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现在的潭州城有多少庆祝的,就知道有多少大唐的人,都已经如此了,还在想着怎么选秀,只怕选了秀女也是害了人家。 马从对此不屑一顾,只是觉得马希声在大楚如此危难的时候,还在想着透支国力感到很是悲哀。 他特意的到街上走了走,只是看到日升昌、青云镖局还有刘云楼之外,竟还有几家大大小小的商栈挂着红灯笼,从这里就能看出大唐的势力在潭州的情况。 马从仔细的看着这些商栈,竟是从中发现了一个顾虑,那就是只要有什么齐齐怪怪的,又或是自己以前不知道的生意或是物品的商铺,那就一定是大唐的产业。 例如城内的日升昌就不说了,他们发明了银票,再看看城内的几家谢家商栈,又是陶瓷又是玻璃酒杯,又或是一些糖葫芦棒棒糖之类,可不都是近几年才出现在潭州的吗! 再想想那流云楼的吃食,也是好吃的不得了,里面的很多的食材在别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更不要说这些食材的做法了。 马从想到此处,竟是猛然想到,敬宏能知道工部还有浏阳的泄密事件,那就一定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当初敬宏跟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估计也是想和自己做什么交易的,最起码也是想让自己不追究他们大唐的什么事情,比如不想自己在租借岳州的事情上阻拦。 想到这里,他就心里暗笑,自己还真的是有些傻了,怎么才想到这个问题呢!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自己查,只要将问题交给他们大唐的探子不就行了吗! 看看这些人的作风,就知道大唐这些人都是极其有规矩的,而且各个都是心思灵敏,而且大唐在潭州,或是说大楚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人在做事。 马从到了日升昌门口就看到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人,他这才想起日升昌为了庆祝接管岳州,有三天的免税借贷。 他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日升昌的生意,在转身就看到几个大楚票号的人在周边徘徊,他就知道这个借贷业务,只怕把大楚票号得罪的不轻吧! 票号门口的一个维持秩序的护卫看到马从站在不远处,竟是赶紧跑过来行礼请他进去。 马从笑呵呵的跟着他从后门进了日升昌,从里面往外面看的时候,他才知道日升昌的生意有多好,这里的柜台里面比外面高得多,外面的人只能是站直了才露出一个脑袋。 这些人都需要将手里的银子递进去,看着里面的伙计查验成色,在进行称重之后开具银票出来,里面的伙计就会把银子用小箱子装起来,在码放到一边去。 有另外的伙计在讲这个箱子转运到后面的账房,那里有专业的账房进行登记,这时候才算是真正的进了日升昌的银库。 马从真的是很感慨日升昌的生意,他站在这里最少也有小半个时辰,竟是一个前来兑付的都没有,都是抢着往里面递银子,都是将自己手里的银子换成通兑天下的日升昌银票。 马从正看得有意思,身边却是有人说道:“王爷对此很有兴趣吗?” 马从回头看到,才看到敬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马从笑道:“从来都是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现在是从里面往外面看,就觉得很有意思了。” 敬宏恍然大悟的说道:“王爷,你说的还真是的,我们在里面真的不觉得里外有什么不一样,呆的都呆烦了! 可是你现在一说,我才意识到,里外还真的是不一样,我也知道了为什么里面高外面低是什么意思了!。” 马从看着敬宏道:“你不会有事在耍我吧!你是开票号的,你会不知道为什么外地内高?” 敬宏哈哈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王爷今天来,不知有何见教呀!” 马从看看左右,敬宏赶紧将他请到了后面的书房里,两人坐定之后,马从才说道:“我查工部的泄密一事,怎么就没有头绪呢!” 敬宏闻听此言,指着马从笑道:“这真么跟你说呢!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是谁吗?” “那怎么着!你跟我说了这事,勾起了我的好奇,你却是不管了,是不是有些不仗义呀!” 敬宏看着马从道:“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而且很认真!” “王爷,你要知道,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很偶然的,这也是从别的事情上得出的一个推论,你知道推论是不用什么真凭实据的,再说了,我要是给你说了之后,你也能推断出我的消息来源了,还是不说的好。” 