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眯了眯眼:“在你们这儿,普通百姓拿这种恶棍就没有丝毫的办法?” “弱肉强食嘛。”吴安北嘟囔,“不过你要是能提前把我那四盒绿豆糕给我做了,那我就给我爹美言几句,让你少赔三千。” 明意把一早就准备好的四盒绿豆糕提出来,放在了他面前。 吴安北乐了:“居然有现成的。” 乐着乐着他就觉得不对劲:“刚好够我的四盒?” 是猜到他今天会来? 明意淡淡地道:“碰巧。” 吴安北挠头,也觉得没人会未卜先知,于是开开心心地就提着绿豆糕走了。他已经闯到了三元学堂第五关,送送礼说不定最后一关能过,他也就光宗耀祖了。 明意站在后院拨弄着算盘,略微惆怅。 吴安北能帮她的也只是少给一点,并且他也觉得谁强谁有理,看来通过跟全司府鸣冤的办法讨公道是行不通了。 比起律法,这里更通用的是元力。 “掌柜的。”外头跑堂喊了她一声,“有人来提绿豆糕。” 明意回神,跟着迎出去,就见一个穿着棕色亚麻木长袍的中年人站在外头,黑白交错的头发十分个性,面目倒是有几分和蔼,手里拿着她做的提货卡:“劳驾,提一盒绿豆糕。” 她看了他两眼,微微一笑:“前辈里面请,绿豆糕在里头。” 中年人跟着她进去,一路打量她,也打量后头的小院。 明意的院子里堆着很多杂物,除了在泡着的毛竹和剑麻一类的植物,还有做到一半的陶碗以及用坏了的铁锅。 那人看得眼眸微微发亮,坐下来再看她,眼神又和蔼了两分。 明意给他倒了茶,没让人拿绿豆糕,反而是跟着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这位师长,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佘天麟很惊奇:“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师长?” “镇上能穿得起布衣的人不多,除了最近各地来赶考的富家公子,就是三元学堂里面的师长。”明意觉得这还用解释吗,“我没见过您,但您来提货,说明卡是别人送的,这时期能收到提货卡的,不就只有三元学堂的师长。” “你很聪明。”佘天麟满意地点头,“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去参加选试?” 废话。 明意朝他摊手:“但凡有元力,我会不去?” 那白皙的手腕上,经脉别说红色了,连看都看不清楚。 佘天麟目光一黯,略显失望:“你居然没有元力。” 明意点头,起身正要让人给他拿绿豆糕,却听得他又道:“没元力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 嗯? 明意挑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了然:“你是说制造工具方面?” “工具?”佘天麟有些茫然,看着她指的东西,“你是说这些神器?” 明意默了默。 算了,爱叫啥叫啥。 “你应该已经体会过神器的好处。”佘天麟看向她,“它们能让普通的没有元力的人煮饭烧菜,也能让普通人制衣制被,更有甚者——还能造出这个地方没有的新玩意儿。”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卡片上:“能告诉我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吗?它很有用,能留字留画,比竹片羊皮轻巧得多。” 明意摊了摊手:“我很想跟您继续交流,但您也看见了,我很忙,还要赚钱还债,现在实在没有太多空闲。” 佘天麟有些急,起身又坐下,努力和蔼地问她:“你这饭馆一日赚多少贝币?” “除开人工成本和原料成本,一千多。”明意老实回答。 刷地掏出自己的令牌,佘天麟豪气地道:“这一千多我出了,拿这个到时候去钱庄领就行,现在你就留在这里,跟我仔细说说。” 好家伙,够大方的。 明意掂着那令牌,有点心动:“你们三元学堂师长的月钱有多少啊?” 佘天麟眉心一跳,哭笑不得:“就你这毛头小子还想当师长?做梦去,就算再有本事,你也只能先考进咱们学堂当学子。” 顿了顿,他又道:“今日你若能让我心服口服,报名费我都给你免了。” 明意倒是不怎么吝啬造纸术,毕竟也不是她的专利。 只是,她虽然强调了这是一个叫蔡伦的老前辈教的方法,佘天麟听着却还是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才,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妙啊,妙啊,这原料易得,方法也简单,势必能成为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