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我们准备连夜过了南邙山,你快随我一同回营地,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刘莹微语气罕见的温和了许多。 反而是让郭爷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难不成炼傀小成之后,连带着郭爷本身的气质都更上了一层楼,不然这从一认识就对自己这里看不顺眼那里看不顺眼的小姑娘居然转了性子一般。 说话都是这般和声细语? 郭巨峡可没有那闲心掩饰自己眼神里的情绪变化,自然被旁边的刘莹微看得分明,当即便是俏脸一红,恨恨一跺脚,冷声说道:“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这才有那味儿了嘛。 郭巨峡这才翻身而起,丝毫没有女士优先的觉悟,大步走在了两人前方,看得刘莹微愈发恼火。 只是少女也不明白,为何天剑门中那么多弟子,如郭巨峡一样惫懒的人物也有。 但她对于那些人却是从来看都不看一眼,偏偏对这个只是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郭巨峡这般关注。 少女懵懂,自然不会将这种小女子心事归咎于情事之中,而是以江湖人先入为主的传统观念,认为自己是出于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才会如此做。 毕竟,郭巨峡不管从哪里看,都是一副习武的好材料,哪怕二十多岁经脉未开又如何? 江湖那么大,哪有那么多的一流高手?就如浦安州一座州城,辖下郡县不知多少,天剑门能够在浦安州立足。 靠的还不是刘老爷子一位小宗师? 江湖太大,大到小宗师就可以横行一州,所过之处无人不敬。 但江湖又太小,小到连一流武夫都难以入某些人的法眼,自然也就懒得再在武道上耗费心神。 两人一前一后而行,心事却是两边,眼界亦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只是此时此事并无人知晓,所谓初恋懵懂,待到醒悟之时,已然擦肩而过彼此再不相识,各自深入茫茫人海遍寻不见,徒留下满心遗憾。 不过如是而已。 回到营寨之中,林武和南山已经指挥弟子们收拾好行囊,虽然突然要赶夜路,但能够从天剑门上下百余名弟子中脱颖而出入选到这次商队任务中。 自然心性毅力在天剑门上下都是一等一之选。 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而出现怨怼之言,只是对于南邙山,之前他们也都听说过一些江湖传言。 南邙山作为两大军路交界,更兼山势高险,所以常常有不少江湖人物在这里落草为寇。 偏偏南邙山又是从京兆西路进入南朝的最快捷径,更是可以借此避开凤翔府的官府稽查。 所以有不少走私的客商,都会从这条路通过,养活了不少所谓的“江湖豪杰”。 同样,也有不少镖局,因为押镖顺利通过南邙山而声名鹊起。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夜行山路,天剑门上下的弟子们,都是抱着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态。 至于畏惧,却并没有多少。 林武和南山看在眼中,心中稍稍安慰,他们就怕这些弟子们听到要夜上南邙山而心生畏惧,那后面的路途可就更加艰难了。 如今看来,他们却是白担心了。 见到刘莹微和郭巨峡回到营寨,四人彼此点头算是见礼,刘莹微也知道时间紧迫。 若是再不前行,让追过来的那些江湖人和南邙山上的盗匪联系上,只怕就要免不了一场血战。 当即便是一抽马鞭,沉声说道:“出发!‘ 车轮辘辘转动朝前直行,没过多久便到了南邙山脚下,看着面前的南邙山,郭巨峡在回营地的路上,已经从那冷傲的小姑娘口中知晓了今夜突然要赶夜路的前因后果。 忍不住低声问道:“若是赶夜路,那些吊在后面的江湖人也不畏惧,跟上来在南邙山上和我们战过一场,那又该如何?” 听到郭巨峡的话,刘莹微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郭巨峡,好似在看一只雏鸟一般,好半天才无奈的说到:“你是第一天走江湖吗?南邙山这样的地方,一块块地盘一处处山岭,归属哪家早就定下来了,贸贸然闯进南邙山,那就等于是打南邙山上那些当家们的脸,那些吊在后面的江湖人又不是白痴,怎么肯平白无故惹怒这些当家的?难不成他们以后就不走这条商路了?” 听到刘莹微的话,才知道自己露了怯的郭爷讪笑两声,便不做声了。 只是心中却是连连摇头,作为穿越者的郭爷,有着前世网络技术的帮助,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接受了不知道多少网络上的信息,看多了各种阴谋诡计背叛捅刀。 对于这些所谓的江湖潜规则,信任度实在不高。 只是看到林武和南山两个老江湖都没有说话,郭爷也不好意思当这个出头鸟,反正就小姑娘所说。 南邙山上那些当家的,加在一起也凑不出一个一流高手出来。 已经炼制出了一具生铁傀儡,更是掌握了百弹演武之法的郭巨峡,说句不好听的话,完全可以一人横扫这南邙山上的大小山匪。 自然无所畏惧。 甚至又闭上了双眼,骑在马上开始了闭目冥想,看得刘莹微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还有些担心他真是一个初入江湖的雏鸟,上了南邙山会害怕或是怎样。 自己可以在他旁边看顾他一二,现在却是直接抽了一马鞭,一催马速,超过了郭巨峡,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对小男女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天剑门众弟子的眼睛,一个个男弟子看着郭巨峡的双眼几乎快要喷火。 哪怕郭爷闭目冥想都能够感觉到那些目光几乎快要凝为实质。 心中却是无奈到了极点,有心想说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但又担心反而又踩到什么雷,干脆以心力封闭五识,一心一意冥想起来,只留下二维空间中的生铁傀儡,分了一缕心力。 让生铁傀儡替他监督四方。 林武和南山则是同样看到了气鼓鼓的刘莹微走到他们身边,却是各自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