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接着说道:“咱们早就想经略汉中了,只是这个谭三着实可恨,想当初就是他跟随昭宗皇帝,征讨与我,他们虽是大败而回,但此人的能力还是不可小觑呀!” 李景问道:“这人既然能力颇强,为何会打败呢?” 王建微微一笑道:“这人能力是不错,有勇有谋,可是他也就是一员武将而已,拿主意的可都是那些文官,一些不懂军事的人,能出什么好主意呢?” 李景点点头,王建接着说道:“这人回去之后,就因为救驾有功,被昭宗封为了千牛卫中郎将,掌管宫中右卫,可以说一步登天了!” 李景道:“长安被朱温拆毁之后,这人就失了消息,直到他在汉中现身,自从他在汉中现身,初时还以为他为了生计,改为经商了,可是想想他当初救了昭宗,可是被赏赐了一座庄园! 此人不经营他的庄园,却是跑到了汉中,可说是奇怪至极呀!” 王建道:“这个谭三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汉中的捉守,这就更奇怪了,后来就是传言李从曮私奔成都,这些可都是从汉中传出来的,要说谭三没有参与此事,鬼都不信!” 李景说道:“这个谭三的确是可疑,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占据汉中,撵走李从曮!” “不错,后来李从曮就失踪了,再然后就出现了李茂贞身边的谋士杨建章,你说奇怪不奇怪?” “皇上真是明察秋毫呀,这个杨建章一直跟在李茂贞身边,那是脚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单独出现在汉中,那就说明李茂贞出事了!” “对,而这个杨建章现在掌控汉中,那么凤翔如何呢,朕就派人去查,一查之下,吓了一跳,凤翔竟然已经变天了,现在凤翔落在一个曹姓人的手中!” 王建做好,喝了一口茶水道:“这个曹姓之人,来的是如此蹊跷,可是他们守城实力却是雄厚至极,足足七万大军,而且物资极多,也有咱们成都的粮食流入那里,这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李景道:“皇帝,咱们民间的粮食,一项都是丰富的很,民间买卖粮食也是官府不管的,咱们要不要控制粮食流向呢!” 王建笑道:“怎么控制流向,难道不让百姓卖粮吗?” “那也不能资敌呀!” “哎,百姓不卖粮,粮食就要拦在家里,要知道咱们这里可是潮湿的很呀!粮食又能保存多久?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控制吗!” 李景道:“那怎么控制,要不咱们官方收购之后,全部运到南方去?” “南方?南方的粮食比咱们还多呢,谁要呀!”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这些粮食养活咱们的敌人不成!” 王建笑道:“咱们官府收购新粮,再讲陈粮出售,他们愿要不要,另外就是在各个关口收重税,咱们的粮食涨价一成,到了他们的地头,最少也能再涨上一层,这样一来,他们的银子可就紧张了。” 李景笑道:“涨一成太少,最少也得涨两成才行,咱们来回出库进库也需要人手,就算是他们给的工钱了,这也让咱们的民众有一份生计。” “好,就这样吧,你去问问这个袁彬,有了消息速速回报!” 李景从王宫里出来,想着自己的心事,这个袁彬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袁彬在成都是有一个仇人的,这人名叫崔崇武。 自从收了袁彬的钱财,代为他寻找仇人,自己就一直在寻找这个崔崇武,这个人已经身位江州太守,但是此人已经改名为了崔琮。 而这个崔琮也和自己有仇,自己的好友刘子俊不就是他诬告之后,被王建所杀吗! 自己想为自己的好友报仇,也就和袁彬慢慢形成了一个小的利益集团,这二人目的相同,都是想杀了崔崇武报仇,可是现在自己去试探袁彬,难道皇帝怀疑自己了有了二心吗? 李景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回到家里也是很不开心,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仔细的回忆王健的一言一行,仔细揣摩王健的心思。 要说试探袁彬一个商人,这种事情还用不到自己这个丞相出面吧,难道真的是怀疑自己又或是知道了自己和袁彬秘密有接触不成,那么自己的府邸里面就一定有皇帝的密探。 可是自己府邸用人不多,自己也是简朴持家,除了两个老家人,也就是厨子还有花匠了,自己秘密接触袁彬的事情,也就是两个自小跟随自己的两个老家人知道。 这二人都是自己的书童自小一起长大,几十年在一起,能不相信他们吗,不相信他们,还能相信谁呢! 要不就是皇帝拍给自己的卫士,这些人也就是随着自己出出进进,并不知道自己和谁在一起说过什么话,这可怎么办呢? 自己无非就是想替刘子俊报仇,但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反王建,也可能就是因为如此,王建才对自己试探的,这哪里是要甄别袁彬,这分明就是在一箭双雕呀! 