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58章 神机营副都尉
好在虽然大棒锤有个别地方背错了,但是好在对于贪污数目、所做坏事之类的,并没有张冠李戴,直到大棒锤一句押赴刑场,王师爷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摸了摸额头,竟是担心地除了一脑门的冷汗。 伪装成衙役的锦衣卫们,将十五名人犯押上了囚车,而这时候,有心细的围观群众看到,道路两旁的士兵,不知道何时,将约摸两指宽的红色布条系在了左臂上面。 十五辆囚车浩浩荡荡,一路穿街过巷,最终来到了长安城西门外,在那里,早已准备好了十五个树桩。 这些树桩一字排开,有的看上去十分老旧,表面还有些黑乎乎地的污渍,有的则是十分的新,表面的木茬还没有磨干净。 这便是断头桩,行刑时,刽子手将人犯的头放在这木桩上,露出脖颈,然后一刀两断,本来长安府中行刑用的断头桩只有五个,为了这次一同行刑,又连夜赶制了十个,所以有新有旧。 衙役们将人犯领下囚车,依次排好,众人犯此时行为各异,有的沉默不语,有的聒噪不休,有的人已经吓傻了,也有的人看上去冷静地可怕。 看着各式各样的犯人,大棒锤坐在监斩台上,眼睛不时望向城门方向,等一会,皇上下令的圣旨便会从那里送来,只有接到了圣旨,才能下令开斩。 而此时,李承道在皇宫中,身着素缟,案几上白烛闪烁,李承道手持朱笔,一个一个勾掉手中的名字,最后,李承道将手中的圣旨往地上一扔,整个人不再说话。 而这时,一个灵巧的小太监蹭的一下跳上来,捡起圣旨,跪在地上看着李承道,李承道燃起三柱清香,随后眼睛一闭,点了点头。 小太监这才一路小跑,出了宫门,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一位等候多时的骁骑营兵士。 日头偏西,长安城西门外。 除了那些骁骑营的兵士和伪装成衙役的锦衣卫,所有人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东倒西歪地他们,高谈阔论,甚至有人推测,可能是皇上察觉杀人太多,有违天道,所以正在改圣旨,准备释放一批呃! 正当人们饶有兴趣地猜测哪些人能够死里逃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一位骁骑营的兵士,左手高举圣旨,一路奔袭而来。 “圣旨到!长安府府尹、监斩官李翠莲接旨!” 大棒锤赶紧率领众人跪下,马上的兵士也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打开圣旨,高声朗读起来。 圣旨没有长篇大论,甚至连那句奉天承运皇帝,诏日都没有,只是十五个名字和三个字一一斩立决! 圣旨一下,众人犯不知道是谁开的头,顿时爆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百姓们本来期望出现的那句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经典台词,也迟迟没有从这十五张嘴中喊出来。 一名仵作出现,依次检查十五名人犯,并向其口中塞入一枚铜钱。 待到十五名人犯口中都有了铜钱,仵作回头,向着监斩台上的大人一拱手,大棒锤面色沉重,接过圣旨,大手在监斩台上一探,随后一丢,一个写着斩字的木牌啪的一声落地,同时落地的,还有大棒锤口中那句“行刑”。 话音刚落,一声炮声响起,随着炮声过后,一颗人头落地,眼睛无助地看向四周围观的百姓。 两声、三声~…五声…十声! 十声炮响之后,围观的百姓早已经走光了,法场剩下的只有监斩官一行人和十五名刽子手。 而此时,这些老道的刽子手握住鬼头刀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地上那溜圆滚动的可不是西瓜,而是十颗人头,这些人就前一刻,还或悲伤或喊叫地发泄这心中的不满和怨恨,而手起刀落之后,十条鲜活的生命便就这样没了。 这时,第十一声炮响了,然而刽子手的刀却迟迟没有落下,那名刽子手的手不住地颤抖,最后,居然握不住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大棒锤见状,一把扯下红色的官服,露出满是胸毛的胸脯,径直来到第十一名人犯的身后,抄起鬼头大刀,下令道:“所有刽子手退下,长安府衙役与刽子手换刀,鸣炮行刑!” 说完,大棒锤手中刀落,第十一颗头颅应声而落。 这之后,行刑变得再次顺利起来,这些锦衣卫伪装的衙役,心思沉稳阴狠的程度,可不是这些刽子手能够想象到的。 十五声炮响之后,十五颗人头落地,鲜血将西门外的土地尽数染红,据后来的百姓们说,那天行刑往后的十几天内,西城的百姓似乎都能闻到自西城门外面传来的血腥味道… “启禀陛下,十五名人犯已经全部斩首,事前事后均经仵作验明正身!” 皇宫中,大棒锤带着王师爷和邢捕头,得到了李承道的亲切接见。 “好,大棒锤,此次案件因你长安府而起,如今也在你长安府结束,算是善始善终吧!” 大棒锤闻言,心中美滋滋的,正准备跪下谢恩,却听到李承道话语一转说道:“但是,你办理此案时,擅闯进宫,谗言瞒上,大棒锤,你可知罪!” 大棒锤闻言,赶紧跪下,口中称罪,而另一边,王师爷突然跪下说道: “启禀圣上,此事俱是草民出的主意.李大人宅心仁厚,也是为了天下百姓计,若要责罚,还请圣上责罚草民!” “陛下,此事微臣也曾进言,如若不然,李大人也不会如此莽撞,微臣也有责任,请陛下一并惩罚!“ 邢捕头见状,也赶紧揽责任。 李承道笑眯眯地看着跪着的三人,大棒锤此刻却偷偷抬起头来,李承道一个眼神过去,大棒锤如遭电击,赶紧有低下了头。 “此事朕意已决,既然是大棒锤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大棒锤,现在朕撤去你长安府府尹职务,贬为神机营副都尉,去找甘宁将军报道吧!” “神机营副都尉?!谢主隆恩!”大棒锤高兴地一个蹦高起来,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大殿,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长安府尹官服脱去。 李承道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说道:“王师爷,邢捕头,你们三个一起密谋,朕不得已杀了十余名朝廷命官,你们说,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