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老头走了,谭三就与几人商量,如何办理这些琐碎的事情,道人道:“不如还去麻烦王兴算了!” 几人也没有更好的人选,道人就出门去找王兴,到了王府通禀后,王兴连忙引出府门,待道人说明来意,王兴却道:“此事原本责无旁贷,只是徐家小门小户,我去,恐怕他们惶恐,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人如何?” 这是因为王兴身为晋阳五姓七望之一的王家长子,虽说王家这些年有些没落了,但身份地位在那放着呢! 王兴去保媒拉纤,一是降了身份,二是怕徐家受不起! 道人道:“全凭王兄做主!” 王兴笑道:“我家有一远房亲戚,姓董名良才,原与徐家公子徐远桥是战友,相交莫逆!你看,由他出面可好?” “嗯!甚好,这就有了渊源了不是!”道人觉得这人身份挺好,就点头应允了。 王兴道:“明日我派人去军伍中寻他,他自晓得如何处理此事!” 道人就欲告辞,王兴却是拉着道人不让走,说是自己父亲想见一见道人,当面道谢! 道人想了想道:“那也好,顺便再看看王老爷的身子怎么样了!” 王兴将道人引入家主书房,就去请自己父亲过来,道人看着墙上的一幅画,一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正自思虑,却听得走路声响。 回转身子,正看到王老爷子进门,道人赶紧见礼,王老爷一脸和善道:“那日多亏了道长伸手相救,否则老朽,此时已经入土了!” 道人笑道:“些许小道,不足挂齿,救死扶伤对我等方外之人,也是一种修行,莫再说此言!” 王老爷笑道:“老朽准备了一些金银,虽是俗物,却也想为道长填一些香火,不知可否?” “好说好说,回头定为王居士点一盏长明灯,保佑王居士长命百岁,百病退避三舍呀!”道人听说有金银之物,早就心里乐开了花。 道人又询问王老爷身体如何,把脉良久,想了一会说道:“王居士的身体恢复的还算可以,只是隐隐又复发之相,贫道思索良久,却是不得其门而入,甚是古怪!” “哦!怎会如此?”王兴与王老爷都是吃惊不小。 道人摇头道:“这样吧,你把你最近的饮食说来听听!” 王兴就详细的说了一遍,不过是一些家常便饭而已!道人的眉毛却是越皱越紧。 思索良久,却是不知如何开口,看看王老爷,又看了看王兴,二人不明白道人这是何意,面面相觑,却是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王老爷让重新上茶,让上好茶,王兴自去安排。 屋子里只剩下道人和王老爷了,道人这才说道:“附耳过来!” 王老爷见道人说的郑重其事,也不敢推脱,就将耳朵伸了过去。 道人小声道:“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吃惊!” 王老爷点点头,道人又道:“我怀疑,有人下毒,在你的茶饭里下毒!” 王老爷心里虽说是吃惊不小,但却是面不改色,淡淡的点点头,就做好身子,认真思索家里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兴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小丫鬟端着茶进来,放下茶盏,又徐徐退了出去。 王老爷睁开眼,请道人品尝,道人还真没有喝过这样的茶,入口绵软,口齿留香,喝下一口,竟然觉得一股暖流顺喉而下,打个嗝都是香气扑鼻,嗯!好茶! 原来此茶名叫满口香,由西域而来,数量极少,甚是珍贵!万老爷轻易不会拿出示人! 王老爷借着说茶的事,就让王兴去取来二两,赠与道人,又命人告知全府,道人再来,不用通禀,可直接来此。 不一会,道人拿着茶叶,优哉游哉的走出王府,金银自有人明日送到府上。 第二日,到了下午,果然董良才如期到来,这个人和徐盼儿的哥哥徐远桥是战友也是好朋友,对这件事是乐意至极呀! 谭三几人自是热情招待,其实也没什么商量的,本来就在一起住吗!又是私下已经说好,徐远桥也只是做个见证,来回跑跑腿而已! 为了陈勇的婚事,谭三这边自是需要准备的,请徐远桥去送八字,再送去金银、绸缎布匹、各种饰品等聘礼,女方的礼服本来是应该自己做,自己绣的,但徐盼儿那会这个呀!干脆去买就是了。 陈勇自是乐的天天合不拢嘴,虽不能见徐盼儿,但二人天天却是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装着路过眉目传情,这让老徐头是暗自摇头,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呀! 迎娶前一天,谭三、陈勇几人请董良才吃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良才醉醺醺的对着陈勇道:“陈兄弟,今后有啥打算!” 