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俩的这些谈话无人知晓,而作为他最信任的朱珍却是喝的烂醉,朱友硅本想着他们喝过酒之后,会来和自己说点什么,可是却没有见到人。 朱友硅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去不会说出来,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有一点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了。 他让女婢见朱大带走睡觉,而自己则是溜达到了小白的帐篷外面,他谁不近女色,但对于这个女子,兴趣还是很大的。 第二天一大早,袁建平就带着几个豪门大家的家主前来拜会朱友硅,一同带来的,还有百辆大车的粮食牛羊,还有几十个大箱子。 朱友硅很高兴的介绍张鹏飞跟他们认识,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明确告诉齐鲁之地的人,张鹏飞是我的人了,以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而张鹏飞的死活,本来对于袁建平这些人来说,那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现在朱友硅能降伏这个张鹏飞,那是不是说明朱友硅更厉害一点呢! 他们的目的事铲除商道上的劫匪,并不是非要杀掉张鹏飞,因此张鹏飞的死活也就无所谓了。 不单是无所谓,而且现在见面之后还能相见甚欢,要知道张鹏飞是有自己的兵马的,今后自己这些人说不定会求到这个张鹏飞的。 而此时的谭文就在淄博城内,他带着五百人在逐步渗透到了城内,唐文自从再潭州实力之后,也一直在反省自己。 终于在谭三不在教导与劝慰,还有潭州局势逐渐变化的时候,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因此就想做点什么出来证明自己。 而在来淄博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潭州请教钱端横,他是想知道自己到了淄博如何做,谭文太需要一个这样的良师指点了。 钱端横对淄博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但听闻谭文介绍的一些情况之后,顿时就觉得淄博远比潭州要复杂的多。 潭州的情况是有着完整的皇权统治,虽然皇权统治有很多的问题,但是基本还是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 可是淄博就不一样了,不能说淄博,而是应该说整个的齐鲁都是如此! 齐鲁之地早就是盗匪横行,而齐鲁之地也早就是以一州之力各自为政,想解决淄博的问题,就要解决齐鲁大地的问题。 有些事情不能只拿淄博一地说事,要解决问题还是要考虑齐鲁之地全局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是千变万化,实在是不好提前做什么预案。 钱端横这人之所以能做到现在的成绩,实在是这人不只是有阳谋还有阴谋,他考虑问题,更多的是考虑两种方案的稳妥成都还有成本高低。 他对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这样的考量,对他来说,做事不仅仅是做事,还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说实话,钱端横就喜欢这样的工作,他也不想做大官,他只想做更多对人民对整个大唐都有意义的事情。 思来想去,钱端横还是觉得在朱友硅已经占了淄博,自己乙方除了派大军清剿,否则就不可能将这个毒瘤铲除。 要想让谭文在淄博站稳脚跟,还是要提前做一些事情的,淄博的位置太重要了,重要到拿下淄博,基本就可以掌控整个齐鲁之地。 谭文带的人少了不行,另外最好是有一只队伍隐藏在周边,只要谭文有危险,就能及时救援。 钱端横可不敢让谭文身陷险境,不说谭三对自己的再造之恩,就说谭文和当今大唐的皇帝李奇的兄弟之情,钱端横就不能这么做。 想来想去,他让谭文去休息之后,将敬宏喊了过来:“你说,这个谭文要到淄博做事,能不能行呢!” 敬宏一时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觉得谭文还是个孩子,让他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着实有点冒险了。 “不妥吧!淄博可是险地,咱们的日升昌到现在都不能再那里站稳脚跟,谭文又没有经验,依我看不妥!” 钱端横觉得他说的极是,只是全靠自己一封信,就想让谭三打消这个想法,好像有些不现实。 钱端横和敬宏商量良久,才决定亲自去一趟荆州劝服谭三,说什么也不能让谭文去淄博。 两日之后,钱端横和谭文一起到了荆州,见到谭三之后,自是高兴的很。 自从各自主政一方以来,两人合适与酒都没有见过了,谭三自是安排了一大桌酒菜款待钱端横。 酒过三巡之后,钱端横就说道:“三哥,不能让谭文去淄博,我思来想去,都觉得时机不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谭三笑道:“老钱呀!