自己和袁彬秘密接触过几次,估计皇帝已经是知道了,但他也拿不准自己和袁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说明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告的密,要不然以王建的秉性,一定会对自己采取手段的。 那也就是说,有人看到了自己和袁彬接触,但是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那说明就只能是护卫或是能进场看到自己的人了。 自己一共和袁彬秘密接触了三次,一次是袁彬给自己送的请柬,送给自己一套茶具,并委托自己查找崔崇武这个人,第二次是自己找到了崔崇武就是崔琮的证据,自己就像弄明白这个袁彬究竟和他有什么仇,第三次是两人在一起商量怎么除掉崔琮。 就这三次而已,自己的消息就能到达王建那里,说明这个人或者是组织,级别还是不低的,否则一般人的消息一定是不能如此轻易到达皇帝面前,而皇帝还是如此相信这样的消息就可见一斑了。 自己也在王建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没有听说过他有这么个机构,那么会是谁在朝中这个机构呢,绝不会是皇帝本人,那他最信任谁呢? 他又一百多个干儿子,自己又不喜欢打听别人的是非,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自己了解的还真是不多,这可怎么办呢! 这一次皇帝让自己去试探袁彬,无非就是告诉自己,我已经知道了你和袁彬的关系不错,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做成都的探子,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会怀疑你来成都经商,还结交我的丞相,你想干什么? 想通了此点,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这个袁彬能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那就不知道了,但是自己是一定要做得正大光明才行,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和袁彬的接触了。 于是他就喊过自己的老管家,让他派人去将青云居的袁彬请过来,老管家领命去了,李景想了半天,还是写了个纸条藏在袖子里,自己将这个交给他,也算是仁至义尽,晾他袁彬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袁彬就应邀而来,见了李景就是深深一揖,李景请他坐下,笑着说道:“咱们也算是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袁老板对当下时局怎么看待呀!” 袁彬有些奇怪,今日里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不由得小心了几分答道:“小人就是个小小的商人,哪里懂得什么时局,那些都是大人物操心的事,我知担心这一趟生意会不会赔钱!” 李景捋了捋胡子笑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只知铜臭!” 袁彬真的有些奇怪了,这些话似乎以前就说过吧,今日怎么又再次提及,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要不然一届首辅岂会和自己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只能疑惑的说道:“小人自从家遭巨变,早就绝了仕途之心,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罢了,哪里还敢想什么国家社稷!” 他这话就是告诉李景,自己就是想报仇,除此之外真的无心干别的。 李进心里实在害怕他说出来什么忤逆之言,听他这么说,心里甚是满意,不由得点点头道:“现在有这么个事,希望袁老板能够仗义出手!” “不知什么事情,还请大人明言!” “汉中现在有谁做主呢?” “汉中现在自是有元洪和杨建章做主,有什么政令,也都是他们二人开具的!” “哦,那汉中现在是属于凤翔吧,小人常年在外,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 李景又接着问道:“那你这个袁和元洪的元是一样的吗?” 袁彬一脸悲愤道:“我们原本是一支两家,后来迁来汉中之时,他们家嫌弃我们家三代未出官宦,就将我们撵出了元家族谱,并不许我们姓元,因此才改为袁姓的,现在可说是两家了。” “哦,原来如此!那他们可对你再加打压?” 袁彬笑道:“他们家都是以为自己是诗礼传家,岂会看得上我们这种一身铜臭之人,不但不打压,有时候我求上门去,他们也会伸一伸手的,就当是施舍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