陈勇虽然也是面色潮红,但却心思清明,看看谭三道:“不知董兄有啥好去处?” 董良才道:“唉!自从上次晋王殿下与朱温老儿大战,死伤严重,很需要向陈兄弟这样的人才,不知意下如何呢?” 陈勇听到董良才竟有招揽之意,不知如何回答,而董良才却是以为陈勇犹豫或者是不愿投军,就又说道:“我与公子李存瑁关系不错,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去了定有重用!” 谭三道:“我们兄弟都不愿在从军,只想贩马为生!不想在涉乱军之战,以致兄弟分离呀!” 董良才道:“如此乱世,何处为家,又如何保全性命!唯有躲在军伍之中,方有避祸之法,自己的命还是要自己掌握,普通民众至此乱世,还不是如蝼蚁一般!” 谭三心里是赞成他的说法的,但目的不同,各自为主逐鹿中原而已! 董良才看谭三不说话,又看向陈勇,陈勇讪讪的说道:“我听俺哥的,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谭三道:“我们兄弟好不容易从军中逃得性命,是真的不愿再次入伍厮杀,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说吧,喝酒喝酒!” 直喝到夜深人静,几人把董良才连喝带灌的,直到吐了两次,才送入客房休息! 谭三拉着道人,陈勇几人坐在一间偏房喝着茶,却是说着董良才的事情,道人的心眼多,鬼主意是一个接着一个! 只听道人道:“这是一个机会呀,让陈勇隐身李存瑁身边当个偏将啥的,再让咱们兄弟替换下面的校尉等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控制一部分军队,这可是咱们渗透李克用队伍的良机!” 谭三笑道:“我也是有此意,故意推辞,却是以进为退!” 陈勇哈哈笑道:“我就说嘛,这样的机会,我都能想到,三哥没有理由想不到呀!” “就你会拍马屁!”谭三瞥了一眼陈勇说道,陈勇哈哈一笑道:“跟着你们这么长时间了,看也看会了,我又不笨!再说了,大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谭三道:“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可是陈勇的好日子!”众人纷纷跟陈勇开着玩笑,嘻嘻哈哈的各自休息。 第二天天不亮,各式的戏班子、玩杂耍的挤的徐府门前是满满当当,戏台就搭在府门两侧,徐府的下人们还有大车店的伙计们,都是穿着新衣服,腰上扎着红色的绸子,再配上府门悬挂的各式的红灯笼,显得徐府整个都是荡漾在喜庆之中。 陈勇也是一身的红,头上也是带着红色的帽子,更是让一众人看的是哈哈大笑,怎么看都像是穿着喜服的大狗熊!陈勇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只是呵呵傻笑着招呼着左邻右舍。 董良才也是身上挂着红绸,代表了他的媒人的身份,谭三几位兄弟也是身上挂着红绸,只是没有那么多的红色而已! 虽然是住在一个院里,但也要有迎娶的这个步骤,那么就只能先让迎娶的队伍先去后门守候,陈勇从后门出去汇合后,这才敲敲打打一路热热闹闹的在晋阳城里转了一圈,这才向徐府而去! 而徐府门口的下人们,远远看到陈勇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拱手的过来,就大喊着向府里跑着去通禀,而留在外面的下人们立刻就点着炮仗,瞬间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 陈勇是胸口戴着大红花骑在马上,乐的嘴都笑到了耳朵根,身后是吹打、举旗的队伍,在后面就是抬着迎娶的十几个大箱子,在此乱世还能看到这样热闹的迎娶,小孩子们都是跟着捡拾队伍里时不时扔出的铜钱。 到了门口,自有人来安排陈勇下马,等到了二进院就见徐老头也是一身红衣正在翘着脚看向外面,见到陈勇到来,高兴地往回就跑,陈勇真害怕这老头跑得这么快,再有个什么闪失! 其他的就简单了,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套流程下来,陈勇始终是咧着嘴笑的可真是开心,怎么说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终于有了家,有了自己的媳妇儿,能不高兴吗? 众人簇拥这新人进了洞房,纷纷都是趴在窗户底下,门两旁,准备听点啥少儿不宜的声响,刚开始没声音,却是突然就噼里啪啦“彭”“啪”“哎呦”“你来真的!” 什么情况?打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