李义府撇嘴斜视。 “嫌弃你那手太糙。” “人家用舌头给你舔。” “魏十二,信不信我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 魏玖跑了,奔跑时围在腰间的毛巾也落在了地上,月光之下一个少年在疯狂的裸奔。 小尾巴连忙捂住眼睛,李义府则气的牙痒痒,但又没有法子。 魏十二认真的时候连眼皮都不会眨,但他若是抽起疯儿来,那就是个人来疯。 此时李义府也无心在教小尾巴读书认真,让她去休息睡觉,剩下的则是他一人读书的时间了,如今他已经不再看四书五经,而是认真的观看那本唐律,不时的在书上涂涂画画,写下自己的见解。 次日清晨鸡鸣,太阳刚刚升起,魏玖已经出现在院子内,**着筋骨倒挂在木架子上做仰卧起坐,李义府拿着扫把打扫院子。 魏玖看不上死读书的李义府。 李义府看不上写字犹如蜘蛛爬的魏无良。 “书呆子!” “匹夫粗汉!” 对视冷哼一声,各忙各的。 早饭自然是小尾巴来做,不然要她干啥的? 饭桌上,李义府秉着食不言寝不语,魏玖闲不住说个没完没了,被逼急的李义府碰的一声放下的手中的碗,怒视魏玖。 “魏十二,你就不能安静一会?你说要烧火煮酒的事情我的听到了,也点头了,你先让把饭吃了做说话!乖。” “你要叫我宝宝!” “魏十二,若有一日你死了,绝对是死在了你这张嘴上,我不吃了!” 李义府被气走了,拉倒院子中开始劈柴,每每劈下一刀都会大喊一声十二受死! 魏玖被这一声声怒吼吓得吃不下饭去,小尾巴满脸憋的通红,想笑却又怕疼。 灶房内,小尾巴蹲在灶台前添柴,李义府把一坛三勒浆倒入铁锅中,魏玖也在此时取来了他准备了多日的工具。 一根芦苇管,一面坠形锅盖,盖上锅盖,芦苇管插入其中,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开始点火煮酒。 魏玖不会酿酒,但是他却懂得几分提纯。 液体沸腾温度是不同的,好比醋和油一同放入锅中,醋六七十度就会沸腾蒸发,而蒸发的也只有醋而已。 按照这个道理,让酒蒸发成蒸汽,在降温让蒸汽凝固成液体流入管子中,在顺着管子进入桶里。 魏玖不敢保证这个法子一定能提纯酒的浓度,但一切要实验过后才知晓。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灶房中已经出现了浓烈的酒精味道,小尾巴在灶台前不断添柴,汗水已经与她的发丝凝固在了一起。 李义府将一坛坛三勒浆倒入锅中,魏玖在忙碌的抱着柴火。 此时他们没理会蒸出了多少液体,但一定要这些酒全部用光。 天色渐晚,六坛三勒浆才蒸出了半坛不到的液体,魏玖嗅了嗅,这东西就像酒精一样十分刺鼻。 倒出一小碗,三个人围着小碗仔细的观察,许久之后,魏玖得出一个结论。 “这酒太烈,没办法喝,可能得兑点水!” 听到这句话,李义府与小尾巴都不干了,忙碌了一天提出这点东西还要兑水?两个人无声的反驳被无视了,但魏玖也没敢乱动,兑水是门学问事,而且是兑水还是兑果汁,魏玖本想往里面兑一些三勒浆,发现酒已经用光了。 无奈之下叹了口气。 “这太烈,没人敢喝,明日陆糜应该就会带人过来了,我在写一封信,大猫儿你交给他,小尾巴买一些酒回来,样式越多越好,明日兑酒之后把成品交给陆糜,让他带大猫儿去各个酒肆推销这种酒,记住!这酒的推销还有门学问,酒放在他那里两坛子,大猫你晚上计算一下成本,定个价格,然后是这酒就是先让店家卖,什么时候两坛子卖光了,什么时候去拿钱,懂?有陆糜在他们不敢赖账,困了!睡觉,晚饭你们两个吃吧。” 话落魏玖转身就走,小尾巴有些嘴馋,身处手指沾了一点。 然后灶房中就发出了一声哭嚎。 她的嘴唇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