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话提醒了曹操,他们眼前所看见的这片尸骸,确实是公孙瓒最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白马义从。 只是不知为何,这只驰骋河北的强大骑兵部队,竟会败得如此惨烈,以这规模来看,损失的人马得有数万之多,几乎是公孙瓒的全部精锐了。 “伯珪乃河北豪杰,实力不容小觑,即便与袁绍大军正面交锋,也不遑多让,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看到公孙瓒惨败,曹操不禁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虽说他与公孙瓒并不是盟友,而且早些年还交手过几次,但这家伙确实是在河北牵制袁绍的最佳人选,要不是有他在,以袁绍的实力,早就称霸整个河北了,而且不用想也知道,当袁绍占领整个河北后,下一步就是进军中原,而如今曹操仅有兖州一地,如何与占领整个河北的袁绍争衡? 郭嘉的神情也十分凝重,他看着这些倒在战场上的士兵和战马,身上皆有箭伤,而且弓箭力道之强,竟直透躯体。 郭嘉对曹操问了句:“主公,以夏侯渊将军的箭术,能将人马都射穿吗?” 郭嘉之所以这么一问,是因为他知道,在曹军之中,箭术最好的非夏侯渊莫属了。 曹操闭眼摇了摇头,说道:“妙才虽然臂力惊人,能开二石之弓,一箭便可射死一头猛虎,但像这样连人带马都射穿的,恐怕非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郭嘉当然知道曹操所言并非虚,只是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情况,就算是郭嘉也不得不产生了疑惑。 “难道袁绍有神兵利器相助不成?” 范蠡说道:“利器没有,神兵倒是有一些。” 范蠡接着说道:“如你们所见,这里的战况并非是正常的人类所能造成的,而是使用了一种禁忌的术法强化了士兵,才有这么恐怖的效果。” 郭嘉脱口而出道:“先登死士!” 范蠡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郭嘉还是不解地说道:“不对,以我所知的先登死士,就算是最上等的,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的破坏力。” 范蠡笑了笑,说道:“所以说你的资历太浅,连禁术都没见识过,还想和他们打,我看还是乖乖和我回去吧。” “大哥!”郭嘉抱怨了一句。 范蠡见郭嘉生气了,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了,不开玩笑了,实话告诉你,其实你之所以举步维艰,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郭嘉疑惑道:“大哥何出此言?” 范蠡指着变小了的饕餮,说道:“此次下界为祸人间的饕餮,实际上是为了向我报那一角之仇,而使用禁术创造先登死士的那个人,也是我过去的老对手,所以说,你所面对的那些困难,其实多少都与我有关。” 郭嘉惊讶道:“大哥你是说击破白马义从的那些先登死士,是你以前的对手创造出来的?” 范蠡点了点头。 郭嘉问道:“可大哥的对手不是几百年前的人了吗?怎么会到现在还和我为敌?” 范蠡笑了笑,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了,难道再多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瑞,还会觉得奇怪吗?” 郭嘉听闻,一脸骇然。 “哈哈哈,我说笑的,凡人哪有可能活那么久,其实是我的那个老对手想再与我一决高下而下到凡间,哪知道这回是你替我下界平乱,他在知晓这件事情之后,便将你当成目标了。” 郭嘉听了后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还有一个疑问,于是问道:“大哥,既然是你的对手,那此人一定才智非凡,他究竟是谁?” 范蠡哈哈一笑,说道:“要是真的才智非凡,也不会每次都败在我手里而耿耿于怀了,放心,要论才智的话,我有信心你能胜过他。” “只不过……” 范蠡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大哥不妨直言!” 看到范蠡欲言又止的模样,郭嘉知道他还有些事不便直言。 范蠡说道:“只不过他创造出来的这些先登死士还 真的不是你们能够应付得来的。” 郭嘉有些不服,说道:“大哥,不论一只军队有多厉害,也不可能战无不胜,行军打仗讲究策论和领军之人的统帅能力,士兵的勇猛精锐倒是其次的。” 范蠡摇了摇头,说道:“贤弟,你还是没有跳出常理思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范蠡说着,衣袖再次一挥,光幕一闪,出现了不同的景象。 “你们再看看。” 郭嘉和曹操又向光幕里看了过去,只见里面所显现出来已是竟外一番的景象了。 此时光幕里正有两个人影站立在荒郊野外之上,他们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其中一人蹲伏在地,似乎伤得不轻,另一人则站立在他的身旁,手持一只长枪,全神戒备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似乎敌人就在附近,随时都会冲上来。 “这不是公孙瓒吗?” 曹操认出了蹲在地上的那个人,正是河北群雄之一的公孙瓒。 此时他浑身是血,头盔也掉落了,披头散发地蹲在地上,似乎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异常的大战,并且死里逃生,身负重伤。 而站在他身旁戒备的那名手持长枪的将军,看起来年纪轻轻,虽说似乎也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白色的盔甲上沾满了鲜红的鲜血,却依旧无法掩盖他那神勇的英姿。 就在这时,那白铠将军神情严峻了起来,只见在他们的四周,突然出现一群身着重甲,手持重弩的士兵,郭嘉看到这些人,精神同样紧绷了起来,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人是他一样。 只见那些士兵们一步步靠近了中央的那两个人。 这时其中的一个士兵举起了手中的重弩,郭嘉这才注意到,这些士兵们所用的重弩竟然如此巨大,竟与踏张弩无异,这种重弩,只有力大的士兵坐在地上用双脚才能撑开,其张力之强,最可达十石之多,这种力量下射出来的弩箭,别说是骑兵了,就算是城墙,箭身也能没入三分,难怪那些纵横河北的白马义从都惨死在战场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