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量了一会,这才各自回去休息,朱振这里既然有了粮食,那就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果然曹家的大车队就到了,实打实的一万五千石粮食,甚至还有一些海货,这些海货完全可以当做食盐来用,也算是不小的财富。 朱珍就派野狼带着人,跟着曹老大带着自己家的牛,赶着自家的马匹,还有大车一起回了曹庄。 曹老大回去之后,安置好野狼一群人,赶紧去内宅,向自己的老父亲禀报此事,毕竟这个家不是他做主,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和老爷子商量的。 当他将这件事一说,曹老爷子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倒是也不惊喜也不恼怒,只是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首先在昨天危机之时,能挺身而出的也就是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再说,这个大儿子如此作为,也是完全为了自己曹家,绝对的无可厚非,只是这个方法有点过激,一个操作不好,就会家毁人亡! 可是自己曹家几代已经使了全身的力气,到现在也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如果不趁着乱世巧取豪夺,等到天下太平在想发家,那时候可就不是难上一点半点了。 向他们这种没有底蕴的大户,无非就是比别人更能吃苦而已,没有祖辈的福荫可以依靠,就只能想尽办法使自己的家族不断地扩大,人数的增加就是底蕴的增加。 人数的增加,也就增加了劳力,自己家的劳力使着还是放心,再就是,也增加了自家读书人的比例,说不定家里就能出一个做官的呢,尤其是号上进士之后,朝廷会给很多的好处,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可是偏偏他们老曹家,生下来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蠢笨如猪,竟是二十年间一个进士也没有考出来,即便是他们请最好的先生,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自家的这些子弟,偏偏又是勤奋好学,废寝忘食的学习,可就是考不中这么一个进士,也是让曹老爷子真的是欲哭无泪。 现在听自家老大说,这次遇到的可能是官匪之后,一颗心就不免紧张起来,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到最后不免都是以悲剧收场。 这些官家,哪里会让自己落一个匪的名声,最后只能是杀一儆百,让你给他们当了替罪羊而已。 曹老爷子将这些说了之后,却不料曹老大笑着说道:“初期是没有问题的,咱们想不富都不行,我看这些人就只有那个老者还算聪明,有几个问题问的我差一点就回答不上来,可是我看他旁边的那人,也就是个赳赳武夫,脑子不大灵光!” 曹老爷子相信自己这个老大说的,这小子也算跟着自己走南闯北这些年,学自己本事,学了多少自己不知道,但是看人的本事,绝不会差自己多少,这些年不就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吗! 曹老大对自己老爹说道:“他们想靠着咱们发大财,还想让咱们背黑锅,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等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咱们先将自己的家人挪走,到南方买地去!” 曹老爷子眼睛一亮“你说的是你那二爷爷那里,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劝咱们从这里搬过去吗,说是有三百亩的海地,问咱们要不要,你说的是这事?” 曹老大撇撇嘴说道:“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就会算计咱们,啥时候帮过咱们家了,我说的是濠州、泗州一带,哪一年我不是在那边跟人打赌赢了一片地吗,你知道今年赚了多少?” 这片地是曹老大早些年到那边做生意的时候,打赌赢了一片山地,就拍自己的大儿子前去打理,谁知道这两年,粮食都是大丰收,已经算是在那边站稳了脚跟。 曹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可是这算是自己老大家的私事,平时根本就没有问过,今天听到老大提起此事,这才有兴趣的问道:“多少?” 