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府。 死一般的静寂。 大门口是敞开的,也没有士兵在这里守卫。 若敖天骑在马背上,他知道在他若敖府里的奸细,窃听了他和胡灵儿的对话,此刻应该是将消息传递给斗如成了。 斗如成收到消息后,一定是想着要将斗宇叶母子俩给转移走。 “去,把斗宇叶母子俩给我带出来,胆敢违抗者,统统都给我杀了。” “罗雀铠甲兵”得到若敖天的指示后,迅速地冲进了斗如成的丞相府。 这个曾经位居东丞相的斗如成,如今已变成了人尽可欺的可怜虫了。 至少若敖天心里是这么觉得。 “不好了,大人,斗如成已经死了,斗府上下都死了,只是不见斗宇郊、斗宇叶母子俩。” “罗雀铠甲兵”副将进去没多久,便飞快地跑出来向若敖天禀报。 “什么?” 若敖天听闻后,惊叫了一句,迅速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斗府,横七竖八地躺着百来具尸体。 斗如成七窍流血地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僵硬,看那血迹已经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而且是在几个时辰前就已经毙命了。 若敖天仔细地查看着,脑海里一直在思索着会是谁和斗如成还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没想到这斗如成竟然仇家不止我一个,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若敖天踹了两脚斗如成,转身对“罗雀铠甲兵”下命令道:“快去寻找斗宇叶母子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说间,半空出现几个冷箭射过来。 若敖天被“罗雀铠甲兵”推开侥幸逃过一命。 却发现这几支冷箭带有火种,迅速地将斗府燃烧了起来。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若敖天见火势一下子起来了,暗叫了声不好,随即退出门外。 才出来喘气的功夫,斗府内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显然,是有人故意杀害了斗如成,再引他若敖天过来,最后企图用火将若敖天烧死在里面。 一箭双雕之计,果然狠毒。 若敖天暗骂了句,心中对这个杀害斗如成又躲在幕后的人,是充满了好奇,多少还有恐惧。 “罗雀铠甲兵”几个身手敏捷的人,已经跃到屋顶去追捕那些发箭的人。 围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似的。 “来人啊,快来人啊,斗相出事了,斗相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百姓喊了句话来,一下子就围了许多人过来。 个个手中拎着水桶,急冲冲地赶到斗府的时候,见到若敖天的兵马围困在斗府四周,这些人一下子都又做鸟兽散了。 一句话都不敢吭。 “坏了,中计了。” 若敖天大拍了下大腿叫道。 这斗如成当朝这么些年,除了和自己,就没有什么仇人。 一定是这斗如成先杀了自己府内的人,然后再自杀,引自己来,将自己陷入杀害忠臣的漩涡里。 “斗如成,你真是太狠毒了,连这样的招数你都用得出来。”若敖天思路很快就捋顺了,对着斗府摇头苦笑斗如成的自不量力自言自语道:“你大概是忘记了,我能让公子职当上君上,坐上王位,我就能让他反过来对我俯首称臣。” “来人,去楚宫。” 若敖天骑着马,迅速地赶往楚宫。 他必须在百姓还没有将事情都传开之前,让公子职出一道圣旨。 随便编一道圣旨,都能叫他斗如成死得其所,而且不叫人对死因产生怀疑。 公子职,不到五十岁的人,这么些年被囚禁了起来,对女色越是很少接近。 如今当上了君王,他就有种寻找弥补缺失的心里。 若敖天进宫闯入寝殿的时候,他正在享受着男欢女爱。 信大监双手垂立着,颤颤地向若敖天问好。 “快去把君上叫出来。” 若敖天径直走在正中的位置做了下来。 公子职穿着一袭黑色的睡袍就走了出来,脚上还是光着的。 “君上,你这日子过得倒是不错啊。” 若敖天冷冷地质问着公子职:“怎么?是当真打算为大楚开枝散叶吗?” 公子职见若敖天语气里充满着怒气,吓得赶紧向他跪地解释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日后定单检点自己,请大人放心。” 若敖天大手一挥道:“检点就不用了,你即刻去命中书令林子奎颁道圣旨,以最快的速度发往各个府衙,让他们都知道斗如成的造反之心。” “斗如成?他怎么了?又要造反啊?” 若敖天见公子职还敢反问自己,将自己面前的一个杯子扔向了公子职。 公子职不敢闪躲,额头愣是被这个被子划破一道痕来。 “大人息怒,我多嘴了,多嘴了。” “斗如成死性不改,欲联络四处反贼造反,被我获悉,已经将他府内所有的人都就地正法了。现全国通缉斗宇郊、斗宇叶。” “是。我这就去办。” 公子职朝若敖天磕了头,连夜颁布圣旨喊来中书令林子奎进宫着手发布下去。 子木在得悉斗如成惨死的情况,也立即进宫面见公子职。 子木见若敖天也在场,眉毛上扬了一下,伫立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子相,你深夜进宫,可有急事?” 公子职面带微笑地问。 若敖天则站立在一旁候着,双手交叉着闭目不语,对子木也是当作不知道。 子木硬着头皮禀报道:“禀君上,微臣听说斗相府上一家百来口,皆被杀而焚尸,微臣特前来向君上禀报。” “哦,此事若相已经过来和孤王禀告过了,这斗如成贼心不死,妄图联络多处反贼怂恿他们造反,幸亏若相率先得知消息,已经将他们都剿灭了,如今逃脱了斗宇郊、斗宇叶两人,孤王方才已命中书令百里加急向各府衙传下去,全国通缉二人落网。” “君上圣明。” 若敖天突然睁眼,冲子木问:“子相,太子殿何时可以开工?” “已经开工了。” “尽快着手,这太子多待在宫中一天,就会给君上多添一分的堵。” “知道知道。” “知道就赶紧去,不要再理会一些与你自己不相干的事了。” 子木对若敖天的脾气向来是逆来顺受,之前还有屈巫在,所以多少还能多说一两句话。 现在屈巫也进了天牢,他连一个靠山都没有了,自然说话的底气也没有了。 按照若敖天日夜赶工的说法,自然不敢再逗留在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