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心头狂跳不已,治理河道,修建桥梁,还必须五里一桥? 真要把赵阳所说的这些条件一一完成,那得耗费多少银子? 恐怕到时候,他王家还真要倾家荡产了! 黄县令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中恼怒不已。 该死的,好话坏话,全都由赵阳这边说了个干净! 就连给赵阳送钱,都成了他们求着赵阳收下! 现在倒好,赵阳直接反手把王员外的家产用之于民,再度在沧云县百姓们的心中,立下了十足的威望! 这一次,他们可谓输了个彻彻底底! “殿下,此事……此事……” 王员外心中叫苦不已,双手颤抖着看向赵阳。 他们一家世代在这沧云县,才积累起庞大的财富,成为这里数一数二的豪绅。 什么修整河道,修建桥梁,这跟他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他们在县城内围生活,哪里需要管什么河流泛滥? 至于那些百姓们的死活,又与他们何干? 真要是倾尽家产,那可就全都完了啊! “此事便由王员外你好生负责!” 赵阳淡淡道,他目光微抬,睥睨着王员外,“你既然已在本王面前做出承诺,那你便务必要做好,不得有误!” 王员外张着嘴,半晌也未能合拢。 但他清楚,他这个时候要敢反对,赵阳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王涯! “至于你这儿子……” 这时,赵阳随手指了指王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便暂时扣押,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为非作歹之事!” “等王员外整治好了河流,修建好了桥梁,就将他放出去!” 赵阳话音落下,王员外心中更是万般无奈。 “爹,救我啊!”王涯大叫着,紧紧地抓着王员外的衣角,眼里只剩下恐惧。 王员外满脸痛惜的看着王涯,只好向赵阳点头。 “草民必不敢推脱!”他拱着手,双手抖若筛糠。 说话的时候,王员外的心里都在滴血! 沧云县的河道多少年来,都未曾有人整治过? 真要做到再没有洪涝之灾,所需要的银子,绝对是海量! 这就是个无底洞! 更何况,河流泛滥又能如何? 刁民们丢的不过只是条贱命罢了,他们丢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赵阳扣押着王涯,就是为了逼他去做这件事! “很好,就这么定了!” 赵阳手指轻扣桌案,这竹杠敲得轻松且愉快! 随后,他四下扫视一番,语气威严的询问:“此案,可还有异议?” 赵阳的目光只是落在黄县令的身上,态度明确。 黄县令嘴角抽了抽,心中狂骂不止。 该死的赵阳,这分明就是他的阴谋! 异议? 他相信,他要是再敢反驳什么,赵阳绝对会再给他扣上一个罪名! 到时候,赵阳要是真把他给斩了,恐怕也是民心所向! 他这分明是借堂审之名,当着所有百姓们的面,灭杀他们的威风。 逼迫王员外,整治河道,修建桥梁,这就是赵阳的真正目的! 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心中即便再怎么愤怒不甘,那也无可奈何了…… 想到这些,黄县令也只好无奈地向赵阳拱手,“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冯一河和梁槐,也跟着大声高呼起来。 “如此,退堂!” 赵阳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自堂上迈步而下。 县衙外,百姓们皆是再度长长跪地,山呼不止。 “沧王爷英明!” 百姓们心中,对于赵阳无不感激无比。 沧王爷要为他们整治河道,修建桥梁,这是天大的功德啊! 而今日,赵阳为他们惩治豪绅王员外,打压县衙黄县令,更是表明,沧王爷是为民做主的好王爷。 他们这些沧云县百姓,能够得见沧王爷的驾临,三生有幸! 赵阳不再多说什么,一场好戏,已然落幕。 他带着冯一河众人,经过黄县令的身边,他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只是这些,可还远远不够! 这沧云县喂饱了多少贪官污吏,富贾豪绅! 他都要让这些人,原原本本,一分一毫都不差地奉还回来! 待到赵阳一行人离去,百姓们依旧感恩不已。 他们眼眶中皆是含着泪花,今日,可谓生平头一次,感受到那笼罩着天际地浓浓阴霾,被沧王爷硬生生拨云见日,洒下一缕炽盛的光辉! 县衙里,黄县令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止。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他们本来做足了准备,就等待着趁此次堂审的机会,让赵阳的英名毁于一旦! 可反倒是他们输了个彻底! 他,还是小瞧了赵阳! “黄大人,我们该如何……”王员外连忙走到黄县令身旁,六神无主。 这一次,他应允下了整个沧云县的河道整治和桥梁修建,这简直就是要他老命啊! 总不能真的散尽所有家产吧? “哼!” 黄县令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阴毒至极的光芒。 他大袖一挥,发出冰冷而愤怒的声音:“从长计议!” 送走王员外,县衙之中,再度空荡荡起来。 砰!砰!砰! 黄县令退到桌椅了,将桌上摆放着的茶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奇耻大辱! 当着沧云县那些刁民的面,他被赵阳给狠狠地算计了一道! 此次堂审,自始至终,他都被赵阳压着一头! 更是被赵阳狠狠地训斥威胁…… 这么多年来,他何曾这般狼狈过? “该死!” 黄县令喉咙中发出愤怒低吼,他紧握着拳头,脸色铁青,胡须飞扬,气得颤抖不已。 一身官袍锦衣,早已染上许多污渍,向来体面的他,直到现在也顾不得清理。 他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必须除掉他!”黄县令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去当场将赵阳斩杀! 一旁,孙县丞和师爷战战兢兢地看着黄县令宣泄怒火,脸色也极为难看。 先前他们都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此次堂审,让沧王威严扫地,让整个沧云县的刁民们看看,这沧云县,他们才是主子。 可现在倒好,不仅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反倒是让沧王当着刁民们的面,又狠狠地耍了个威风! 孙县丞和师爷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孙县丞缓缓上前,神色阴森。 “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 说话间,孙县丞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