曹老大兴奋地说道:“一亩地合计这怎么着也有三四百斤呢,现在哪里有两百亩地,咱们在周边在抢上一些,过不了几年,就又站起来了!” 曹老爷子也是有点兴奋的说道:“啥也不是,他那里不缺水,对不对?” 曹老大笑道:“那可不是,而且当地没有什么豪门大户,咱们只要是去了,绝对是当地的豪强!” “那这件事,你想让谁前去打理呢?” “那还有谁,当然是你了,没有你老人家主持,谁去了,我都不放心呀!” 二人商量一些细节走后,各自回去安寝,第二天他们全家都行动了起来,先是曹老二到这一些人在南边新建了一个小庄院,这里将是转移物资的集散地,派了自家的老二、老三打理此处。 无非就是一些粮食,还有一些细软之物,他们觉得自己做得隐蔽,却不料这些事情,都进入了野狼的眼睛里。 野狼这人看着粗鄙不堪,但却是心思灵敏之辈,要真的是傻傻的那种,早就死在战场之上了,这人一贯的善于隐藏,尤其是喜欢扮猪吃老虎。 之所以不搭理他们,确实是需要他们的借助,才能将这事做的好看,也不算是丢了自己的名声,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说,人家搬自己的东西,谁也不好说什么。 旁边杨家是当地真正的豪门,早些年的时候,家里人做官的人多,更是风光无两,趾高气扬的可没少欺负他们曹家。 现在有了机会的曹家,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他们杨家的麻烦,当天夜里,就有人射了一支箭道杨家的大门上,张口就要粮食五十万石,否则就要血洗杨家庄。 杨家那是真的见过世面,对当今死伤的个个势力分布也了如指掌,现如今那里还有什么匪帮,早就不是被收编,就是被剿灭,这个口气如此之大的匪帮,看来所图不小啊! 担任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这是皇帝朱友珪办的事,因为这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势力所为,就连讲和,找人中间调剂都做不到,那就只能是通知自己的二儿子杨斌派兵前来镇压。 这个杨斌接到父亲的书信,也是吃了一惊,敢大言不惭说是血洗杨家庄,口气不小呀! 就带自己的两千人飞马驰援,野狼派了人一直就在监视这个杨家的一举一动,看着真的是去调兵,就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些人人人都有马不说,看装备也是很好的,这就跟山东世家很有关系了,对朱友珪来说,什么世家豪门,我说你是你才是,没有我同意,你们就是一群蛀虫。 这些人向来就是巧取豪夺惯了,从来就是拉帮结派,欺上瞒下,勾结官府中饱私囊,早就是人怨民恨了。 所以说曹家只劫了两万石粮食,那么杨家最少也得拿出来五十万石才行,这对于他们来说,估计也就是明面上财富的几分之一罢了。 杨斌到了家里,见到了那封信,看着信上的字体,就知道这些人是有所防备的,字体杂乱无章,而且还有错别字,这就说明这些人不是什么大的势力对他们杨家掠夺,那就好办了,全部杀了就是。 当夜,让杨斌惊恐地一幕发生了,在层层防备之下,竟然又有一封信被射倒了大门之上,这一次就更是过分,竟然要求他们留下马匹,再交上粮食,就饶了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士可杀而不可辱,杨斌暴怒,对庄子周边竟是进行大片的清缴,当然也查到了曹家的庄子,可是曹家却是说什么都不知道,最近也没有看到什么外人。 这让杨斌很是郁闷,其实他在往西查到野狼坡,就可以看到朱珍的大营了,原来的三千兵马随着野狼去了曹庄,而他却是从汴州又调来了五千兵马,看样子是要大干一番。 当夜,杨斌就听得自己杨家庄之外一片的喧哗,马匹跑来跑去的声音此起彼伏,杨斌也算是老军伍,听着这些马匹的数量,绝不会少于两三千,这就有点吓人了。 看着自己父亲吓得浑身哆嗦的样子,就不由得一阵的心虚,自己就有这两千人吗,平时也缺乏训练,这要是真的打起来,自己能打的赢吗? 无奈之下,只能是决定出去试探试探,看看能不能讲和,或是讨价还价呢! 可是出来之后,就更是害怕了,对方竟然是装备齐全,队列严明,一看就是军队,这哪里是什么匪帮呀! 对方见他出来,就有一人大声问道:“你们粮食准备好了吗?” 杨斌只能是,大着胆子说道:“你们是哪里的队伍,咱们可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呀!” 对面那人却是大笑道:“少说其他的,我们就只要粮食,要是没有粮食,我们可就进去自己拿了!” 杨斌心一横,吩咐列阵,只是手下的这两千人,早就被对方的人数吓得手脚冰凉,没有跑就已经很给杨斌面子了,吩咐列阵,这不是要让自己送死吗? 野狼在队伍里,只是一举手,他的手下就是纷纷骑马列阵,一手持弓,一手却已是将箭矢打在了弓的上面,只要一声令下,这边的箭矢就能射将出去。