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泰躺在茅草堆里,一夜无眠,苦苦计议谋划,毫无头绪。 天一亮,雄鸡鸣唱,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劳作赚钱,养家糊口,家家都是从睁眼捱到日薄西山之时,才收工回家。 鲍泰烦闷,在大街上闲逛,路过一个卦摊。 老道士正合眼休息,突然朗声道,“这位壮士,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牢狱之灾。来来来,我为你开解一番。” 鲍泰撇嘴,依旧前行。 “壮士,壮士,一步错可就步步错,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纵然成就了你的功名,可主公血脉断绝,你可于心何忍?” 鲍泰一愣,盯着老道士上下打量。 老道士笑眯眯地,仙风道骨,衣带飘飘。 鲍泰嘴角上扬,阔步走了过去,“我有什么牢狱之灾?” 老道士捋着山羊胡,“呵呵,这牢狱本是晦暗之地,收纳三类人物。 一是作奸犯科者; 二是纯真善良之人,遭人陷害,身陷狱中,令人扼腕; 三是光明磊落、忠贞护主之士欣然自投罗网。 壮士便是其中一类人。” 鲍泰想了想,哈哈大笑,“老道士说话滴水不漏啊,可作奸犯科者和纯真善良之人都在狱中,唯有第三类人排除在外,这大街之上,何人不是正派人士。” “芸芸众生,人性本善,及成长成人,被私欲裹挟,变得行为乖张,心思毒辣,是故有法术整治恶人。纵然一时逍遥法外,终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然那些被陷害进大牢的人呢?” “终会否极泰来,沉冤得雪。” “废话,无趣。”鲍泰抬腿就走。 “壮士,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山名章尾。山中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谓之烛龙。” 鲍泰不理,依旧阔步向前。 老道士高声喝道,“邸狱有天子气,狴犴护龙主,龙主虽幼,却烛龙也。 金乌负日而来。无量天尊。” 鲍泰停下脚步,老道士又说道,“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双龙交汇,烛龙踏虚空,赤龙入未央。” 鲍泰倒吸一口冷气,不由不信,转身疾走数步,抱拳行礼,“请仙师指点。”说罢撩起衣袍,跪地叩拜。 “同是庚辰虎命,一个二月生,一个龙月来,合适合适。” “不会害二月子性命?” “不会不会,于他而言是一场大富贵。” 老道仰望苍天,“其人天命神奇,始一火种而生,身历两世,命遭三大厄,厄消而功成名就,勘透四维,不在三界五行。 自此六神佐佑,七神星宿拱卫,终翱翔九天,下潜九渊。 鲍家自此繁盛不衰,这是你忠贞救主的福报。 老道言尽于此,告辞告辞。” 说着,离了卦摊就走。 “仙师留下名讳住址,我好重礼酬谢。” “我受姑祖遗训,在此恭候,此间事了,我也离去也。” “仙师受我一拜,再请名讳,以待日后恩主降福,敬拜仙师。” 老道士扭头道,“言午之后,绿林山野老叟。” 老道士哈哈大笑,有些欣喜若狂,在大路上狂走狂舞,弹剑清歌,“剑光灿灿兮生清风,仰天长歌兮震长空,询兮询兮脱樊笼!” 边歌边舞,歌声响彻云霄,华发轻舞飞扬。 鲍泰抬头,老道士已然杳无踪迹,鲍泰心下敬畏,向天跪拜。 鲍泰理清了头绪,自信的一握拳,“就这么办了。” 鲍泰忙碌了起来,置办物品,黄昏时候大吃一顿,卧倒就睡。 丑时二刻,鲍泰睁开双目,噌的坐起,整衣出发,背着竹箱,潜伏到了西街老王家。 鲍泰蹲在窗下侧耳倾听,老王和他媳妇卿卿我我。 鲍泰差点笑出声来,机不可失,倒不担心被老王察觉了,鲍泰掏出匕首,拨开门闩,大步走了进去,站在炕沿前盯着他们。 老王突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立在脑袋前,身前晃着一把匕首,老王吓得瘫软,正要起身攻击不速之客。 一个拳头就砸到了脸上,老王捂着脸不停哀嚎。 管氏害怕,紧紧的箍住了老王,碍的老王起身不得。 老王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鲍泰,心想:“他终于还是派人找到我了,我命完了。” 鲍泰不知老王心中的想法,呵呵笑了,“打扰二位了,得罪得罪。” 管氏仰头一看,一个壮汉在她的额头上晃动着匕首,面对生命的威胁,管氏一把推开老王,滚到了墙角。 老王也没有想到管氏这么大力气,鲍泰顺手一把抓住老王的胳膊,老王咕咚一声摔在地上,丑态毕露。 鲍泰大脚踩着老王胸口,晃着匕首,厉声喝道:“闭嘴,不许出声,不然要你们的命。” 说话间,从背后拿出绳子,把老王捆了起来,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小球球,拍进了老王嘴里。 使劲一推下巴,老王便咽下去了。 老王吓得哆哆嗦嗦的,恐惧地看着鲍泰。 “听某安排,否则让你毒发身亡。事成之后,再给你解药。” 对老王恐吓完,鲍泰抱着胳膊,笑眯眯的对管氏说:“嫂子,咱们谈笔买卖。” 老王赶紧接茬,“听这位大哥的,嗯,听这位大爷的话,赶紧躺下,让你趴着就趴着,让你跪着就跪着。” 管氏悲哀地看着鲍泰,又伤心的看了看老王,老王又催道:“臭婆娘,你的命都是我的,赶紧伺候好了这位大爷。” 老王不停努下巴,使劲眨眼,示意管氏。 鲍泰老脸一红,室内昏暗,无人察觉,自己只觉得有点烧的慌,斜眼上下打量管氏。 月光下,管氏身段丰腴,长得白净,腰细腿长,臀部圆圆,双腮红润,合衣掩着胸腹,显得楚楚可怜,眉眼自带一股魅惑。 管氏被鲍泰打量,心中不安,蜷着腿,害怕地向墙角内挤了进去,把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鲍泰觉得自己有点魂不守舍,赶紧躲开视线,随便捡件衣裳,把老王的嘴给堵上了。 鲍泰低着头,“大嫂啊,恕某无礼。” 管氏厌恶地看着,回想一生的悲惨遭遇,流下泪来,“我懂了,别伤害我儿。” 说着绝望的仰面一躺,把衣服扔在了一边,心想“早就心死了,活够了,太累了,天亮就自尽,与父亲母亲团聚去吧。” “真是一笔买卖。”鲍泰用匕首拨过去一件衣裳,盖在管氏身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