马从有些无耐的看着敬宏道:“你知道这件事对我的重要,而且这件事也对你们大唐有利,你们不会想看到吴人拥有霍崇德技术吧!” 敬宏撇撇嘴说道:“你们的火铳也就是个玩具,我们才不稀罕知道你们火铳的事情呢! 就算你们真的做出来可以伤人的火铳,只怕你们自己都不敢用,要来有什么意义呢!” “你这话说的,就算是没有你们的好用,但是一样可以打死人的,只要数量够,就不怕你们!” 敬宏依然是一脸的不在乎,他只是笑笑说道:“我给你们算过一笔账,现在的情况下,一把你们的火铳竟是要三百多两银子,你知道则是什么概念吗? 装备一只万人的军队,就要三百多万的影子,你觉得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你要知道,这不仅仅是三百万银子的问题,还有其他很多的问题,你们的成本要是不能控制在一百两银子,你们这支军队根本就建不起来。” 马从惊诧道:“这你们都知道?你们还知道什么?” 敬宏笑笑,只是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起来,马从听得正过瘾呢!看到敬宏不说了,就觉得有些失望,他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可能涉及到了大唐的一些隐秘,也更多的给了自己建造火铳的一些方向。 要想让敬宏说下去,看来是不太可能了,马从有些失望,但是仔细想想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和他交换的,而且自己现在还求着人家呢! 敬宏看着马从不说话,马从摆摆手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还是说说工部的事情吧!” 敬宏笑道:“这工部的事情就是因为你们大楚根本就不拿这些人当回事,这些人生活都成问题,就看着工部的各位管事赚钱了,那底下的匠户都是怎么生活的,你知道吗?” 马从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说的是这些工部管事都在偷偷克扣他们的工钱吗?” “什么叫偷偷克扣,他们就是明目张胆的克扣,这些匠户们吃喝都成问题,谁还管泄不泄密,再说了,你觉得是机密的问题,在这些匠户的眼里根本就不算是机密。” 敬宏示意马从喝茶,放下茶杯才说道:“你知道吴人的探子从匠户得到你们要制作武器的事情,一共花了多少银子吗?” “多少?” “前前后后,一共也就是将近十两银子吧!” “啊!”马从真的惊讶了,就十两银子,自己辛辛苦苦的事业就这么泄密了! 敬宏笑道:“哈哈,为什么说是将近呢!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用钱,只是送了他们一些粮食还有肉而已!真的算银子的话,说不定都没有十两!” 马从恨的咬牙,说道:“别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生刮了他!” 敬宏又是一撇嘴说道:“王爷,你这样可不行,这些都是一些可怜人,你不能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却是要他们承担这么大的这人,你说是不是有点不讲理呀!” “怎么不讲理了,你知道我们做这件事,有多难吗?” “王爷,你怎么也这个样子呢!你们自己没有把事情做好,反而怨匠户不守信用,竟然还敢泄密! 你这才是不讲理,你们不准许这些匠户在外面私自找事情做,可是你们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能提供,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些无赖呢!” “无赖,你说我是个无赖?”马从有些怒了,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呢! 敬宏却是不管他的脾气,自顾自的说道:“这些匠户支撑着大楚的很多的事情,不管是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还是建造宫殿,还是打制各种的兵器盔甲,还有各种的修堤修渠,那里都是他们在辛苦做事。 你们却是要将他们本来能得到的粮食月奉克扣下来,甚至是任意的延长他们的徭役时间,神子不顾他们的生死,你说你们这么做合适吗?” 马从何尝不知道百姓还有这些匠户的重要性,只是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他们就是要享受人生,而这些匠户就是要服侍自己,就是要永远呆在最底层,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竟然有人和他讲匠户的生存权利问题,甚至是要提高这些贱民的身份,不但要给他们吃好喝好,还要给他们身份,这不是在和他谈论有谁当皇帝的问题,显然这很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