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外,黄县令静静候着,神色阴沉到极致。 孙县丞和师爷探头看向驿馆深处,似是想要寻找到赵阳的身影。 好一会儿,刘训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位大人,殿下呢?”孙县丞连忙上前询问。 刘训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朗声道:“殿下有令,正有要务处理,还请黄县令与诸位稍作等候!” 闻言,黄县令的脸色顿时愈发难看起来。 赵阳在这驿馆里,能有什么要务? 说是让他们等候,分明就是要故意晾着他们啊! 可黄县令虽然心中气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就离开吧? “那本官便先进驿馆中等候殿下。”黄县令说着,就要迈步走进驿馆。 可刘训却忽地持刀一举,阻拦住了黄县令。 “黄县令,殿下所在重地,不可擅自闯入!”刘训声音冰冷,可以点没给他留面子。 随即,刘训又扬了扬手,面无表情:“还请黄县令先在门外等候吧!” 见此,黄县令目光愈发阴沉起来,心中恼怒不已。 照样此举,是故意要给他下马威。 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前来了。 但看着刘训以及其身旁一众兵士的态度,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下。 黄县令带着师爷和孙县承,就这么站在门外,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候着。 可一直过了许久,他们也始终未曾听到赵阳的传令! 他们在这门外,站得腿都僵了! 小小驿馆,想要见赵阳一面,竟然如此艰难? “这位大人,还请再帮忙通报殿下一声。”孙县丞无奈,只好再度上前,看向刘训。 “殿下有要务处理,不可打扰!”刘训只是淡淡摇头,丝毫不为所动。 孙县丞再度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悻悻不已,只能回到黄县令】、身边。 黄县令心中早已焦急无比。 算算时间,他们都快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可驿馆里的赵阳,却连半句话都没传出来过! “大人……”孙县丞轻声喊了黄县令一声,神色试探。 “等!” 黄县令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赵阳这小子,就算再不识好歹,也该让他们进去了! 终于,半个时辰过后,驿馆中,梁槐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梁槐瞥了黄县令等人一眼,并未着急开口。 见梁槐一言不发,黄县令盯着他半晌,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黄县令迈步走上前去,向梁槐询问道:“公公,殿下可有什么话带给下官?” “自然!” 梁槐仰着头,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 可他就是一言不发。 黄县令咬了咬牙,梁槐这幅模样,他心里可谓清清楚楚! 随即,黄县令向着身后的师爷伸出手。 师爷会意,连忙自袍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到黄县令的手中。 黄县令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笑着将银子递到梁槐的手中:“公公,殿下说了什么?” 梁槐收下银两,随手轻轻掂了掂,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殿下说,他的要务刚处理完,让尔等可以进去了!” 顿时间,黄县令三人才总算松了口气。 赵阳终于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可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 黄县令早已咬牙切齿,他心中清楚,赵阳这分明是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但表面上,黄县令还是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笑道:“多谢公公带话了!” “杂家只是服侍殿下的,可当不得黄大人这般态度!” 梁槐面色清冷,说完,当即转身离开。 “黄大人,可莫让殿下久等啊,若殿下怪罪下来,杂家可担待不起!” 黄县令点点头,不再多言,阴沉着脸快步走进了驿馆中。 不多时,赵阳慢悠悠的自驿馆二楼走了下来。 他看都未看黄县令一眼,只是自顾自的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咬了咬牙,再度向着赵阳扣头。 赵阳这才看向黄县令,面无表情的询问:“黄县令,你不是在筹备那十万两银子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本王这里?” 说着,赵阳一俯身,一副好奇的模样,询问道:“莫非,黄大人那十万两银子,已经筹备齐了?” 听到此,黄县令连忙摆手。 赵阳现在就要让他拿出那十万两银子,哪里有这等好事?! “并非如此,殿下,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下官……下官还在筹备中!”黄县令急忙解释,生怕赵阳借题发挥。 “还在筹备中?” 赵阳眉头微蹙,神色瞬间有些不悦:“没筹够银子,没带上钱,那你过来干什么?” 黄县令顿时嘴角一抽,没有钱,连见你一面都不能吗? 这该死的赵阳,简直贪得无厌! 黄县令心底暗骂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殿下,下官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件小事!” “小事?什么小事?说说看!”赵阳淡淡开口,明知故问。 “先前殿下不是亲自去处理村中骚乱之事了吗?”黄县令笑了笑,这才说起正题,“这些小事,本不该让殿下劳烦,下官该亲力亲为才是。” “哦,这件事啊!” 赵阳一副明悟的模样,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摇头,“本王既然去做了,那便用不着你管了,你就安心地筹备银子是了,可别耽误了时间!” “否则的话,本王可也不会跟你讲情面!” 黄县令脸色僵硬,赵阳说话,怎么也离不开那十万两银子! 这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只好转移话题:“殿下,下官听闻,殿下抓了一人,将其关入了大牢?” “此等骚乱之事,按照咱们沧云县的法纪,若情况并不恶劣,其实不用关进大牢的!”黄县令轻声试探,眼睛始终观察着赵阳的反应。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赵阳眯起眼睛,语气忽然不善起来。 黄县令愈发无奈,他心中清楚,赵阳绝对是有意为之! 现在却明知故问,分明就是在吊着他。 随即,黄县令深吸了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那被殿下关押之人,其实是本地乡绅的儿子,那乡绅在咱们沧云县中,向来乐善好施,口碑为百姓称赞。” “此次听闻儿子犯错,那乡绅特意负荆请罪,希望殿下原谅则个,他承诺,回去必定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