现如今的形式,不容许我们再像以前一样提前布局,把握时机了,你不觉得吗?” “三哥,但是淄博的情况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你想想淄博的朱友硅,朱友文根据咱们的战略,将他一赶在赶,终于将他赶到了海边上。 咱们要是再逼他,他可就要下海了,西安在只要是再有人危及到他的生命,他一定会拼命的!” 谭三笑道:“那又如何?” “朱友硅现在可不比往日,不但人多还有钱,更是积累了丰富的流窜经验,你不想让他祸害河南道吧?” 谭三笑道:“陈勇已经接到命令,要收复河南道全境,现在应该已经在做准备了吧!” 钱端横有些皱眉的说道:“他是打硬仗的,而他的后面可还有李存瑁这头草原狼呢!” “他算什么草原狼,他这头草原野狗,有人对付他!” “哦,那回事谁呢?” 谭三笑道:“这个人很有意思,原来是老宦官李怀唐的家奴,后来被这个人手刃,我看他还算个人才,就将他安排在草原上重建部族,这人叫马户!” 钱端横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马户,那不是那个马的什么嘛?怎么会有人起这么个破名字,也太搞笑了吧!” 谭三笑道:“当初听见这个名字,我也觉得很可笑,自是后来了解了李怀唐之后,我觉得这是那个老宦官的恶趣味罢了!” “哎,这个宦官看来心里面有点问题呀!” “这人自从李怀唐死后,可能已经改回原来的名字了,听说是叫葛萨!” “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 谭三笑道:“这个人现在可是北部草原回鹘的大头目,听说已经是有了一点根基了!” “就算这个葛萨能够牵制李存瑁,那么利用能用多长时间打到淄博呢?尤其是朱友硅一旦狗急跳墙,谁知道他能干点什么出来!” 谭三道:“让谭文去淄博,就是想让他提前在哪里布局,以便在咱们占据淄博的时候,能有所建树,这你应该明白的!” 钱端横依然事不同意,他指着谭三道:“淄博的情况极其复杂,谭文却做的话,那可是凶多吉少,我不能同意!” 谭三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是有必要跟他解释,有必要非要他的同意吗? “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说了!” 钱端横气的不行,他指着谭三道:“这件事,我会用专用途径告诉皇帝的,你不要觉得你一个人就可以只手遮天!” 谭三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钱端横,只要说出来,就一定会这么办的。 “那么好吧!我也会写一封信,呈报皇帝陛下,咱们就等着结果吧!” “好!” 钱端横站起来就走了出去,他实在是不能再坐下去了,再坐下去,他都忍不住要骂这个谭三了。 为了给谭文扑救今后的道路,甚至要将自己的儿子放到最危险的地方去,这对于钱端横这个深知家人重要性的人来说,这是他永远也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两封信同时到达了李奇的案头,李奇看完这两封信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时候的人怎么这么愚昧呢! 李奇有点不明白,谭三就怎么能让谭文身陷险境呢!同时哦他也不明白,钱端横又是怎么洞察这一切的。 而钱端横不仅仅是将谭文去淄博的弊端讲的很清楚,而且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以及想法,这让李奇就感到了一种很欣慰的感觉。 现如今的统帅部一直在寻找第二梯队,也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李奇现在看着这个钱端横的这封信,感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这封信有原因、有办法、还有思想,这是真的很难得的,能直言劝谏谭三不得,就将这件事呈送到了自己这里。 李奇就知道,自己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而反观谭三的这封信,问题就很多了,只有问题和解释,却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李奇看着在自己不远处,正在练习舞蹈的谭雅,再看看后面正在刺绣的芸娘,李奇不由挠挠头。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要是没有谭三的鼎力相助,自己估计都活不过到现在。 自己要是不投桃报李,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谭三的解救之情,也更对不起芸娘的养育之情! 李奇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和眼前这个美丽女子的悉心照料是脱不开关系的! 自己一直再培养这个小姑娘,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自己很喜欢这个谭雅! 而谭文可是他的哥哥,自己不特意照顾一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照顾他,却是不能拿自己的子民做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